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年已经成人,断然不可能轻易走失,唯一有的可能就是有歹人害了他们,可厉城的命案都记录在册,远远填补不上这些人的人数,其中差的人,足足有上百。
“上百?”楚南竹皱眉。
厉城虽是个大城,但是上百的青壮年也不是小数,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地......
楚南竹:“秦王?”
宋锦遥嗯了一声,厉城是秦王辖下,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他是始作俑者,但是宋锦遥推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
只是那些人开始失踪的年份远远早于秦王回厉城建府之前,秦王早些年都在上京,根本无暇顾及这里,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但是宋锦遥心里有个直觉,就算这件事背后不是秦王,他本人十有八九也是知道的,或者说,是默认。
早上看了李景的情报,下午宋锦遥就跑了乱葬岗一趟。
上次在乱葬岗周围见到这种类人诡物,这次去却没碰见,宋锦遥本来想要不要进去看看,后来思虑一番,还是放弃了。
她在心里怀疑,这种类人诡物,在乱葬岗里面其实还有不少。
乱葬岗周围滋生怪物,可是距离上一次朝廷和隐门派人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何后续来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真的收拾不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收拾?
宋锦遥之后又去了那上次见过的老夫妇家附近一趟,向周围打听一番,得知那老夫妇的儿子有些吊儿郎当的,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小时候回家经常被他爹打骂,但他在他母亲面前却十分乖巧,装作一个乖孩子模样,于是她母亲便时常护着他。
长大之后,那人收敛了不少,还找了个正经活计,本以为他变好了,但是后来却发现他把赚来的银子全都给了青楼里的姑娘,楼里似乎有一个姑娘与他情投意合,有一次出来还被他娘亲看见。
再后来,那人就突然不见了,听闻是走失了,但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无故走失呢,那些年城里城外还没有这些诡物作祟,于是邻居们便传言那人跟着那姑娘跑了。
他娘亲大病一场,后来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了起来,却犯了疯病。
此后,他娘亲就经常拉着漂亮女子的手臂不放,说要让人还她儿子,街坊邻里都被吵得不得了,她丈夫只能将她关在院子里,别教她出去。
也幸好,那老妪还听那老伯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只是那天不晓得为何,却跑了过来。
宋锦遥打听了一番,翻上那户人家的墙头,往院子里面一瞧,果然只有那个老妪在院子中间,没有那老伯的身影。
那老妪嘴里喃喃着什么,神色有些呆滞,好似是没看见她,宋锦遥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闪进屋里,在米缸里面丢下几锭银子,埋下,然后去了风花雪月。
“你去了哪儿?”宋锦遥听见楚南竹问。
“风花雪月啊。”
说来正巧,那青楼,恰好就是她们上一次去的那里:风花雪月。
宋锦遥扮了个男装,因着上一次在里面露过面,于是带了个面具,与那里的妈妈一番寒暄后,她打听到了,那失踪的男人以前的相好——白云,仍然还在风花雪月里面,并没有与那男人私奔。
所以,那唤作祈儿的男人,实际上是自己失踪了的。
宋锦遥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楚南竹面色有些不对,宋锦遥一愣,眨眼间便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连忙道:“我这次是以男人的身份进去的,可没有扮什么舞女。”
上一次捉那个百晓通,宋锦遥扮作风花雪月的舞女花魁,后来事了,宋锦遥注意到,楚南竹至少有两天的时间不怎么搭理自己。
她的这种不搭理也不是不说话,她会跟宋锦遥说话,似乎眼里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你要去道歉吧,她好似也没怎么生气,但是你要是不道歉吧,她这种不高兴的情绪又时常从她的态度里面传出来。
宋锦遥好生苦恼了一阵子。
这次吸取教训,一开始就明说,自己是男人装扮,可并未扮作舞女,她只是进去打探个消息,连人都没怎么看清楚就出来了。
“我发誓,我连那妈妈身边有几个人都没看清楚,就跟她说了几句话,打听了那人还在不在楼里面。”
“哦?有几个人啊?”楚南竹抬了抬眉毛。
宋锦遥:“......”其实是有三个人,两个年轻的舞女,还有一个似乎是下人。
宋锦遥咽了口口水,摇头:“我没看清,哪里晓得有几个人,我打听了事情就走了。”
她一边胆战心惊,一边心里又有一点隐密的欢喜,阿竹这是在意她么......不过,这空气里味道怎么有点酸呀,宋锦遥忍笑了一会儿。
但宋锦遥确实是不想让她不开心,于是开始连忙哄人。
丫鬟送来了饭菜,楚南竹摆好,走到宋锦遥身后,敲了一下她的头,宋锦遥痛呼一声,这次是真的痛。
“我下次不敢一个人去了。”
楚南竹面无表情,瞥她一眼:“你还要去?”
宋锦遥一噎,然后立马摇头:“不去了,不去了,下次打死我也不去。”
里面乌烟瘴气,充斥着秽言秽语,宋锦遥其实也不喜欢,若不是那白云关系到这件事,她也不想进去。
宋锦遥坐过去,拿起筷子,正要夹菜,筷子啪地一下,宋锦遥小声道:“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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