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望坐在倒数第二个，因为不习惯一直笑着，和其他几人比起来，她的表情稍显冷淡，眼中却是温和亲近，让紧张的粉丝不自觉地放松。
    “你叫什么名字？”吴望拿着换了一次的签字笔，声音温和。
    “就To土豆就行！”小女生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她把专辑递上前去，声音都有点发抖，吴望笑了笑，边签名边说：“不要紧张。”
    “姐姐，我喜欢你好久了。”小女生说，被吴望一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注视着，脸不知觉变得通红，她递上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小袋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签售会是不允许收礼物的，圆圆刚上前想要制止，吴望却已经接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副乳白色的护腕。
    护腕上面绣着一个“望”字。
    吴望睁大眼，有些意外。
    “我看姐姐喜欢戴着护腕...这是我亲自做的。”小粉丝说，“请一定要收下。”
    吴望点点头，把左手上戴了好几天的运动护腕摘下来，直接戴上了这个。
    一边的汪愿栖刚好侧头，看到了吴望手腕上几道狼藉疤痕，新肉是淡粉色的，但是仍然触目惊心。
    吴望的速度很快，应该没有别人看清，粉丝看到偶像戴上了她的礼物，都快哭出来了，红着脸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到林菲那儿去了。
    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想要给每个粉丝尊重和善意，咖啡都只喝了几口。
    中场休息十分钟，吴望揉着泛酸的右手，轻轻吸了口气。
    “累吧。”冰块都已经融化了，汪愿栖略带嫌弃地将咖啡放在桌上，“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那么火...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啊。”
    吴望侧脸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汪愿栖脸上贴着一个粉丝送的贴纸，看起来是Q版的她——她和贴纸看起来都很可爱。
    而那边的王晓袅和活宝乌桦正在对台下粉丝卖萌，怪不得一直听到那么多尖叫声。
    吴望不知觉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小狐狸，眼中漾着光，汪愿栖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捞过了她的左手。
    吴望一怔。
    汪愿栖一只手握着她白皙的手臂，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护腕。
    “你是不是胖了？”汪愿栖捏了捏她的手臂，“肉肉的。”
    “...没吧。”吴望说，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手，她知道汪愿栖曾经目睹过“吴望”自杀，但她们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过去的事。
    “以后就别在外面摘下护腕了。”汪愿栖声音很轻，又有些严肃：“被别人看到了，又会有乱七八糟的谣言出来。”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护腕上黑色的刺绣，“保护好自己。”
    十分钟休息转眼结束，吴望又换了支水笔，再抬眼看向走上来的五个粉丝时，狠狠地呆了呆。
    她看着迎面而来的熟悉的脸，突然有从这个虚幻的世界被拉回了过去的疼痛和恍惚。
    稍有些浑噩地签了为三个粉丝签了名，那人走到了她面前。
    “你好。”她勾起一个略为勉强的笑容，抬眸看着坐在面前的女孩儿。
    “你好！请给我签一个...To吴书艺。”
    吴望没有听她介绍完自己的姓名，攥着签字笔的手已经在专辑上写上了那三个字。
    十七八岁的少女因为激动，没有注意到吴望不正常的签名速度，还在自顾自地说：“望望姐姐，我跟你说，我有个姐姐，也叫吴望呢。”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个爸早年出轨并生下的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个姐姐，也叫吴望。
    吴望没有让季年通知她的爸爸自己出车祸的事，他们早就断了联系，吴书艺更是绝对不会关心她“姐姐”的死活...如果不是为了跟自己的偶像找话题，她根本不会提起自己。
    上次见到吴书艺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岁出头，受到她那个妈的影响，天天喊着让吴望滚蛋，自己才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穿越到这具身体两个月，生活太忙碌和新奇，她差点忘了，自己并没有穿越到别的世界。
    吴望看着她，觉得可笑，也的确笑出了声，“是吗？”她声音微凉。
    “是呀是呀，所以我和望望姐姐很有缘分。”少女的眉眼和她过去有几分相似，声音甜美：“我超喜欢你！”
    *
    [#Forward少女超话#今日签售返图！漂亮姐姐扎堆坐，我又可以了！]
    九宫格里有少女们的单人照，还有几张抓拍的合影，乌桦拉着王晓袅的卖萌，汪愿栖帮吴望整理护腕的瞬间也被拍了进去。
    【林菲：我不应该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期望公然发糖！！！】
    【她们在干嘛！！当旁边的人都不存在吗！！】
    【...我的双木是要BE了吗...吴望拆我cp，但我边哭边觉得期望也好香...】
    【我又磕到了！】
    接下来有一个大型国民综艺的录制，签售会前一大早几人就已经收拾好了部分行李。
    吴望坐在前往机场的保姆车上，面色阴沉。
    这是这两个月来她第一次散发出如此的低气压，简直就是两个月前的吴望，队友和助理都不敢上前搭话。
    “她怎么了？”乌桦轻声问汪愿栖。
    汪愿栖也担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只知道在签售表演结束后，吴望就开始有些反常，比往常更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