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德在他走出房间后也忍不住以手掩面哭了起来:在这件事上,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有些东西很早就注定了——不是因为上天和梅林的安排,而是因为心里的天平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做出了选择。
考迈克·麦克拉根最近总是用一种黏糊糊的目光盯着赫敏看,罗莎琳德在上课的时候就难免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麦克拉根看赫敏,罗恩看麦克拉根。只是视线里的东西不太一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想在圣诞节假期办一个晚会,就是那个‘鼻涕虫俱乐部’。”罗莎琳德晚上并不会留在霍格沃茨,她会走到霍格沃茨城堡外再利用幻影移形咒回去。
“嗯,你正好可以去放松放松,”塞德里克正靠在沙发上,褐金色的头发映照着炉火跳跃的光,“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嘛?”
“每个受邀的人还可以再带一名搭档过去——你圣诞节难道要加班吗?”少女原先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也顺势滑落,手里多了个剥好的橘子:“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青年点点头,嘴角噙笑道:“荣幸之至。”
平心而论,魁地奇比赛对罗莎琳德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耐不住赫敏和卢娜的热切邀请,她只好先放下那一沓需要批改的关于博格特的论文跟着她们一起坐在了格兰芬多的看台上。
罗恩表现得很出色,格兰芬多不负众望地赢得了比赛,但罗莎琳德很清楚赫敏现在的心情一定比这场比赛失败了更难过:
罗恩正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抱着,或者说他们互相抱着,然后进行了一番亲密的唇齿交谈。
“拉文德·布朗,”卢娜轻声地在她耳边解惑道,“看样子她很喜欢罗恩。”
赫敏一言不发地带着手里的羊皮纸走了,罗莎琳德又看了眼正难舍难分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卢娜又让头顶上的狮子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喊叫,黑发少女也决定先追上去看看那个褐发小女巫。
一边安慰着,罗莎琳德就看到赫敏举起羽毛笔在自己的羊皮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结果把纸都划穿了:“他爱亲谁就亲谁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黑发少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似曾相识——当年她好像也是这么吃塞德里克和别的女孩子的醋的,然后她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塞德里克和别的姑娘亲热的画面。
呵,不等亲上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有些话更适合摊开说明白,”罗莎琳德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一个情感顾问,“别把所有的心事都烂在肚子里,对待情商堪忧的木头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截了当的表达。”
赫敏又往羊皮纸上戳了下羽毛笔,半晌无言。罗莎琳德也不再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站起身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还没批改完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呢。
啾啾时不时就栖在她的肩头,顺着她的羽毛笔活动的轨迹在羊皮纸上留下几个看不出来的爪印。这只酷似大山雀的小鸟很黏人,不过也很乖,从不给她添乱。所以她也不把它拘在笼子里,任它每天跟着自己飞来飞去。
日垂西山,铺开的霞缎正巧盖在了远处的群山之上,橘红色的光芒像血一般流的遍地都是。
塞德里克现在在做什么呢?少女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思念总是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雪花在窗外旋舞,灵巧地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满了冬青和金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就挂上了一大束槲寄生。
晚会那天,罗莎琳德在征得邓布利多的许可后早早就来到城堡外的一所小木屋前等着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在麦格的帮助下成功走进学校,今天部里又多了一些文件,他和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一起分工合作还忙到这个点。
第一次从罗莎琳德口中听到斯拉格霍恩的名字后,塞德里克便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遥远的回忆:他母亲也出身于这个家族,不过这个家族虽被列入纯血家族之一,家族旁支却也很多,他对斯拉格霍恩的印象并不太清晰了,只是隐约记得小时候好像在祖父家见到过。
匆匆地整理好明天开会时要用到的会议材料,他便用了个幻影移形咒来到霍格沃茨。
“我在这!”少女紧了紧身上裹得的袍子,兴奋地朝未婚夫挥了挥手,“这里!”
青年早就注意到她了,曾作为找球手的敏锐并没有随着毕业而消失,加快步伐朝她跑了过去,塞德里克伸手便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怎么这么早出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出来——”少女满足地嗅着他身上温暖沉稳的木调香,“走吧,晚会地点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这次你可要跟着我的步伐了~”罗莎琳德的嘴角甜蜜地扬了扬:“现在我也算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了噢!万一迷路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塞德里克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好的,沈老师。”接着他又低了低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有劳您了。”
再次和她十指相扣地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踏过一级级的台阶,塞德里克恍然就觉得又回到了学生时期某个情意绵绵的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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