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沉浸在梦乡里的人很开心,他得意显摆着:“告诉你哦,我超厉害的,还是全系超凡者,我一定……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
真荒唐,聂征想。
他看着身边睡得毫无防备的人,突然意识到这家伙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打心底里就不怕他的人。
非但不怕,居然还以保护者自居,你哪儿来的勇气?
一时心软,聂司长允许这名深夜闯入者分去自己半张床。
结果。
第二天清晨他被倒打一耙。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顾宝宝发问。
刚刚睡醒的人气色极好,眼睛水亮亮的,面颊泛着健康的色泽,衬着雪白的被褥,看起来人畜无害,倒是一点都不讨人嫌。
聂司长平静陈述:“这是我的床。”
然而处于降智状态的人没有任何道理可言,顾宝宝并未接受聂司长的辩解,他的关注点跑到了别的地方。
“你还不穿衣服。”他说。
晨光透过排窗,清爽又柔和地照亮了室内。
斜倚在床头的男人赤着上身,露出肩膀与胸腹处结实的肌肉,线条完美得仿佛大理石雕塑。
顾非凡现在的脑子不是很聪明,但审美还在,喜好没变,自然也懂得欣赏,他欣赏的方式就是伸出手——
啪。
一只禄山之爪按在了聂司长的胸口上。
这动作非常出人意料,却也不是无法制止,然而聂司长大意了,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对方竟敢真的摸过来。
皮肤直接相贴,触感陌生而温暖,还可以清晰分辨那只手掌的温度和重量。
聂征微微愣神,他不记得自己有被别人这样触碰过。
一般的肢体接触当然是有的,战斗中的身体冲撞或者社交场合的礼节性互动,那都挺正常。
只有这种可以称之为肌肤相亲的动作,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在集体培育所里没有,觉醒超凡能力之后更没有。
趁着聂司长愣神,顾宝宝得寸进尺,坦荡地捏了捏聂司长结实的胸肌,捏完还顺着肌理往下挪移。
还有完没完?
一把将登徒子的爪子从自己胸口拽下,聂征考虑要不要把这人手骨扭断算了。
骨头断了不要紧,可以再接上,用治疗术修复一下就好,除了过程痛一点,并没有别的副作用。
很好,给他个教训。
探索新世界的进程被迫中断,顾宝宝不得不将视线从人家腹肌转回到脸。
然后他有了新发现:“啊,你的瞳仁是墨蓝色的呢。”
绝大多数第七区居民都是黑发黑眸的人种,不过也有少数例外,聂征的瞳色偏蓝,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
聂司长眼眸微垂,手指紧了紧,终究没有真正施力,虽然他一手就可以扭断任何金属。
啧啧感叹了几声,顾宝宝又突然向旁边扭头,“哎,不行,太犯规了,我扛不住!”
聂司长正想这小神经病在干嘛,对方又飞快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眨了眨眼,似烦恼又似甜蜜地叹了口气。
“我提醒你哦,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咱们维度差异太大,不能算是一个世界的人,谈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聂征:算了,还是拍死他吧。
上午七点十分,李思文看看餐桌,又转头看向远处的房门。
司长今天起晚了。
住在临时基地这段时间,聂司长每天上午七点都会准时坐到餐桌旁,但今天已经晚了十分钟。
作为助理,李思文需要为他的上司做一些杂事,但从不包括叫早,因为聂司长做事一向很准时。
今天有什么特别?
李思文的目光移向司长房间隔壁,那里原本有个空房间,但昨晚上却住进了一个人。
在他看来,司长因为顾非凡赢得穹镜比赛而对那人另眼相看很正常,比赛结束之后叫过去单独谈话也说得通,但是把人领到五楼来住就有点突兀了。
就在李助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聂司长的房门咔哒打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走在前面的聂征穿戴整齐,一贯的高冷森然范儿,走在后面的顾非凡还在低头穿衣服。
“司、司长早。”李思文磕巴了一下。
为什么这两人会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那房里可是只有一张床的!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早。”聂征平静回应,目光转向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人份的早餐。
李思文脸色微变,“早餐我已经让人送上来了。”
让人送两份早餐上来是惯例,因为以往都是他跟聂司长一起吃的,现在多了一个顾干员,显然是不够了。
“您和顾干员慢用,我去楼下餐厅。”李思文道。
聂征:“好。”
正在低头扣衬衫扣子的顾非凡突然抬头,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向李思文,嘴唇抿起,脸颊鼓了鼓。
聂司长严禁他在人前开口,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有话要说。
李思文回以不解的目光,但对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的意思,遂只能点个头,转身走了。
大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两人。
聂征瞥了一眼顾非凡,“过去吃饭。”
收到命令后,顾宝宝毫不迟疑跟着聂司长走到餐桌旁,挨着人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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