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应道,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这不可能的,泽田夫人。
泽田夫人没有听到这句话,怔怔望着外面, 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利口酒。
玻利瓦尔忍不住伸手, 将她的杯子按住,招呼另一边站着的服务生:上一例酸梨甜品给这位夫人。
那个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应声退下,来到后厨,刚好看见浅金色头发的男子往外走。
安室经理。服务生连忙后退,将走廊让开。
不用这么拘谨,安室笑了,勉励道,今天客人非常多,麻烦你们多辛苦了。
不辛苦,您客气了。那个服务生连连摇头,然后看着对方离开后厨。
这么晚了,安室助理要去哪里啊?
他有些疑惑地想着。
小四,怎么来这里了?格里德的厨师见到了他招呼道。
哎,boss的包间要添一例酸梨汤甜品。那个服务生应道。
香榭丽的外面,夜晚,灯光闪烁,安室透从后门的位置遛出来,呵了一口暖气,搓了搓手,将脖子上的围巾裹紧,地面和道路旁满是七彩闪烁的小灯泡,将整个街道布置的喜气洋洋的。
此刻还在元旦假期之内,周围的行人脸上带着笑容,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在商业区附近游玩散步,还有不少人还没来得及卸掉自己身上的圣诞装饰。
是啊,最近还在休假呢,是元旦假期,安室透忍不住也弯起了嘴角,他想到放假还要加班的格里德,笑容透着苦涩的味道。
哪怕对方承诺了四倍加班费,但不能休息,心中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不过赶着元旦假期开业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客流量非常大,他也放不下这个自己和景光付出了无数心血的餐厅,只能认命地接受了元旦的加班。
他本来和景光商量好了,开第前一周的七天,都要来香榭丽这里帮忙,但此刻
安室透嘴角的笑容微敛,抬眼看了一下远方。
鳞次栉比的高楼中,一个格外鲜艳惹眼的高大塔型建筑物矗立在那里,高耸入云。
那是已经不怎么用了的老电视塔。
或许是因为过节,此刻的电视塔不再是以往沉闷的样子,上面灯光闪烁,发出七彩的光芒,远远望过去好像披了一层灯光纱,炫目极了。
安室透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几眼电视塔上面清冷的蓝色的荧光,非常美丽幽静,但他的心情却实在不美丽,也宁静不下来。
因为,今天是约定行动的日子。
威士忌派人潜入东安迪整整调查了两个月,终于找到了MW的全部据点,今天就是琴酒商议的,行动的日子,在自在温暖的元旦假期中,送他们上天。
他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和袖口,开车前往东安迪的方向,大脑越发冷静,他一点一点调整好心情。
等到他到达目的地,来到那个巨大的电视塔下面的时候,周身的气质全变了。之前在格里德的活力和随和消失不见,仅留下眉眼间的阴狠和冷肃。他慢条斯理地检查一遍身上的装备,打开车门。
他下车,左右打量了一下,附近都是黑黝的、破旧的废弃房屋,凑近了才发现,这个电视塔果然早已经被遗弃,不复之前的光洁亮丽,近看上面满是尘土和破败,仅剩顶部的照明灯具,还在坚持着、维系着它往日的荣光。
这一切都是很多年前,这块地皮的开发商做的好事。那些,奇货自居、拼命炒房、压榨百姓钱包的开发商。
这里曾经也是很繁华的。
安室透的思绪忍不住飘忽了一秒。东安迪的历史太有名了,哪怕没有主动谈听过的人也清楚不少。更何况他在威士忌那里收到了完整的介绍。
这里,曾经是一个,经济发达、全米利坚最富有的地区。
但在硅谷被建立起来后,产业转型,东安迪的大批老型工厂、银行和企业纷纷破产。老板拖欠工资跑路。住民和员工失去了工作。银行倒闭,银行存款消失,却还有买房的欠款没有还完。
大量员工自杀跳楼,剩下的人不甘就此认命,发起了游行、抗议,最后衍生成了暴动。这里也瞬间荒凉下去,成了人们口中最混乱最肮脏的地方,甚至一度成为了犯罪者的巢穴。而且这里的人口比例也越来越不平衡,黑皮居民数量逐年增多,到现在,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他们抱团,拉帮结派,甚至驱赶和压迫别的居民,让其他人被迫搬走。
都是那些开发商的过错,还有那些吸血的企业家!黑暗中有谁的牙齿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安室透听到动静,警惕地将手枪掏出来,对准了未知的黑暗处。
他可不敢在这里疏忽大意,毕竟这里民风淳朴,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都是偷窃的好手。
波本,你来得有点晚了呢。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到灯光下,她的头发带着盈盈的光泽,金色长卷发,一身黑皮衣,看起来魅惑而又神秘。
让淑女就等可不是什么好作风。而且你都见到是我了,还用枪口对着我。她抱怨着,脸上带了一丝哀伤,似乎被安室透冷酷无情的作风伤到了。
贝尔摩德。安室透叫出她的名字,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其他人呢,还有刚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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