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遥脖子一僵,蓦地向后一仰——
咚——
宋锦遥本来是靠在树上的,这下子往后仰,脑袋直直地就撞上了后面那棵大树,人的脑袋哪有树坚硬,且不说这撞击的声响还挺大。
扑棱——
几只鸟儿从树林里面飞了出去。
楚南竹瞥了一眼,而后转回目光,看着宋锦遥的脸:“我有这么吓人?”她语气淡淡的,像是不含什么情绪,但是宋锦遥觉得自己要是说了是,楚南竹立刻就能扔下她走了。
宋锦遥摇头,摇了没两下又觉得脑袋昏,刚刚实在是撞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她现在连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
宋锦遥其实长得很漂亮,她肤色很白,是一种天生的冷白色,以往她惹小师妹生气,之后去哄人的时候,多数也是仗了这副皮相的便宜。
偏生又爱穿红色,那种张扬的浓烈感觉霎时便显了出来。
是以,别人看见楚南竹,第一时间不会去看她的姿色如何,而会去看她的气质,她的身姿,可到了宋锦遥这里就不一样,人家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她的美色。
以往,像这般明艳浓烈的人无不是青楼里的花魁,或是帝王的宠妃......
可宋锦遥的身上却与她们有些不一样——这样一个明艳女子,身上却带了些清正之气。
也许是从小待在清月轩里,总是被江慕白教导的缘故吧。
这也是为何,她明明年纪不大,那些历城的大户人家却仍是信了她会驱逐邪祟一样。
楚南竹将手伸出来,掌心摊开,摆在宋锦遥面前。
“做什么?”宋锦遥还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灵惘师傅给你的药瓶拿出来,里面有止血治伤的。”楚南竹身上不怎么带东西,因着她常年住在涂山,很少下去,便没有这些经常远行之人随身带着物品的习惯。
“哦。”宋锦遥把药瓶子拿出来,递给楚南竹。“给。”
楚南竹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碾碎,然后将粉末撒在宋锦遥的伤口处,之后,她又拿了张帕子出来,是纯白色的,将那帕子撕了,打个结,然后将宋锦遥的伤口包好。
楚南竹看了看宋锦遥还没好完的另一只手,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小心些。”楚南竹嘱咐道。
宋锦遥扬起个笑,语气里有些明媚:“知道了。”调子里面带着一点亲近的无奈之感。
楚南竹觉得,她这话的语气却莫明地像很久以前的遥之。
以往,每次遥之去下面镇子里之前,都会跑到楚南竹的书房里面来,楚南竹放下竹简看向她,她轻声道:“阿竹,我去下面的镇子里两天,后天便回来。”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隐约间似乎带着些期待,她在期待些什么呢。
楚南竹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小心些。”
遥之露出个明媚的笑来:“知道了,阿竹。”
她的笑很温暖,仿佛这一句话就能够满足她了一般。
楚南竹在后面那几年其实是知道那孩子喜欢她的,不是那种喜欢大姐姐的喜欢,是对楚南竹的喜欢,是一种......对她一个人的占有欲。
楚南竹晓得,却没有回应她,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再然后,楚南竹选择了逃避。
那是在遥之下山之后的第三年,灵鸟突然没有了她的消息,遥之像是没有了话要与她说一样。
楚南竹想着,那便也罢了,让她在外面多看看,也许见识得多了,她便不会执着于自己了。
可是那时候,楚南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遥之不想与她再传信了,而是,她传不了信。
已死之人,哪会传信呢?
“你怎么了?”宋锦遥看楚南竹看着自己,忽然愣住了一般,眼里的神色变换,像是陷入了什么迷障。
“没事。”楚南竹嘴角微扯了一下,轻声道。
她看着遥之的脸,心里想着,此后,再不会有这般的事情了,她一定会保护好这个人的,再不教旁人害了她。
“你能......叫我一声阿竹吗?”楚南竹轻声道,在不明显的语气里,带着隐约的一点点期盼。
宋锦遥有些愣住,不晓得她怎么突然让自己这么称呼她,宋锦遥愣了好些时候都没回答,面前那人视线一点点沉下去,像是有些失望。
宋锦遥像是有些不忍心一般,连忙叫了声:“阿,阿竹。”有些磕磕跘跘,像是并不熟悉这个称呼。
而只听得这么一句,面前的人似乎就高兴了些似的,宋锦遥看见面前那人,嘴巴张了张,像是要与她说些什么话,而后她顿了顿,只轻嗯了一声出来。
就这么唤她一声,她便高兴了?宋锦遥心里想着。
那人看着自己的目光灼灼的,宋锦遥却忽然间有些不习惯,微低了视线下去,而这一看,便发现了对面那人左手臂的状况。
她左手臂的手腕和手肘中间碎了一片衣衫,里面丝丝的红色显露了出来,楚南竹穿着的是白衫,手臂上面的血迹要比宋锦遥的更加明显,几乎一眼便能够瞧见。
“你手也被抓了?”
楚南竹视线微移了过去,看见是自己的左臂,眉心处微皱了一下,而后把手臂往后面缩了缩。
宋锦遥看她把左手往后面藏,这便就把人抓了回来:“你藏什么呀?这外面的衣衫都能看到血了,你这还......还讳疾忌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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