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在在深呼吸了两下,冷静的反问,“叔叔,二叔,二婶你们相信吗?你们觉得我有那个能力让学校领导都听我的吗?”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脸上的神色微微松动,确实是听陈书雅的一面之词,没去深究其中,现在被这么一点,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陈书雅顿时慌了,忙指责,“要不然你那天大闹,我怎么可能会被八中辞退。我辛辛苦苦考进去的,这是庆城最好的高中,就被你这么给毁了,你说,你拿什么赔我。”
面对陈书雅的咄咄逼人,气急败坏,阮在在就越发冷静,看了眼陈大同,以柔克刚的话语娓娓道来,“虽然我不姓陈,但我也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早把这儿当家了,你是我妹妹,听到这件事你觉得我不担心,不焦灼吗?书雅,高考的重要性你我都清楚,但是这件事,你指责是我的原因让你被八中辞退了,是站不住脚的。”
“你得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咱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说完她看向陈大同,“叔叔,你觉得呢?”
“要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辞退的,我建议你跟二叔明天一块去学校问个清楚,如果学校给不出合理的理由,后面还有教育局呢。”
忽然屋子里静得呼吸声都能听见。
“书雅,说实话。”陈大同话里带着丝不耐,不知道是挂不住脸还是怎么的。
“我、我……”
陈家二婶哄着女儿,“书雅,你说实话,不要怕,如果真的跟阮在在有关系,你大伯也不会放过她。”
“弟妹,话不能这么说,在在她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能耐让校领导辞退书雅。”黄素秋没忍住补充了句。到底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这宋春兰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就是欺负她半路进来的吗,那又如何,不也给陈大同留了种。
陈大同拍了下桌子,越发不耐烦,“不说就回去睡觉。辞退了就辞退了,庆城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学校上吗。”
陈书雅彻底急了,跑过去站在陈大同旁边,讨好的说,“大伯,这不一样,八中是庆城最好的,况且我也待习惯了。我说就是了,你别生气,确实是阮在在的原因,她非要在学校跟我吵跟我闹,才不小心得罪了陆绝。”
生怕陈大同不知其厉害,陈书雅忙解释,“陆绝就是陆氏集团的太子爷,给八中捐了好几栋教学楼,所以校领导们都拿他没办法,平时都好生捧着。肯定是陆家说了什么,学校才把我辞退了。”
“如果不是阮在在非要跟我吵跟我闹,我也不会得罪陆绝。”
倒打一钉耙的能力真的绝了,阮在在由衷的佩服。
她微笑的看向陈大同,“叔叔,跟书雅在学校里又吵又闹这事我承认,是因为书雅跟同学传播我家里面的情况,说我妈妈是二婚,之前一段婚姻又怎么样,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如今跟叔叔的感情不好,经常吵架,看样子又要离婚了,还说叔叔在外面有……”
“我寻思着叔叔在庆城做生意多年,认识的人多,这种话传出来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你胡说,我没有!!”陈书雅尖叫,恨不得扑过去撕烂阮在在的嘴。好在被拉住,陈大军和宋春兰两人脸也挂不住了,这些年就靠陈大同给饭吃,怎么能去说这些,女儿从小到大都让他们脸上有光,怎么关键时刻不长脑子。
眼看着陈大同的脸色越来越差,两夫妻忙找了蹩脚的理由拉着陈书雅走了。
回了卧室,阮在在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喘气,鬼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也是大着胆子试图去揣摩陈大同的心理。
像他那种暴发户,在外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出了这事,不知道还会不会把陈书雅当成亲女儿对待。
彻底冷静了坐下来,阮在在忽然想到陆绝上午跟她说的那句话,解决了两个大麻烦,说的就是翁梦琪和陈书雅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一个转学一个被退学。
这种惩罚在她看来,确实恶毒了些,特别是现在高二了,不过一想到这些年陈书雅的种种行为,阮在在决定当作不知道这事。
有人敲门。
阮在在思绪回笼,心下一沉,在想是谁?这会儿敲门想做什么?
“在在,开门。”
是黄素秋的声音,阮在在松了口气,挪开凳子起身。黄素秋进来,破天荒的把门关上,将牛奶放在桌子上,“趁热喝了,对身体好。”
面对黄素秋的一冷一热,阮在在蹙眉,又很快松开,乖巧的应了个‘好’。
黄素秋拉开椅子坐下,说,“今天晚上这事你做得很好。”
阮在在茫然的望向她。
“来陈家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以前我总叫你嘴巴甜点,要哄你叔叔开心,要跟书雅处好关系,看到你二叔二婶要乖巧懂礼貌。”黄素秋神色飞扬的说,“刚才你叔叔把你的话听进去了。”
“这么多年,他供你吃穿供你住行,也没不让你读书,已经很好了,你性子不能老这么沉闷,多跟辉辉玩玩,是你叔叔的亲儿子,他看到也高兴,换句话说,你们还是亲姐弟,理应比陈书雅要好。现在妈也不求着你跟书雅处好关系了,你像今晚这样就行了,顺着你叔叔的同时懂得为自己争辩。”
“还有陈熠、算了,他一贯拿你当亲妹妹疼,连辉辉跟赶不上,妈就不说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觉。”
整个过程,阮在在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好’和‘嗯’这种字眼交叉着应。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早晨醒来感觉到了初冬,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一丝冷空气。
阮在在肩膀裸露在外,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后艰难起床。
昨晚黄素秋出去后,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便坐着看了会儿书,看着看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已经三点过了,那时候雨还没停,便蹑手蹑脚去洗漱了才回到床上。
从卫生间出去,黄素秋热情又亲切的喊过去吃早饭,像个尽心尽责的好母亲,阮在在跟往常一样,淡淡的,没什么言语,吃完了便出门。
掐着点到了学校,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阮在在一个人坐,再也没前段时间的困扰了,很快加入了早自习大军。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陆绝来了,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陆绝吊儿郎当的,笑着,“是不是觉得哥今天变帅了?”
