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清野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眼底的震惊无以复加。
诡异的安静将百口莫辩的情绪烘托到极致,覃清野认栽的后退一步,只好委委屈屈的一瘪嘴:“对不起,我错了。”
见到这一幕,洛溪衍板正的嘴角顿时柔下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过一圈,往宿舍门口走去:“睡,现在回去睡。”
见洛溪衍离开,覃清野快步跟上去。
临出门之前,他还不忘转过身,用拇指虚划过脖颈,用以“威胁”刘远闭嘴。
一进宿舍门,洛溪衍就看见那把摆在自己书桌旁的椅子。
他很快想明白了覃清野的小心思,于是默默替搬了回去。
覃清野不好意思的接过椅子,摆正后才去收那些七七八八摆在洛溪衍桌上的书。
感受着并未平复的呼吸,洛溪衍知道他已经没有精力再继续监督覃清野继续学习,所以还是决定先休息。
静静等到覃清野上了床,洛溪衍才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开关前。
在接触到按钮前,洛溪衍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你还喜欢那种糖吗?阿姨手工做的那种。”
覃清野翻了个身:“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开关轻转半身,宿舍切进一片黑暗,也将洛溪衍最后那句“知道了”渲染的极轻。
洛溪衍躺上床,生物钟却无法催他入睡。
司夜的话反复在他脑中循环往复,不断动摇过他的心念。
他尽量理智的反复分析两人相处的点滴,试图从理性的角度给自己的异常反应一个合理解释。
但排除所有信息素异常给他带来的影响,他还是发现了很多完全没办法用逻辑说明的情绪。
就这样挣扎到后半夜,洛溪衍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结果。
他知道自己不能拖下去了,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方式来确认这份情感。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洛溪衍就睁开了双眼。
他一如既往的重复着平时的生活习惯,却在出门跑步前瞥见了覃清野裹缠纱布的伤口。
片刻后,洛溪衍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而坐到书桌前,翻开了英语词典。
一直等到覃清野的床上有了动静,洛溪衍才转身问道:“伤口还疼吗?我替你换个药。”
覃清野揉过惺忪的睡眼,迷糊的点点头,摇晃着拉过凳子,坐在了洛溪衍对面。
他把手臂搭在桌子上,眼睛又困乏的眯了起来。
“抬手。”
“你不是一向用剪刀……”
话说到一半,覃清野的双眼骤然睁大。看清拽住纱布另一头人是洛溪衍时,几乎是瞬间被吓醒。
他抢过洛溪衍手中的纱布,起身后撤:“不用,不用了。我刚才忘了,丁医生昨天跟我说,我的伤口暂时不能见风,他让我今天中午去找他来着。”
一番思路不清的搪塞后,覃清野灰溜溜的钻进浴室,慌张的扣上门。
虽然伤口上喷过丁医生给的药,能阻碍信息素顺着血液传散。但到底过去了一夜,药效还在不在也是两说。
要不是因为洛溪衍的拆纱布方式和丁知朝不同,这会他恐怕已经因为睡到缺根弦的脑子惹出了麻烦。
覃清野长吁一口气,感慨着刚刚的一场虚惊。
·
因为早上扯的慌,覃清野不得不在中午去找丁知朝换药。
敲过门,覃清野在诊室里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丁知朝。
他刚想打个电话,手机就从身后被拽了出去。
司夜将手机转了180°,送回覃清野手中:“别找了,阿朝被校方叫走了。”
“哦。”覃清野接过手机,道了句谢谢就要离开。
他刚迈出一步,司夜就轻嗤一声:“你很怕我?”
覃清野表情严肃的转过身。
面对这个一直对他态度不善,甚至采用过强硬手段试探过他身份的人,他的表现的确算不上从容。
“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阿朝给你的药需要定时喷补。虽然阿衍最近嗅觉一阵灵一阵不灵,但万一让他闻到了,你要怎么解释?”
覃清野顿时抓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什么叫洛溪衍的嗅觉一阵灵一阵不灵?”
司夜嘴角泛上一抹莫测的笑意:“是了,他那种性子,大概是不会和你讲的。”
换了口气,司夜继续说:“阿衍即将迎来Alpha人生中的第一个易感期,但因为分化等级过高,身体状态到现在都没平稳下来。
昨天你们一起来的时候,我就替他做过初步的检查,发现他最近嗅觉和味都觉出了问题。我建议过他回家隔离,但他拒绝了。我知道,他是为了你。”
覃清野的心咯噔了一下。
昨天从医务室回来,洛溪衍就一直在替自己划重点。难道就是怕他因为易感期被隔离起来,没办法帮补习,一直在提前做准备?
覃清野咬咬牙:“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好办法吗?”
司夜单挑眉,指尖擦过镜架:“先换药再说。”
见覃清野有些迟疑,司夜反倒自然的坐在丁知朝的位置上:“你怕什么?怕我闻到你难看的信息素随意置评?放心,我首先是个有医德的医生。”
闻言,覃清野缓缓靠过去,把手臂送到他面前。
在司夜娴熟专业的手法里,覃清野抿了一下嘴:“你放心,我会劝他回去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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