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岛田夕颜看了一眼降谷零,她要怎么说呢?说白鸠幸鹤也是降谷零?那半藏的弓很有可能敲在降谷零的头上。
“这与你无关,你已经离开岛田家了,就不要再管岛田家新家主的事情了。”
作为家族继承人第一候选人的岛田半藏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一般来说,家主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绝对的权威,因为对于家族来说罪大恶极,那么家主可以将那个人除名。
很多年前,在他们家族还没有正经产业的时候,他们的除名方式是直接干掉,从物理意义和社会意义上让这个人消失。
而现在用的更多的方法是改名——不要再用岛田这个姓氏了。
至于改名是否麻烦这不用家主担心,毕竟岛田家族旁系众多,当公安接头人的都有,更名处里自然也有人可以帮忙。
岛田夕颜的潜台词明明就是:“我不把你除名已经是保留了颜面,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插手岛田家族的事情了。”
“伊势姬……”岛田半藏这个人,很有一个真正家主的风范,他看起来严厉,而且很有领导者的模样。
但面对岛田夕颜的时候,岛田半藏却像是低下了头的一头猛虎。
可岛田夕颜却说他手足相残,他真的会这么做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那个能直接叫我名字的人已经死了。”当然,这个人指的是源氏,那个被岛田半藏手刃的人。
“看来这位小姐还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事情到底有多么庞大。”一直在旁边架着狙击枪的艾米丽突然开了口,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她要搞什么鬼,只能安静矗立在原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或许你们可以查一查真部国彦?抱歉,或许是这个日文吧?”
真部国彦?又是,真部国彦……
所有证据都指向真部国彦,但是她却只知道这个人曾经□□,被杀掉的人是她的父亲——岛田宗次郎。
岛田夕颜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但始终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看那个架着狙击枪的女士的态度,她应该会知道得更多。
“你知道什么?”岛田夕颜将与岛田半藏的对峙抛在脑后。
她要一步一步破解真相才行。
“这要靠你自己,小女孩。”
啧,最讨厌谜语人了。
“还有渡边先生,我想你该不会以为他是由你们的狙击手击杀的吧?”艾米丽咯咯地笑着。
什么意思?岛田夕颜一直沉浸在协助组织击杀渡边辉助的深深自责中,可艾米丽这么说的意思是……
难道说真正杀害渡边先生的狙击手是艾米丽?可她又出于什么目的呢?
“半藏先生,我想我们该走了。”艾米丽说道。
岛田半藏用深邃的眼睛看了看岛田夕颜,眉头更向下压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踩着水离去了。
艾米丽和半藏的行动速度相当快,不过一瞬,二人就在隐没在森林里无影无踪了。
面对绝对的能力差距,岛田夕颜最终还是没追上去,她若有所失地捡起了被打飞进水里的胁差,又将落在水边的刀鞘拾起。
最后沉默地坐在了水边的大型石块上。
“夕颜,你没事吧?”降谷零踩着水,蹲在岛田夕颜的面前,水浸湿了他膝盖上的布料。
“还是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岛田夕颜与几分钟前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之前有多具有攻击性,现在就多么可怜无助。
“什么?”
“线索,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艾米丽说了真部国彦的名字,但是这是他已经知道的名字,对她没有任何帮助。
而半藏……她又回到日本了,是要与她解开嫌隙吗?还是说盯上了家主的位置?
前者让岛田夕颜赶到厌烦,后者让岛田夕颜倍感压力。
这种能把自己亲弟弟杀掉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表现出宠爱的样子啊!他明明知道她已经知道那次打斗的经过和结果了啊!
夜晚的寒气就着池水渐渐从地面之下升腾起来,降谷零只是在水中蹲了一会,便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岛田夕颜可是全身都被水浸透了。
现在的她肯定很冷。
“回去吧,比起在这里,还是回到别墅洗个热水澡吧。”不然绝对会生病的。
岛田夕颜扶着双膝站了起来,降谷零将外套披在了岛夕颜身上。
现在的她比起体力上十分孱弱,心灵则更加弱小。
宫野志保默默跟在二人之后,今天本应该是一愉快的一天,但现在却一点欢乐的氛围都无处可寻。
实在是,不美好的一天。
回到别墅的时候,他们与琴酒打了一个照面,但他却没有开口。
对于组织的人来说,他们没有义务安慰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组织奉行的原则只有社会达尔文主义,那些无法迎接风浪的人,都会被组织淘汰。
宫野志保贴心的放好了水,而降谷零则一直坐在房间的床上,等待岛田夕颜清洗结束。
她原本紫色的发丝里沾上了许多泥沙,清理花了许多时间。
等到从浴室里出来,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降谷零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吹风机,拍了拍穿着浴袍的岛田夕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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