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欲将手往回抽，却被女孩紧紧拉住，同时少女睁开眼，一脸恳求地看着他。
    人体在极度脆弱的状态下，会。
    他只好将手重新放回去，继续替她揉着小肚子，对她道：“把红糖水喝了。”
    高歌从另一侧床沿跪坐上去，手中稳稳地端着红糖水，等高黎把人扶起来后，他把女孩拉进怀里靠着，将杯子的红糖水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宝宝，有点烫，慢慢喝。”
    她嘴色很白，唇纹都淡了许多。
    楚妍妍伸出手虚扶着高歌的手，轻嘟起嘴，轻啄了一口，随即小脸皱了起来，露出苦涩的表情。
    甜得很奇怪，好讨厌的味道。
    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落入男人眼中。
    小舌舔了舔唇，她抿了抿嘴，重新靠近杯沿，这次连续灌了好几大口。
    高黎看着她苦涩的表情，眼皮垂下，又去看被她喝得一滴不剩的空杯子。
    她喝完又重新躺下，身子蜷曲成婴儿状，面朝他的方向闭着眼睛。
    高歌和高黎都很不理解，她这个时候好似更“亲近”高黎一些。
    但其实楚妍妍只是单纯喜欢面朝左边躺着，这种算作习惯的东西，会让她身体舒服一点。
    刚刚被热水烫过的热意消失后，她小肚子上却是一片凉意，高黎的手捂了半晌，也没有任何用处。
    女孩闭着眼睛，眉头舒展，脸上逐渐有了些血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
    不一会儿床上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
    父子俩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床尾，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与和谐的氛围。
    高歌抱了十多分钟的热杯子，这会儿手掌温度高。他站起走到床沿对高黎道：“我来吧。”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将手抽出。
    女孩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小肚子上再次感受到更加温暖的触感，她眉头舒展，嘴唇开合嗫嚅着，说了一句话。
    含糊不清，音量极低。
    高歌低下头，凑近了些，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妈妈……”
    覆在她小肚子上的手轻微颤了颤，而后细致地小幅度打圈，替她揉起了小肚子。
    她的梦呓勾起了高歌太多回忆。
    他想起妈妈刚离开那段时间，与她互相安慰陪伴的日子；想起自己童年里总是妈妈陪着他，高黎几乎在节假日都很难出现。
    他低垂着头，眼角泪光微闪，手中动作没有停，胳膊不过几分钟就开始发酸。而刚刚高黎就这样帮她揉了快二十多分钟。
    心里震惊又慌张，震惊于高黎这个冷血动物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慌张于他这样对待的是楚妍妍。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腻歪的热恋期。
    而高黎全程就拿着手机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手指滑动着像在浏览某个网页。
    不一会的时间，女孩逐渐不安稳起来，腿一直变换着姿势，伸直了又重新蜷曲，背也越弓越弯。
    高歌紧张起来，凑近去看她，小心翼翼试探：“宝宝，还不舒服吗？”
    她眼皮打着颤，活生生又被疼醒了。
    汗水顷刻爬满了额头，整个眼眶也发烫，生理性的泪水与汗水相混和，滚落枕里。
    “又……疼起来了。”她虚弱道。
    楚妍妍没有想到第一次痛经，就差点要她的命。
    她疼得连喘气都喘不动，腹腔内又升起恶心感。
    高黎重新给医生打电话，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没有止疼药只能暂时缓解。
    高黎刚刚刷一些论坛，才知道女人痛经严重会引发休克，而他们在海上漂着，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港就医。所以很有可能到最严重的状态，会出人命。
    他走到床上，看着床上惨白着脸的女孩，对她道：“医生说这个疼一会儿就会停一会儿。你忍一下，挨过去很快。我已经让船长加速了。”
    他话音刚落，女孩挣扎着像是要撑起身子。
    高歌忙将她扶起。
    她脸上五官扭曲到变形的程度，趴在床边干呕着，吐的都是刚刚喝的糖水，到后面糖水吐完了，变成了清水。
    带着酸性、和苦味，楚妍妍猜那是胃里的酸液。
    她脆弱的身躯不自觉猛打着哆嗦。
    “宝宝！”高歌眼眶都红了，紧紧搂着她的肩，心疼得要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继续去帮她按揉着小腹。
    她缓过一阵，身子重新撑起来，挂着粘液的唇边递过来一杯水。
    拿被子的收纳骨节分明，手背上的经络分明，凸起泛青，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
    她抬头看到了高黎的脸，男人眼里没有欲色的时候竟有一种让人沉迷的深邃。
    “漱漱口再躺下。”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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