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算是谈生意的宴会,怕不都是来相亲的吧,我心中膈应,腹诽不已。
算了,我自己也糊里糊涂地去相了个亲,我没资格评判宁亦珩。
虽说是宁亦珩特意带我来这儿的,但我其实帮不上他什么忙,我被晾在一边,也没有吃糕点的心情,就盯着宁亦珩和别人谈笑风生。
我正哀怨地看着宁亦珩被介绍了不知第几个女孩子时,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我转过头,看见一张与宁亦珩十分相似的脸。
我下意识看了眼宁亦珩,宁亦珩本人正忙于社交,没空往我这边看,我转回头,眼前的宁亦珩二号则笑眯眯地盯着我看。
这人乍一看和宁亦珩很相似,细看下来就全然不同了,他带着金属框眼镜,眼底有颗泪痣,眼睛细长,外貌也相较宁亦珩更精致一些。
男人的笑容带了点戏谑和挑逗,宁亦珩脸上绝不会出现和他一样的笑容。
你就是秀秀?他轻笑着抢在我前面开口说话,我知道你很久了。
额,有一种莫名油腻的感觉。
听他说话很不舒服,我无视了他对我的称呼,出于礼貌,小心翼翼地问:您好,我是宁先生的秘书,请问您是
我也姓宁,你说的是哪个宁先生?他向我眨了眨眼睛,目光赤裸裸地打量我,你不是他的秘书,他的秘书不可能不知道我。
无语了,我不喜欢他故作幽默的玩笑。
我努力组织语言,还没想好怎么不失礼貌地回答他,就被他进一步握住了手。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实在是过于轻浮,我强忍住没把他的手甩开。
他也姓宁,外貌和宁亦珩也有些相似,我猜测他大概是宁亦珩的亲戚,我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儿给宁亦珩惹麻烦。
被男人摸摸手又不会掉块肉。
我哥哥是个很没情趣的人,你不如跟着我。男人说,我知道得比他多,会的也比他多。
原来是宁亦珩的弟弟怎么还来挖我的墙脚了呢?
我婉拒道:宁先生,很抱歉,我对现在的待遇很满意,目前没有跳槽的意向。
宁亦珩他弟弟噗嗤一笑,说:跳槽?你觉得我是在和你聊工作吗?
我:
他好像在性骚扰我,不,他一定是在性骚扰我。
我下意识还以为他是个直男现在他那些轻浮的举动就都能说得清了。
我好一会儿才琢磨过味来,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我慌张地摆了摆另一只手,说:您您您误会了,我和老板不、不是
宁亦珩他弟弟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摩挲我的掌心,说:你这反应真可爱,怎么还脸红了呢,难怪我哥满脑子都是秀秀。
我:
什么?宁亦珩满脑子都是秀秀?他什么意思?秀秀不就是我吗?还会有第二个人叫秀秀吗?
我脑中一万个问号飞过,但我的疑问目前都还不是重点。
我尴尬得额头冒汗,我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时候遇到职场性骚扰,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宁亦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弟弟的背后,掐住了他弟弟握着我的那只手的手臂。
宁亦珩手背青筋外露,他脸色还算冷静,语气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宁晚渝,你在对我的员工做什么?
宁晚渝面色一僵,继而收回了手,笑嘻嘻地说:我四处逛逛不行吗?看你这员工挺可爱的,就想多说几句话。
宁晚渝把员工这两个字咬得非常重,激得宁亦珩差点没绷住脸色。
宁亦珩没跟他废话,他捉住我的手指,在宁晚渝摸过的地方重重捻了捻。
我们的工作结束了,宁亦珩板着脸说,我送你回家。
宁晚渝可不管宁亦珩这阴沉的脸色,他又勾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说:别走呀,难得我们兄弟见一次,不喝一杯再走吗?
秀秀刚刚跟我说,他可不喜欢不会喝酒的男人。
我发誓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不会喝酒的男人。
不,我就压根没说过我喜欢男人。
当我订好酒店,扛着醉酒的宁亦珩艰难地刷开门卡时,完全没有即将下班解脱的快乐,我心中五味杂陈,满脑子都是宁晚渝的那几句话。
宁亦珩平时赴宴都会装作酒精过敏的,这次怎么如此冲动。
真是个幼稚鬼!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竟然还往宁晚渝脸上捶了一拳。
人宁晚渝油腻归油腻,眼镜被哥哥锤碎也没计较,还给宁亦珩打圆场呢
但我对他还是没有好感,这场闹剧都是他搞出来的,还揪着碎了的眼镜看我和我老板的笑话。
就算我再迟钝再蠢,也能看出来宁亦珩如此幼稚的举动是为了我。
但现在的宁亦珩一醉不醒,独留我这个清醒的人边照顾他边胡思乱想。
我踉踉跄跄地穿过走廊时,靠在我肩膀上的宁亦珩抬起了头。
宁亦珩醒了。
宁亦珩向来如此,睡得快,醒得也快,我不清楚他现在清不清醒,但我完全不敢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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