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得太近了,鼻尖轻轻擦着他脸颊往下的时候,司牧能感觉到被蹭过的地方连带着头皮不受控制的发紧酥麻,心脏没出息扑通乱跳,轻颤的呼吸几乎跟谭柚的呼出来的气息瞬间交缠在一起。
气氛一下子浓烈暧昧起来。
司牧抬眸看谭柚,她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眼底神色,只露出一线光亮。她就这么偏头在他唇边轻嗅,若即若离的感觉有意无意的引诱着他吻上去。
司牧眸光闪烁,尽量挪步往通风口的位置站,顽强抵抗诱惑,艰难开口,阿柚,我还没洗漱呢。
他往旁边挪步,谭柚正好低头嗅他肩膀上的衣服,跟耳后的乌发。
司牧是真的白,哪怕夜里烛光微弱橘黄,都掩盖不住他一身上好的雪白肌肤,如今光亮映在上面,像是暖光搭在珠宝上,散发着朦胧的莹莹暖光。
谭柚这会儿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刚才靠近究竟是何目的了,落在司牧耳垂脖颈上的眼神,有些幽暗炙热。
她垂眸掩下意动,微微直起身,是没吃酱猪肘子,今日吃的是红烧猪肘。
司牧轻咬下唇,眼神乱飘,是吗。
谭柚抬手,食指撩起司牧耳边一缕碎发,拇指指腹轻轻搓了下那缕头发,轻笑道:味道都染到你身上了。
谭柚收回手,又坐回桌子边,准备继续看书。
司牧眨巴眼睛。
他慢吞吞过来,小声说,祖母又不是真咳嗽,吃点猪肘子也没事。
老太太是装病,既是为了躲上朝,也是为了等某人。
我知道,谭柚很少一心两用,尤其是对着司牧的时候,即使手中拿着书,跟他说话时,多数都会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既然祖母病了,尤其是咳嗽,便应该少食油腻荤腥。
她本想趁这次机会,改一改老太太的不良饮食,让她吃的健康一些。
谁知道人家从善如流,说不让吃酱猪肘子就不吃酱猪肘子,这不,改成吃红烧猪肘子了。
可祖母实在馋。司牧随意曲起两条腿,背靠桌子面朝谭柚,试探着说,就算是改,也该慢慢改。
他来的时候,老太太可说了,阿柚就是活的太讲究了,到点睡到点起,早上练拳晚上散步。她还没到二十呢,活的比我这个老太太还像老太太,这样可不行。
司牧听得眼睛发亮,抿紧薄唇,赞同地重重点头,甚至想鼓掌附和两句。
他不好意思跟老太太说,阿柚何止是到点睡到点起,她就连每天晚上做几次都要管。说让他少年时节制身子,莫要过于贪欢纵乐。
可他跟阿柚这个年纪,正是干柴碰上烈火的时候,抱在一起就会意动情起,哪里克制得住。
也就是阿柚,换个别人,司牧每日早朝估计都要腰酸腿软到起不来。
司牧想到这儿,莫名心里又柔软起来。嘿,得亏是碰见了谭柚,但凡换个人,他都会长住皇宫不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他可以随意贪欢,因为他知道有谭柚帮他克制,半点不怕耽误朝政。
两人像是两块仅缺了对方的拼图一般,如今拼在一起,才成就出一个按时早朝心系朝政的长皇子,以及满心谭柚张弛有度学会放松的司牧。
眼见着司牧要跑题,老太傅轻咳两声,司牧连忙回神,认真地看着老太太,口是心非地找回刚才跟老太太同仇敌忾的情绪,点头附和道:不像话!阿柚不像话!
老太太,
这小两口感情忒好,也太不好挑拨了些。
老太太道:就是,现在就这般,将来老了可还了得,所以你我可不能惯着她。我这身体硬朗,该吃猪肘子就吃猪肘子,你这牙口利落,想吃糖就吃糖。人活一世,怎么能没点嗜好呢。
她现在不让我吃猪肘子,将来就不让你吃糖。老太太给司牧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该怎么做,殿下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司牧承载着自己幼时太傅兼现在祖母的期望,靠在桌子边看谭柚,要不然你跟祖母各自退让一步,允许祖母每三日吃一次猪肘子呢?
他手指卷着自己腰带上垂下来的红色丝绦,含含糊糊地继续说,我一天吃三块糖,咱们每晚做三次?
好像有什么不正经的话混了进来。
谭柚抬眸看司牧。
司牧瞬间仰头看房梁。
谭柚,
司牧今天穿的是银白色锦袍,里衣是竖领的,能够御寒,外衫通体长袍是圆领,主要是好看。
他腰上系的是红色缠着金丝的丝绦,手指粗细,缠了两圈,束起一截纤细腰肢,最后打个漂亮的结垂下身前,随着走动红色丝绦会轻微晃动,有点白雪红梅的意思,整体显得矜贵华丽又不失活泼俏皮。
司牧不上朝时,很多时候会穿的像个小公子,尤其是在谭府的时候,不会刻意用衣服去强调身份。
有时他在宫中穿着正经严肃的朝服接见朝臣,晚上回谭府时又会换一身好看但不正式的衣服,尤其是,穿好看的衣服。
谭柚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靠在身后椅背上,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搭在小腹上,含笑看他,祖母教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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