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白懒洋洋地拖长声音,学顾随撒娇:勉哥
裴勉极速抚平一身鸡皮疙瘩:你恶心到我了。
贺濂乐不可支。
这首叫《牛奶路》的歌在秋风初起时有了成熟的形状,顾随定的名字,从银河系的英文直译,显出一种古怪的可爱。
曲风抒情,适合在睡前安静地听,一经发行就受到粉丝的热捧原因之一是作词作曲都是团内成员令人振奋,其二也因为编曲打动人,舍弃了花哨的乐器,最终只留下一架钢琴和一把木吉他作伴。
我越过山川江河,找到你
是一颗星星,被放逐天际
你将时间按下暂停,听我的声音
歌也停了,时间走了
与你在云中别离,我背对黄昏向西
留下一颗心,说爱你。
裴勉的歌词和他本人一样温柔,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李逾白躺在床上,听了一遍又一遍。粉丝还在问这次的词怎么分得不匀,节拍也特别,却没人会去想本来这首歌就只有四个人会唱。
白哥,你吃橘子吗?贺濂推开他的房门这人早就不敲门了堂皇地走进来,在李逾白的那把椅子上坐,端着一碟水果。
李逾白坐起来,手也不伸,只张开嘴。
贺濂说懒死你得了。
《牛奶路》的成绩越好,在他们心里越是一道疤,忙的时候想不起,静下来什么心思都出现了。李逾白咬着橘子,烦躁得要命,原本这事轮不到他去烦的,他恨自己猜到真相提前得知,做什么都不痛快。
他拍一拍床:你陪我躺一会儿。末了补上一句:好吗?
贺濂说好,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往李逾白臂弯里拱。
房门半掩着,可能会有人看见,也可能根本没谁会在意。贺濂抱着李逾白的腰,耳朵贴上他的胸膛,数一拍一拍的心跳:你在气什么?
气我太聪明,大事总第一个知道。李逾白说完,觉得措词不对,又懒得改了。
贺濂没发表意见,只说:白哥亲亲我吧。
抱着贺濂的手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提,不小心碰到腰侧的痒痒肉,贺濂的脚趾勾着李逾白小腿,掌心欲拒还迎地推他。李逾白便在这时吻贺濂,隔着衣服亲他的胸口,往上亲到锁骨、喉结、下巴,叼着柔软的唇用牙齿蹭,感觉他不停地抖,喉咙里不时发出可爱的笑声,听着像舒服极了的猫。
他咬了口贺濂的鼻尖,又以亲吻盖住了贺濂的眼睛。贺濂睫毛很长,有点儿卷,平时不觉得,垂着眼时有女孩子的媚态。李逾白不喜欢,叫他睁开眼。
贺濂一看他就笑得厉害,逼得李逾白不得不堵住了他的嘴,单手捂住那双眼睛,含着他的舌头往深了舔。
他们接吻的地方总是在李逾白的房间里,四四方方的封闭,关了门,拉上遮光窗帘,就像个盒子把人锁在其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李逾白会亲,每次都把他吻得腰软,偶尔缠着亲得再久些,就有一股奇特的惬意从心里往外散,泉眼似的咕咚咕咚冒,好像他也要变成水,从被褥间流下去。他觉得痒,说不上是心还是别的地方,只好抱着李逾白,在他后背乱摸。
摸得狠了,李逾白就咬他,掐他的大腿,指尖撩过内测,隔一层裤子也让贺濂不自在。明明什么都不做,却叫他难为情。
被亲得鼻尖都红了,眼里也戴上泪痕,湿漉漉地印在李逾白的掌心,他才终于被放开。
贺濂来不及坐起身就被李逾白从背后又抱着了,他细密地吻贺濂的太阳穴和侧脸,舌尖温热,撩过滚烫的耳朵,含着响亮地嘬了一口。
贺濂差点跳起来了:哎呀,你!
喜欢的,别动。李逾白声音低,刻意压得沉了更让他受不住。
勉哥要是离队了,你当队长吗?贺濂突然问,扭过头去和他面对面地靠近,看清了李逾白鼻尖的一颗褐色小痣。
李逾白:谁爱当谁当。
他还要说什么,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拍在墙壁惊天动地的一声响。贺濂抓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旁边的人却坐起身:逐流?
江逐流甚至顾不上他们为什么会躺在一起了,火急火燎地说:白哥,你看热搜了吗,有人发了段你没出道的视频
视频?李逾白皱眉,发就发呗,难不成是我做实验的视频?
不是啊!江逐流快急死了,又说不清楚。
李逾白拿起旁边的手机,才看见勿扰模式的时候陈戈、裴勉、黄小果轮番电话轰炸过他,微信发了十来条,每个都带着一串感叹号。接着是一页的小红点,出人意料地,来自他大学时的几个室友
李逾白心里咯噔一声,顾不上回消息,先点开了微博。
#FALL李逾白酒吧贴面热吻同性男子#
第46章 绿川
视频不长,一分多钟,发上去就被光华娱乐用关系删掉贴,但互联网传播速度快受众广,总有人存下来继续发。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人不多,看上去像是快收工了,墙壁的挂钟有气无力地指向了凌晨三点半。镜头一开始对着服务生小哥的背景,喊他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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