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拉起了生命的起步。
徐风下,带起了生命的律动。
这一天……
「……呼。」
好不容易从世界树上爬了下来,躲避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那些人还是鸟羽一族的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所幸,他为了逃脱某些人的控制,自学了不少隐藏气息的魔法,只是遇上魔力比自己来的高的人,就会失效了,这是比较可惜的地方。
至今为止,发现他的人,除了雪熵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真是,雪熵那孩子,到底是怎么练的?可以练到这样?」
嘀咕了一下,隐藏身影的飞罗爬上了医疗所接近顶楼的病房外墙,他一上来,手搭上了窗槛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了一丝空荡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静默了一下,忆起了怀中的玻璃球,他一抿唇,整个人掛在此处了好一会儿,他才使劲把自己拉了上去。
「真是……」
一个比一个还要令人操心又恼人……
随之,映入眼帘的景色,令他整个人为之错愕。
「咦?」
只见,整个病房内,空无一人。棉被呈现凌乱的状态被随手拋在床上,衣橱的门打了开来,从角他的度上,隐约可以瞥见里面已没有一件衣物,不只如此,就连病房内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不在了?
他坐上了窗台,一脸有些不知所以。
「……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又一扫四周,在望向某一个方向时,有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目。
他移动了一下身体,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往那个东西的所在,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从被子中露出一角的物品,若他记得没错,正好是他出发前,鷲在看的那一本书。
「……这是?」
飞罗微微挑起了眉,伸出手,拿起了那一本书,望了一下书名,不禁一蹙眉。
——《百年之初》。
「《百年之初》?」
轻念了一遍书名,飞萝一脸疑惑,心中的疑云也不由得跟着扩大了开来。
这是想向他表达什么?
不然,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本书?
以他对鷲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离开,也不会在拿走了所有东西之后,还留下了这么一丝线索。
「……」
他静默了一下,又思索了一下他现在所拥有的线索,试图从中整理出什么有用的讯息,然而,过了一会儿,这一场无声的思索,宣告失效。
「……可能之后,会有更好的方案。」
自我激励了之后,飞罗深吸一气,又一叹息,似乎对现在这个情况,有些不知该如何从中下手。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试图胡思乱想,随意拼凑了。
毕竟,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不急于一时。
「算了,先来看看,他给我留了什么好了。」
他一打开书,愣了好大一下,只见他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空白的书页,他一脸疑惑地又掀到了下一页,依然是一片空白。
「……」
不放弃似的,又狂翻了好几页,依然如此。
片刻,他停下了翻动的手,一脸不解的望着手上的书本。
空白笔记本?
但这本……不管怎么看,都是书本会有的格式。为什么?
这是代表什么?
还有……这书名,又是想传达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了使他做出了几乎不可挽回的事的紫色玻璃球,凝望了一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了口。
「你到底,想向我传达些什么?南那?」
「小多?」
一道嗓音从窗口传了过来,听来颇为诧异。
本是循着玻璃球魔力而来的雪熵,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
飞罗回过了头,一见来人,一脸惊愕又难受的表情,他一侧身,朝他微微一笑,一如当年。
「雪熵?你怎么来了?」
一听,库兹提不禁红了眼眶。他从不认为,他的叫唤,会得到回应。十几年来,收养了飞罗的那一天以来,都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
「……好久……不见了……」
虽然对每天都能看见的人这么说,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可是,此刻,心中涌现的情感,使他将这酝酿了许久的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嗯?嗯,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
飞罗又愣了一下,望着眼前泫然欲泣的人而微睁大的双眸,随之逐渐柔和了下来,他微柔一笑,也道出了古怪的问候。
千年来所经歷的一切,在这一刻,令他似乎见到了一道曙光。
「真的……好久了。」
一见眼前的人,库兹提微笑地哽咽了,泪水也流了下来。他一手摀起了脸,又哭了起来。
「是啊……太久了。在那之后……」
顿了一下,飞罗看着眼前已经不能再称为孩子的人,喃喃一语。
在库兹提的哭音逐渐缓了下来,飞罗又望了一眼,手上的书,静默了一下,他终于开了口。
「雪熵……还是我称呼你为『族长』会比较合适?」
昔日的孩子,终是会成为支撑下一代的巨木。
而他,为了这一刻,究竟付出了多少?
「不……像之前一样,叫我雪熵就好。」
抹去了泪水,库兹提笑了出来。
对此,飞罗淡笑了一下。
「族内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呢。」
「你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吗?」
库兹提莞尔,眼底满是促狭的意味,一手扠腰。
微笑稍歛起了一些,飞罗微垂下了眸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语。
「是呢……」
顿默了一下,飞罗目光微凌,嗓音微微一沉。
「雪熵,在我离世之后的这一千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话一入耳,库兹提的脸,沉了下来。
「为什么……伊特诺会变成这样?」
飞罗微瞇起了眸子,又接着说了下去。
「还有,那些水晶棺,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以肯定,那些晶石里的躯体……确实是他们生前的躯体。只是为什么会被保存下来?
而且,他多少也还记得,伊特诺确实是把他的遗体给净化掉了,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来。
那他的身体,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或者该说,是怎么復原的?
「……」
望着眼前沉默不语、脸色变得有些愕然又带了一丝可怕的库兹提,飞罗微冷地问了一句。
「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雪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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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梦殤 谣之四 星之鸟,兴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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