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装成醉的厉害的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刚才干啥了,脑子晕的厉害,不行了,我得回去睡觉,我这是在哪呢?”
他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把脸打红了,装出醉得厉害的样子,扶着墙踉跄的走了,一步一步的回了二进院,不过刚过了垂花门,确认屋子里的人看不见以后,他立刻压低声音啐了一口,撒丫子跑回家了。
屋子里,周然准备追过去的,被林敏君给拦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你们把我都说蒙了,那话是真的吗?曹彬故意把人领过来斗二娃弟弟的妈?”周然就问。
林敏君看了二娃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就把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从怀疑曹彬借着砸东西的名义偷走东西,再到鸿门宴套话,从头到尾就说了一遍。
“按照曹彬这个反应,他当初肯定偷东西了,刚才也没醉,这会儿肯定是要回家销赃,你刚才为啥不让我们去追?”周然又问。
二娃也说,“姐,再晚他就跑了,再也找不到证据了。”
林敏君捏了他鼻子一把,反问,“你之前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行?事情有你想的那么顺利吗?下次还自己行动吗?至少你要跟我商量一下,咱们一起想办法。”
二娃又看了门外一眼,哑火了,“我是不想让他记恨你。”
他现在惦记着曹彬,怕他卷着东西跑路,急的跟什么似的,要不是林敏君拉着,都要窜出去了。
“可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你要一个人当?”林敏君依然不紧不慢的,而且她跟二娃说,“我已经报公安了,曹彬跑不了,现在赶紧回去睡觉,你还得上学呢,明天一早起来就真相大白了。”
二娃知道自己逞能,蔫巴巴的,又忧心忡忡的爬上床了,盖上被子只露了个眼睛,“我不出去了,明天早上可以出去吗?”
“可以。”
这一夜给二娃折磨的,翻过来是后悔和难受,不该瞒着姐姐自己行动。
翻过去是担忧,一晚上都支着耳朵听动静,生怕曹彬给跑了。
唉~
……
曹彬在二娃房间的时候酒就已经醒了,等跑到外面,被冷风一吹,彻底的清醒了。
他站在自家门口,站了半天,忽然咂摸过来。
自己之前干的事情怕是败露了,这里不能再呆了,是时候该跑路了。
跑路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又有个问题跟着来了。
是他自己跑路,还是带着全家一起跑?
现在出行不用介绍信了,买张火车票就能走,他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就可以拿着这些东西享受天堂人生了。
要是带着全家一起走,可就麻烦多了,首先,全家都要改名,而且还得保证不露馅,上班的大哥走不了,远方的二哥也来不及通知,有亲戚在这,迟早会被揪出来的。
也就犹豫了那么几秒钟,妈妈的好大儿,爸爸的乖儿子,曹彬立刻决定抛弃全家,卷款潜逃了。
他悄悄的推门进去,发现全家人都已经睡熟了之后,从自己房间的炕洞里挖出了一个木头箱子,用包袱皮一卷,连衣服都懒得拿,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走出去几步,想想自己确实有点畜生,毕竟他一走,受苦的就是全家了。
于是曹彬又转过来,在一大爷枕头旁边放了个黄金手镯,又放了个小耳坠,这才拿着一大包的东西悄悄离开了家。
外面春寒料峭,夜风呼呼刮着,不知道哪来的乌鸦嘎嘎在叫,简直晦气到了极点。
曹彬抱着包裹,一路骂着晦气,一路出了胡同,从此以后他要去享受天堂人生了。
但就在他要跨出胡同的那一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个公安,差点把他给当场吓死。
俩公安出示了一下证件,“曹彬是吧,我们接到市民举报,你曾经偷窃过别人的财产,数额巨大,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不可能啊,我是老实人,一向遵纪守法的。”曹彬故作镇定,抱紧了手里的包裹,“公安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偷过东西。”
“有没有偷过,跟我们回去再说。”公安这时候还很客气。
但曹彬冷汗直冒,他脑子在疯狂运转,他知道自己要是这时候跟公安走了,那就完了!这辈子毁了!就跟林敏君说的一样,一辈子打光棍,娶不到媳妇,就像过街老鼠。
他感觉冥冥当中,仿佛有人在摆弄他!就好像死去的二娃妈妈在报复他一样!
