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禅院直哉扬起眉眼，“这没法操作。你怎么舞狮，以及哪里来的牛？”
    千穗理：“可以麻烦你勉为其难地扮演下舞狮头，或者临时充当一下牛牛吗？”
    很想大声反驳但是这样会违反男德于是礼貌禅院直哉：“换一个行不行。”
    “不然就选择最初的才艺项目？”五条悟双手揣兜，绕着禅院直哉转了半圈，“让直哉君跳舞？我给你买件舞娘的衣服回来，钱就不用你付了。”
    禅院直哉转向五条悟，他这会可以和男生大声说话了：“……我不穿、也不跳！！”他上挑眼略微一挑，“你为什么不去表演？除非你也跳，否则休想拉上我。”
    五条悟：“行啊。”
    禅院直哉：“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等等、你说什么？！”
    五条悟扬起笑容：“我说，我当然可以跳啊。”
    “不行不行，”千穗理摇头，“这就浪费了五条同学拉二胡的优势。我们要共同参与才行。”
    “应该这样布局！”千穗理左手敲右手手心，开始指挥。
    “直哉君你就穿女装，可以半蒙面跳舞，不用跳得太好。”
    “五条同学戴好漆黑的墨镜，坐马扎上拉凄凄惨惨的二胡曲子，不要说话、低着头就行。”
    “奶奶您捧着破旧的小瓷碗、里面放上一点钱，注意捧碗的手要颤抖，眼中要含有泪光。”
    “而我，则虚弱地咳嗽两声，瘫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一张大白纸，写着——[家贫重病，流落异乡，无奈卖艺。救救我们，给我们投放卡片，助力我们兑奖抽到仙女电动变色翅膀，重启回家路吧！]”
    空气安静几秒钟。
    金毛彩云猪猪原地跳起：“这算什么才艺表演？这是街头卖艺乞讨吧！！还有最后那句是什么？？”
    千穗理顿了一秒，正经脸解释：“行为艺术，你懂的，也是才艺表演的一部分。”
    五条悟将手搭在禅院直哉肩膀上：“你要是不喜欢，就把变色翅膀给我们。欲擒故纵这招是没有用的，宝石宠物不会挑选你成为下一代魔法少女。”
    禅院直哉：“什么和什么啊？我才不当魔法少女！”
    在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对话的时候，千穗理往老太太脑花那边迈了一步，她视线扫过那道褶皱里的缝合线，笑道：“奶奶，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脑花的关注重点放在了抽奖上面，它脸上绽开一个笑：“你们要去抽奖，抽那个变色翅膀？”
    “是的！”千穗理颔首，“我们早已立下目标。您呢？”
    “我这么大年纪，也没什么想要的了。”老太太脑花拄着拐杖，嗓音低哑，“和你们一起活动活动，我就很满足了——至于抽奖，你们开心就好。”
    千穗理望天：“主要是除了变色翅膀，也不知道该抽什么呢。神秘的带符咒小方盒？看起来有点意思。”
    老太太脑花听见重点，它外表丝毫不显露内心所想，只是露出慈祥的微笑，低声和千穗理说：“……哦、我年轻时候对这种符咒类的东西有些研究，也许可以私下里帮你看看，这方盒能否随身携带起到辟邪效果。”
    千穗理抬起澄澈的绿眸，她笑起：“其实我更想要招邪物件。”
    脑花：“？”
    千穗理：“因为我也可以很阴间，这样就能负负得正。”
    脑花：“？？”
    ——现在的青少年说话已经如此让人听不懂了吗？！
    “你们俩讨论完了吗？”旁边忽然插进五条悟的话语，白毛凑过来，“咱们二胡怎么买？话说我不会拉这个。”
    千穗理：“这条风情街应该有卖的吧——没事，不用会拉，就需要一种鬼哭狼嚎的效果。”
    她接着又转向老太太脑花，轻巧眨眼道：“奶奶，您等会能表演出效果吗？”
    老太太脑花：“什么效果？”
    “就是那种颤抖的双手，泪光闪闪的表情，”五条悟比划着，“富有真实的痛感。”
    脑花善于表演，不过哭这种姿态倒是不怎么经常练习。考虑到此时壳子的状态，脑花同样伪装了一下，假装不熟练地回答：“这个有点为难我老人家了，不过我会尽力配合你们年轻人的。”
    它拄着拐杖，咳嗽几声，接着道：“或者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帮我进入下状态。”
    五条悟略微思索：“通常都是喷点辣椒水吧，或者自己拧自己一下。”
    “辣椒水就算了，我这把年纪的眼睛受不住。”老太太脑花沙哑道，她看向千穗理，“小姑娘，不然你帮我进入下状态？”
    “我吗？怎么做？”千穗理歪头。
    脑花打算通过一定的肢体接触，试探出关于银发少女的更多信息，顺带着附上一点点隐蔽的标记。
    它道：“就是对我施加一点痛感，我配合酝酿情绪，或许就能达到预期效果的含泪表情了。”
    禅院直哉略微一顿：“这不好吧？您年岁已高，我们对您动手……”
    “我也很重视这次活动，难得和你们年轻人玩一次。”老太太脑花绽放出有褶皱的笑，“没什么关系，就别在意长幼了。”
    千穗理绿眸眨了眨：“意思是，您让我轻轻地打您一小下吗，奶奶？”
    老太太脑花：“是的。”它笑，“也不用太小心了，小姑娘，我骨头还是比较硬朗的——再说了，哪怕出事也不怪你。”
    过于小心的肢体接触不利于脑花的操作，它打算引导少女进行更多一点接触，顺便看看对方的能力。
