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米莱卡随时随地的挑逗，葛恩金色的睫毛颤了颤，熟练地忽视她的话。
    “你让那只狼人同瑟尔说了什么？”
    米莱卡避而不答：“亲吻这种行为对于人类来说不是亲密的伴侣之间才有的么？”
    “是否与旋风有关？”
    “你主动吻我，难道是被我迷住了？”
    两个人J同鸭讲半天，葛恩不得不抛出一个可能让米莱卡有些反应的话题：“听说上任魔王最擅长的就是风系魔法。那些旋风的出现，或许代表着他即将归来。”
    米莱卡果然沉默。
    见她不回答，葛恩转移话题：“你怎么当上魔王的？”
    “......还能如何？我杀了他，那个位置自然就是我的。”
    “你我都清楚恶魔无法杀死恶魔。”葛恩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悦，但仍旧好声好气：“他如果真的出现，会对你不利。”
    说到这里，葛恩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所以你想同天使合作。”
    “不，我不想和天使合作，我讨厌他们。”米莱卡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又很快恢复笑容，“不过我现在的确需要他。”
    “你有计划？”
    “你不用知道。”米莱卡不屑地瞟了一眼葛恩：“剑圣大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不论立场，至少在上任魔王与你之间，我更希望你继续统治魔族。”
    “哦？”米莱卡饶有兴味地眨了眨眼：“看来你很欣赏我？”
    葛恩淡然道，是。
    魔王米莱卡的强大魔力与魔法天赋，是令所有人见过之后都会被惊艳的地步。多年来他始终渴望见识一次，只可惜始终没有机会。
    没想到葛恩竟然这么痛快地承认，米莱卡心头又浮现出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她十分不解：“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不过很快，米莱卡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自己的脑袋里甩掉，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既然葛恩已经猜中原由，现在她必须想办法也将面前这个男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看着眼前这名出色的人类，米莱卡红眸眯起，粉嫩舌尖暧昧地划过自己唇间：“你的身体很结实，和你做比我想象中要舒服太多.........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面前这只恶魔又在试图勾引自己，葛恩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看到葛恩冷淡的表情，米莱卡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我在人类之中不算美人吗，你操得不爽吗？”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葛恩继续道：“可以合作，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不可以再杀人。”
    米莱卡笑开了：“这就是你的要求？”
    “做得到么？”
    葛恩始终神色自若，然而魔王面上的笑意却渐渐消失。
    她本就视人命如草芥——那是修为她灌输的思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误的。
    没有人告诉她何为对错，那也不是一只恶魔该担忧的事情。
    她只是按照修教导她的方法来做。那是百年来她一直遵循着的，也是她认同的事。
    “你为什么对我杀人这件事这么执着？”她问道。
    为什么自己杀掉的那些人同葛恩毫无关系，他却仍旧感到愤怒与不满？
    这是她最想弄清楚的事情，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毕竟她的身边也没谁敢对她的想法指手画脚。
    她只知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任何事物都很碍眼。夺走一条生命对于别人而言可能痛苦到需要铭记一生，对她而言却是像呼吸一样简单。
    所以米莱卡问出这个问题时真的看起来十分诚恳。
    没想到葛恩也格外认真地回答，就像当初为自己的弟子们答疑解惑一样。
    “米莱卡，人类不同于恶魔，生命对我们来说只有一次，因此才显得弥足珍贵。”
    “当你因为心情不佳随手了结一个人性命的时候，你可能会毁掉一整个家庭。”
    “家庭？”米莱卡歪歪头：“那是怎样的东西？”
    “家由爱联结。也或许有人出生在并不幸福的家庭，但只要是人，总会被谁牵挂。他可能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一只猫、一只狗......”
    “牵挂？”她摇摇头：“我不懂。”
    “没关系。”葛恩的语气从未如此温柔，那双海一样蔚蓝深邃的眸子映出她迷茫的模样，他甚至微微扬起唇角：“至少，我一直都在牵挂你。”
    牵挂一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