曹彬差点当场吓死,这时候公安看他一副不走的样子,上前邀请,“跟我们回去一趟,同志,如果你没偷,不用害怕,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不不,我不去。”做了亏心事的曹彬当然更慌张了。
他还想辩解两句,但公安已经上来拉着他的胳膊,曹彬疯狂挣扎起来,“我没偷,你们不能抓我!”
“我们没有抓你,只是让你去配合调查。”公安同志严肃的说。
曹彬挣扎的更厉害了,“我没偷,我不去。”
忽然,哐叽一下,他怀里掉出来个包裹。
曹彬脸色一下子白了。
另一个公安捡起包裹,掀开一看,差点被黄金闪到眼睛,“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同志,几百克的黄金,还有各种手表,戒指,这是你家能存下来的吗?”
“跟我们走!”
曹彬还想再辩解两句,但他腿已经软掉了,嘴是麻的。
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完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送达
第43章 犯罪嫌疑人
大清早儿的, 天刚蒙蒙亮。
平时这个点,胡同里静悄悄,大家都在睡觉, 今天却都没睡好。
“特奶奶的,昨天晚上哪来的乌鸦, 叫了一晚上没消停, 吵死人了。”有人骂了一句。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 乌鸦走了,更大的吵闹声来了,所有人只听见院子里谁家把盆给摔了,紧接着,一大妈的声音跟过年的炮仗似的,炸着所有人的神经。
一大早一大妈就在院子哭起来了,嚎丧似的, “我的小彬一夜没回来啊,这大冬天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要是我的小彬在外面冻坏了可怎么办?”
“你个小兔崽子, 昨天晚上就是你把我儿子叫过去吃饭的, 谁知道吃一顿饭的功夫人就没了, 你得给我个交代, 我儿子呢?我家小彬呢?”
“你要不说,我就打死你!小兔崽子!”一大妈的声音又尖又锐。
院子里的人还没睡醒, 被声音吵闹的, 在床上翻了个身,骂骂咧咧的, “一大妈又怎么了, 又是嚎丧又是喊打喊杀, 她不嫌晦气啊?”
还有人在问,“一大妈嚷嚷啥呢,叫谁小兔崽子,要打谁?”
寒冷的早上,被窝里暖洋洋的,大家都不愿意起来,但外面又实在是热闹,于是大家就挣扎着爬起来,要去看热闹了。
还不等院子里,胡同里的人爬起来,有人已经推开院子大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徐大妈,过年前她被娘家的侄子带回去过年,因为娘家妈身体不太好,她就在家多呆了一段时间,到了快开春才回来,没想到这一回来,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一大妈又闹腾了。
徐大妈顺着声音找到一进院,就看见一大妈和二娃站在院子的水龙头旁边。
一大妈拽着二娃的耳朵,一只手高高的举着,一脸凶相,“我家小彬呢,昨天晚上是被你这个小兔崽子叫走的,现在人没回家,人呢,我儿子呢?”
她一声声的质问,那样子简直要把二娃活吃了。
徐大妈最看不惯的就是人欺负小孩子,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上去给了一大妈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先说开啊,动不动就要打孩子,这是你家的孩子吗我问你,是你家的吗,别人家的孩子你凭什么动手?”
一大妈一看有人来拉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徐永芳,今天这个事情你别掺和,昨天晚上我家小彬说二娃请他吃饭喝酒,结果一晚上都没回家,你说我该不该打他,你请我儿子去喝酒,把我儿子弄丢了,外面天寒地冻,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我要你给我儿子赔命!”
