白榆坐在他腿上,腰肢在他的手里圈紧,生而敏感的她几乎化作一滩,根本没有力气动弹。
贺景珩像是欣赏着自己青睐已久的艺术品上上下下端详着。
“牌匾和名字都太过简陋,我赐你一块,好不好?”
“看看店里的人,你觉得我需要吗?”
“叫星恒,好不好?”
星,珩。
白榆蹙眉扫他一眼,俗不可耐。
“还有我们的喜服,一定是世上最华丽的。”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肩,衣衫便跟着摩擦她的肌肤,勾得绒毛乍起。她坐着的腿侧有一块叫人无法忽视的凸起顶得人生疼。
“你就非得放着美娇娘来找我一介人妇?”
听见人妇二字,贺景珩没再生气,而是笑着拉过她的手覆在那块耸起之处。
“它呀,你也知道,对别的女人,起不了反应。”
流氓至极,白榆剜他一眼,抽回了手。
他的手掌则继续往后,拂过脊骨,而后到腰窝。
白榆一咬牙,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们那样欺负我,也不见有人为我主持个公道啊。”她暗暗用着劲,眼下抽搐一下,没好气又带着嗔怪道。
“你看啊,只要卿卿一句话,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帮你教训个够。”
她斜眼睨他。
“他当时把我欺负得可惨了,你要怎么办?”白榆放开手劲,任由他再次肆无忌惮地抚摸。
“什么程度能叫我们卿卿如此委屈?”
贺景珩盯着她的唇,呼吸变重,白榆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语气不善地对他说:
“想砸了我的店不说,还想占了我的身子。”
感受到包裹着她的肉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你说什么?”
白榆不再出声,干脆闭上了眼睛。
贺景珩轻揪着她的后颈,提起她的脸,目光深沉,“待在我身边,以后什么事都不会有。”
“还不是时候。”
“什么才是时候?”他的语气急促起来,嗓音也骤然加大。
意识到身前人在无意之中卸了力,白榆稍一挪动就从他的身上下了来,并未离开,坐在他身旁的位置,提起他用过的杯子倒了茶喝。
“你在意那两个女人?”贺景珩睡追着她质问。
她抬眼与他对视,依然不言。
贺景珩点点头,从座上起身,紧握的拳上早已青筋暴起。
“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白榆不经意地抬眼,目送一具愤怒的背影踢门而出。
她越是像这样轻描淡写不甚在意地说出,他只会越愤怒。
虽然不知道贺景珩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但他也不至于傻到昭告天下此人是他女人,再者,也让那些人瞧瞧,她到底是不是能惹的人。
茶水饮尽,白榆回了二楼。
长匣被完好地摆在那张小几上,她走过去打开,里面躺着厚厚一卷写满墨迹的宣纸。
文字隐晦,却无处不是郎情妾意。
[窗柩无影,月色深归。]
字迹赏心悦目,连带着一撇一捺都在纸张浮跃出缱绻。这宣纸的材质并不算上等,墨水划过噪点,配上这样的字迹,属实是屈居了。
[我寄青丝向明月,请君与我共欢颜。]
白榆一字一句认真读过。
[垂柳拂边,暮霭如玉。]
看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
说不为文字动容是假的,再无情的阴沟小人,也躲不过儿女情长,更何况是五感正常经历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她。
白术识字少看不懂,毫无怀疑地就偷拿了来给她,她可不能看不懂。
差一点就要为他们的情深意切鼓掌了,白榆自嘲,却又不得不感叹柳愈竟能忍辱负重至此,实是叫人佩服。
她又按着原有的痕迹一张一张卷好,小心放回匣中。
惊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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