“可能。”阮在在懒得反驳他,敷衍了句。
陆绝蹙了蹙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悠闲的靠在椅背上,长腿一伸,“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就是。”
“不是。”
“你再说一遍?”
阮在在抿唇笑着,谁说谁傻。
陆绝倾身过来,手肘搁在课桌上,眯了下眼睛,“仗着哥对你的纵容越发得寸进尺了是吧?”
旁边同学的目光倏地看过来,虽什么也没说,但眼神戏很足,暧昧的来回转悠。
阮在在再迟钝也看懂了,脸微微泛红,迅速转回来,就看到老师拿着书从门口进来,正式开始今天的第一节 课。
课间操做完,周雨婷几人过来拉着她去超市,阮在在拒绝了,说语文作业还没抱去办公室。
几人一听让她赶紧抱过去,天大地大,老周的事最大。
阮在在哭笑不得,独自回了教室将作业整理好抱着往办公室走,如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放下就准备出来。
“等等。”周似锦抬头叫住她。
“怎么了?老师。”
周似锦将阮阮在在上下打量了一番,推了推镜框说,“我听其它科老师说你这几天上课状态不好?”
阮在在瞬间紧张起来了,还在想措辞回答就又听到她说,“被人影响了怎么不来反应,我看看怎么给你换个位置。”
“好。”阮在在求之不得,话里都藏不住笑意。
这时,梁起过来拿批改好的物理作业,周似锦灵光一闪,忙招手,“班长,过来给你交代个任务。”
“什么?”梁起将抱起的作业放回去,淡淡的看了阮在在一眼,走过去问。
周似锦:“陆绝影响阮在在同学上课,你给她重新安排个位置,找个学习成绩好的当榜样。”
梁起余光满是那个娇俏的身影,勾唇笑着,话语里带着一丝戏谑,“老师,你这不是在说我吗?”
“别贫。”周似锦瞪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上课随意惯了,别把人给我带坏了。你啊,平时没事真应该多帮帮同学们,把咱们一班的总体成绩提起来。”
“这事就交给你了。”
出了办公室,梁起抱着厚厚的一叠练习册,阮在在问,“要不你分点给我?”
梁起敛眸扫了她一眼,“在你心里我这么弱?”
阮在在:“……”
过了会儿,梁起问,“你想跟谁坐同桌?”
阮在在:“都行。”
又过了会儿,梁起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阮在在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眸望着他。
“当你同桌。”
“啊?”阮在在有点吃惊,“你认真的吗?”
梁起轻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老周刚不是让我把咱一班的总体成绩提起来吗?先从你开始,怎么样?”
“你要真把我成绩提起来了,我请你吃饭。”梁起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阮在在已经在心里描绘期中考成绩出来,她进步了的画面。
“这饭你请定了。”
“拭目以待。”阮在在笑望着他。
早晨还像入了冬般,这会儿竟然出太阳了,调皮的藏在远处的枝繁叶茂后,露出半张脸,散发出自信的光芒。投射在女孩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那眸,如秋水般潋滟,梁起一下恍了神。
回了教室,他迫不及待叫同桌周思文跟阮在在换个座位,所有人都不理解,“班长,这换什么座位呢?”
“老周吩咐的。”他都懒得解释。
阮在在已经收拾好东西搬过来了,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老师让我跟梁起多学习学习。”
孙程浩就坐在梁起后面,朝阮在在开玩笑,“你换座位了,等会陆绝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阮在在蹙眉,又很快松开,不解的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孙程浩笑而不语。
梁起一本书砸过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孙程浩轻松接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越发有故事了起来。
少顷,上课铃响了。
这节是物理课,阮在在最头疼的,坐姿是班里最端正的,没有之一,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梁起歪过来问,“讲到哪了?”
阮在在才回过神来,错愕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有没有一点作为课代表的自觉?
“知道。”梁起轻靠在椅背上,目光坦然又炙热,“看你认真听没?”
阮在在脸一红。
这种被抓包的感觉一点不亚于老师。
梁起嘴角噙着笑,压低声音说,“怪不得成绩不理想,要理想才奇了怪了。”
阮在在看着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梁起看了眼黑板,随即翻到该页面,挪到阮在在跟前,用手指着,“讲到这,你跟着老师的思路走。能听懂多少听多少,下课了我再给你重温一遍。”
一不小心上了清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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