一大妈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推开徐大妈,抓着二娃还要动手。
二娃一边挣扎着,一边又在心里着急。
他昨天晚上乖乖的,一晚上都没出去看,也不知道曹彬究竟是卷着东西逃跑了,还是被公安给抓走了,一时间就没说话。
他越是沉默,一大妈越是觉得他害了自家的小彬,护犊子的心理让她失去理智了,就要打。
眼看再逮住了二娃,一大妈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倒座房的门哐当一声开了。
林敏君从里面出来,左右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一大妈身上,然后她又回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根烧火棍子,直接就把二娃拉到自己身后了,“我看谁要打我弟弟。”
一大妈气得嘴唇在哆嗦,“小林,怎么了,这次你还要多管闲事?”
“这就是我弟,啥叫多管闲事?”林敏君反问。
第一次是偷腊肉害的自家当中耍了个猴,第二次是害的自家小彬在胡同里名声毁的一干二净,连媳妇都娶不到,第三次更好了,人直接不见了。
新仇旧账一起算,一大妈这时候恨不得连林敏君一块打,她冷冷盯着林敏君,质问说,“既然是你弟,那我问你,昨天你弟把我儿子叫去吃饭,结果一晚上没回家,我儿子人呢?”
呵,她还好意思问。
“你儿子人呢,一大妈,这话你不该问我,你该问公安。”林敏君不慌不忙。
这下院子里的人都给折腾出来了,有人披着棉袄就问,“小林,这是啥意思?”
“你们大家都记得之前二娃的妈妈被定性成□□吧,但人家免费让你们住,收过一分钱没有?人家剥削过你们的劳动没有?”林敏君反问。
那当然是没有,大家纷纷摇头。
林敏君:“但就有那种白眼狼,跟走狗似的,悄悄通风报信扭曲事实,领着人过来把二娃妈妈给批了,但他也不是真的为了革命,他是要偷东西,趁着批人的功夫偷人家的东西。实话告诉你吧一大妈,你儿子曹彬昨天晚上已经被公安抓走了,抓去坐牢了!”
一大妈听见坐牢两个字,脑瓜子嗡的一下,差点厥过去。
但她其实不知道自家儿子偷了别人的东西,所以当然不相信,“是、我儿子是有点小毛病,但做人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你要说他偷人东西更不可能,这是污蔑。”
她呸的一声,一副收到了迫害的样子,“这什么世道,随随便便就能指着别人家的孩子说是小偷了吗?我话就放在这,我家小彬好得很,他要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我立刻去吃屎,吃三斤!”
一大爷本来在屋子里听着,没出来的,一听这话坐不住了,出来的时候差点摔个狗吃屎,“秀花,别胡说八道!”
“我说错了吗老曹,我家小彬不可能偷人东西。”一大妈说的大言不惭。
但她压根没看见一大爷脸上,那种一闪而过的心虚。
林敏君提着烧火棍子,棍子的另一头直接从一大妈身上转移到胡同尽头的方向,“官茅房又没上盖子,你想吃就吃去,没人阻止你。”
“你,你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吗?欺负我,欺负我家小彬,我不活了。”一大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林敏君刚来的时候没这么凶啊,看着挺好说话的一姑娘,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如果任由你们欺负,那就是尊老爱幼的话,我今天还真就不尊老爱幼了,你要怎么样随便你,欺负我、欺负我弟,就是不行!”林敏君冷声说。
“等等,你们先别急着吵架,到底怎么回事,啥叫小彬不见了,又是啥叫小彬偷了人东西,到底咋了?”
院子里、胡同里的老街坊听见动静就都来了,全都摸不着头脑。
这边正说着,忽然有人说,“让让,都让让,有俩公安进胡同了。”
也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人群从外面散开,还真有俩公安走进了一进院。
看见那身草绿色的公安服,一大妈立刻开动脑筋,上去先是一句,“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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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后我重生了[八零]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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