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你误会了,作为魔神,我从未想过被人类铭记。贝莉斯特对于那些子民的信仰和供奉不是很在意,她是能感受的到子民信仰对她力量的加持,但她并非太将这份加持太放在心上。
她认为如果最终她因追求信仰的力量,而忽略了最初的想法,那无疑会是本末倒置。
毁掉雕像,砸掉祭台,对我来说皆无影响。
那不过是一堆石头制成的东西,是人们愿意相信,它才变得特殊。
但若真论起来再精美的雕像,再华丽祭台,其构成终究不过和世界上所有的石头一样。
贝莉斯特盯着狼狈躲避的螭,被它亲自扑灭的岩浆正在凝固成枷锁,而螭却对此无知无觉。
我还是进步了的。贝斯利特暗想,这招她在与奥罗巴斯战斗时用过,比起第一次的粗糙和拙劣,她现在运用的要精细多了。
人类的供奉就像魔神强加给人类的爱,我们从来没有问过彼此需不需要。
就像她硬要造出炸弹,逼着子民去应敌。
人类真的需要这些吗?在此时的他们看来,只要把困难交给神去解决不就好。
而神为什么要让脆弱的人去承担风险,去参与斗争?
贝莉斯特真要做一位仁慈的神,那么按照现在的普遍认知,她应该让人类生活在她的羽翼下,她会为他们提供庇护,为他们的生存而去开疆扩土。同时子民虔诚的信仰,会反馈成新的力量,使得她变得越来越强大。
想到这里贝莉斯特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我不知道海之魔神对爱人的理解,我也从未询问过其他魔神爱人的方式,于我来说,我只是一个擅自将我的期待,和我的愿望强加给子民的魔神。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他们从一而终的虔诚?
贝莉斯特的这番话让螭的行动迟缓一秒,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石柱彻底锁住了。
再看向贝莉斯特他大骂卑鄙,说是不要子民的忠诚,最后还是放不下信仰带来的力量增幅。
螭气疯了,他完全忘记,哪怕贝莉斯特没有信仰增加的力量,但作为魔神而言,揍他一顿也是轻而易举。
我从未要求过子民的供奉,是他们认同我的愿望,才向我报以信仰。贝莉斯特故意笑道,所以我为什么不能用,这是我应得的。
她是因为最初聚拢在她身边的人,不愿意离开故土的决心而留下。
她为他们传授技术,与他们一同开辟道路,许他们甜蜜的丰饶。
贝莉斯特自认做到了她目前能做的全部,而她的子民同样认同她,愿支持她的决策,为她强加给他们愿望而拼上性命。
那她作为被信任的神明,为何又不能动用那份信仰之力?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贝莉斯特怀疑过自己究竟能不能做一名神,能不能正确用好穿越成魔神后得到的权柄。
现在站在高温的岩浆中,审视着岩浆横流的赤色,她认为或许她真的做到了,并且以后能做的更好。
从大地上收回视线,贝莉斯特向空中抛出一枚光球,螭以为她要结束它的性命,当即挣扎的更厉害。
那枚光球没有落在螭的身上,它在天边炸开,如同巡逻小队第一次取得胜利时,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只是这次的烟火比那晚的更加耀眼。
你应该感到庆幸,贝莉斯特跳出岩浆凝固而成的牢笼,来到了安全地带,体验到的是最初版本的武器,而不是以后的改进加强版。
什!?
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如流星般的箭矢从天而降。
时间仿佛被拉长,螭脑中划过很多念头,这个气息,是岩之魔神的天星?
不对,天星没有这么小,更不会带有火元素的气息。
空中青荧石的外壳完全瓦解,被压缩到极致的火元素失去束缚活跃的涌动,假如非承载这些火元素的是天星的内核,想必这枚炸弹已经在半路爆裂。
贝莉斯特深吸一口气,构建起一道火元素的防御来抵挡将要到来的冲击波。
就在螭终于挣脱出来的时候,那枚炸弹正好飞到他的眼前。
轰隆
天星的内核在爆炸中消解为结晶,它们纷纷扬扬散落,如一场火岩两种元素组成的大雪。
以螭为中心升腾起白色的云雾,它们不受控制的向上冲去,炸弹带来的波动自那水域的边缘四散。
山岳被震撼,水体更是承载着余威将将其传递到千里之外。
距离大海最近的岸边,摩拉克斯微微转头,他身旁的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反应更加直接,作为同样掌握火元素力的魔神,他比摩拉克斯更早的感受到那份爆裂的力量。
看来炼金之魔神成功了。淡淡的陈述,摩拉克斯把注意力再次放回海面。
漩涡涌起,贝莉斯特的战斗结束了,现在该轮到他们。
云海间的边缘。
贝莉斯特回到爆炸中心点,她看到奄奄一息的螭,饶是他这样的魔物,也抵不过这一击。
她很想问问螭,被人类打败的滋味怎么样,但这话未免过于挑衅,所以贝莉斯特换了种说法,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打架,也不会杀死你。留螭一条性命,是贝莉斯特不想这块土地被它污染,这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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