    “这样啊，”千穗理点头，“好的，那我就放心出手了。”
    第58章
    千穗理向后拉伸自己的胳膊, 她并拢手指，做出降龙十八掌的姿势，预备一个轻轻的打击。
    ——她现在基本确定眼前的老太太就是脑花的伪装, 不过，千穗理明白, 他俩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事情。
    所以还是换个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址为好。恰巧, 刚才千穗理从小册子里看过地图, 系统早已将图像录入，在脑海中放映出周边构造图。
    那么如何换一个偏僻地方解决呢？自然就是靠着这[轻轻]的一击。
    老太太脑花并未察觉到什么危险，它没有从千穗理身上感知出咒力波动。银发少女普普通通地抬张，歪头道：“那我打了哦, 奶奶？”
    老太太脑花慈祥笑容点头：“好的，不用有压力，小姑娘。”
    五条悟在旁边小小声，陷入沉思：“这场面、这对话, 似曾相识啊。”
    听到五条悟声音的禅院直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会似曾相识？眼前这一幕有什么特别的、能勾起回忆的地方吗。
    面前，千穗理面容平静地向前出掌, 老太太面容祥和地微笑拄拐。
    禅院直哉看着近在眼前的画面。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下一秒、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以可以看见残影的速度横飞了出去！
    突然横飞老太太脑花：“？？？”
    紧接着、老太太脑花肩上一沉，只见千穗理紧跟而上、双手把住老太太就仿佛把握方向盘，控制方向避免撞到人群和建筑物！
    系统：【……这是什么？！脑花牌飞行汽车吗？？】
    然而这并不是这趟飞行航程不仅局限于脑花和千穗理, 目光向后一移，只见后方还缀着一只彩云猪猪！
    系统：【啊？直哉怎么也在？？】
    原来，在老太太脑花飞出去的时候, 它没有松开拐杖, 飞出的瞬间拐杖也随手臂摇摆挥出、拐杖猛地就抽在了旁边无辜路人（？）禅院直哉的腿上。
    扑倒的禅院直哉下意识想要保持平衡、伸手在空中胡乱一抓, 抓到了银发少女的衣角。
    ——下一秒, 攥住衣角的他便跟着骤然提速的千穗理, 横向侧飞了出去！
    禅院直哉：“啊啊啊啊等——！”
    千穗理手握脑花方向盘，回头看了眼死死抓住衣角一缕的禅院直哉，感慨道：“这衣服质量真好，不愧是五条同学选购的。”
    禅院直哉：“你就只看一眼吗，不能伸手扶我一下吗？我调整不过来姿势——”
    千穗理：“不行啊，开车时双手握方向盘，是最安全最规范的握法。”
    禅院直哉：“？”
    系统：【在奇怪的地方认真起来了啊千穗理！这是什么驾校知识学习现场？？】
    接着，系统反应过来：【等等、你这也不是在开车啊——】
    老太太脑花：（面容扭曲.jpg）
    这是非常具有画面感的一幕：
    八旬老太空中横飞，肩膀上竟离奇多出一双手，手的主人银发少女牢牢把住老太太脑花的肩膀，正控制着方向。缀在最后、如面条上下左右飘动的金发少年、仿佛攥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那片衣角，放声喊叫的字符直上云霄！
    路人：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路人：好像是人飞过去了啊！！
    五条悟左手敲右手手心，恍然顿悟：“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原来这题我做过！”
    系统：【千穗理飞天考题的高分答案选手5t5？】
    在这片风情街一炮飞出的脑花、千穗理和禅院直哉穿梭在人群中，惊起一片路人的叫声。
    五条悟此时还站在中央舞台旁边的自由才艺表演区，见状，他只停顿了一秒，便笑眯眯地挥舞手臂示意道：“哈喽哈喽、大家！欢迎欣赏我们小组的第一场才艺表演《舞龙》——刚才飞过去的那一串便是。”
    系统：【……这是什么经济头脑啊五条悟！（战术后仰）】
    正单手揣兜、懒洋洋地在人群中走动的甚尔听见熟悉的嗓音，停住脚步，敏锐的目光立刻定位而去。
    天与咒缚的超高五感，让甚尔可以看清不远处窜过去的一串摇摆的长龙，隐约伴随着禅院家那个大少爷的喊叫声。
    禅院直哉？甚尔略微挑眉。同时捕捉到了一抹银色。
    银色……能做出且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应该是那位银发少女吧。甚尔甚至都没有一秒的迟疑，便精准猜对。
    系统：【不愧是千穗理手下最早的员工。】
    银色之下似乎还有一副身躯，但是甚尔并没有辨认出来。
    算了，这不重要。甚尔想。反正看起来那家伙就是个方向盘，方向盘没有名字很正常。
    系统：【……这是什么理化的思想啊爹咪！！】
    自己的任务是找到夏油千穗理，那么此时此刻，便也算是顺利完成了。甚尔摸出自己的电话，给夏油杰拨打过去。
    “喂，弟弟君是吧，我刚才看到你姐姐了。”
    “在哪儿？”夏油杰立刻问道，“现场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