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可怜可悲的是谁，米克斯终究还是那个冷心冷情的看客。
    那群人的死去不曾触动他，神秘人激烈的情绪也不曾真正的感染他，他终究还是无法与之共情的。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缺爱的，那群人最开始的信仰也一点都不纯粹。
    只可惜当初没有能力看清楚一切的神秘人，将所有都当了真。哪怕后来他拥有了看清一切的能力，但是那群可以让他看清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很多时候死亡可以消弭所有的不愉，更何况神秘人从不知晓他们之间，竟然还存在这些东西。
    他在心中无限的美化他们，将他们视为自己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与纯粹。
    这样看来，好像还真的是有点可怜了呢。
    第145章
    也许是因为米克斯的怜悯与此刻神秘人的悲痛, 实在是有些过于不相同。
    熟悉的眼前一黑再次降临了，而这一次，米克斯没有继续抗拒。
    事实上, 这一次他也抗拒不了。
    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就是大型的大仇得报现场了。
    前一秒悲痛欲绝，后一秒大仇得报。
    这种极端的情绪转换, 换个别的什么人, 估计能给整疯掉。
    米克斯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个发疯, 但也被这“一惊一乍”式的转换搞得有些头疼。话说神秘人就一定要这样大起大落吗，小说主角经历都少有这么荡气回肠的。
    至少人家奋斗个几章, 总是要来点日常片段放松一下的。不然时时刻刻这样紧绷着, 就算主角受得了, 读者要受不了啊。
    只是很可惜的是，现实显然不会像小说那样照顾读者的情绪。
    不过抛开这些情绪不谈, 神秘人能够凭借凡人之躯，扼杀神明这一点，还是让米克斯很欣赏的。
    当然了, 如果他能够更加干净利落点就更好了。
    反正米克斯是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两个神明临死前要搞个诅咒。
    你还不赶紧将人给解决掉，非要听人家说完，然后让自己身上带上一个诅咒buff的。
    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难道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习俗, 比如一定要听完将死之人的临终遗言？
    反正米克斯不理解, 正如同他实际上也有点不理解神秘人之前，对着自己的“反派死于话多”操作一样。
    不过说实在话, 这两位神明的临终诅咒, 在米克斯听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用。
    什么痛失所爱, 所爱之人绝对不会爱你……
    感情这两位神明，是什么奇葩的恋爱脑吗，还是说他们的神格是有关爱情的。
    可就算如此，整天爱来爱去的，爱你不爱你的，这算是什么诅咒啊。
    比起爱不爱的，你还不如诅咒他不得好死，碎尸万段来的痛快呢。
    而且说实在话，神秘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在意的人，或者说信徒，却都被他们给搞没有了。估计经过这么一遭，神秘人以后也“爱”不了谁了。
    所以这临终诅咒，完全诅咒了一个寂寞啊。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掩盖神秘人非要将诅咒给听完的愚蠢行径。
    毕竟万一这两个不是恋爱脑，给来了一个如同米克斯想的那样的诅咒怎么办，反正这两个愚蠢的神明令人无语，神秘人的操作也很令人无语。
    怀揣着满满的无语跟吐槽，米克斯再次迎来了熟悉的“眼前一黑”。
    顺着神秘人的经历看了这么多，其中的戏剧性、偶然性、冲突与些许说不来的巧合，让米克斯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命运操纵着神秘人。还是神秘人在顺着他以为的命运的操纵行事。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是米克斯不能认可的。
    这也就是神秘人，要是命运跟他玩这一套，他哪怕直接死给命运看，也不会任人这样安排、玩弄。
    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的话，那么就神秘人与米克斯的命运比较来看，命运还真的是有些欺软怕硬了。
    场景又转换了几次之后，米克斯来到了神秘人的第一次失败，又或者说他失败的开始？
    可实际上神秘人在这一次的失败之后，他其实就再也未曾看到过成功的可能，哪怕是后来米克斯的出现，实际上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可以说这一次的失败，伴随了他之后的余生。
    事实上，像是这样的事情，本也就没有那么多尝试的机会。
    失败一次，就已经是结局已定了。
    毕竟这又不是做实验，也没有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的说法。
    就算是有，也只会是前任的失败，留给后来者经验教训，而不是前人在失败后，再接再厉、吸取教训、以图成功。
    而且不知道神秘人到底看没看出来，他所信奉的命运，给他安排的道路从来不是什么成神路。
    在神秘人失败之后，相较于之前的跌宕起伏，后面的遭遇就更多是各种各样的尝试，与随后几千年的跟时间为敌了。
    岁月流逝下伴随着失败，只有一人独自挣扎的那种孤寂感，米克斯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熬下来的。
    不过这番经历，倒是让他提前感受了一下长生的感觉。
    而那几千年的煎熬岁月，虽然时间足够长，但是神秘人的情绪在米克斯看来却是最平稳的，那是一种麻木的绝望。
    仿佛再也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但是就只是那份不甘心，都要让人忍不住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