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诺娜……
她变成了加兰。
她没能记住幽灵先生曾经的嘱咐,她没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也没真的被神明的力量吞噬。
西列斯怀疑,在诺娜接触到那朵铜铸番红花的时候,诺娜就与某种“神明”的概念有了关联。那个沉睡在她的大脑中的“人”,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
但那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那更有可能是在进行羽毛的那一次判定的时候,西列斯听骰子提及的,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
而彼时的诺娜比纳尼萨尔还要不设防、还要脆弱。她甚至已经被那个“东西”抢占过身体。
在那些孩子被救出来之后,西列斯曾经试探性地问过他们关于诺娜的事情。而那些孩子都表现得十分恐惧。其中一个男孩鼓起勇气,说诺娜曾经用某种“神乎其神”的力量故意吓唬他们。
那是带着点……不能说是恶意,但的确是恶趣味的、毫无善意的吓唬。因此这些孩子们都不愿意与诺娜打交道了。
西列斯认为那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东西”做的。
而如同骰子一样,那个“东西”不可能一直占据着诺娜的身体;而那个时候,恰好诺娜在西列斯的提示之下,意识到自己可以“出去”。于是,诺娜短暂地重新拥有了自己的身体。
可那的确是短暂的。医生们因为纳尼萨尔这个“圣子”的出现而变得有些焦躁,他们意识到他们得做点什么。于是,他们试着对诺娜进行了一次实验,而那让那个“东西”又回到了诺娜的大脑中。
在事后对这群医生的询问中,西列斯才得知他们的做法——他们故意让这些孩子们去接触一些不怎么安全、十分诡异的物品。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而这群医生自己反而离那个房间远远的。
他们时不时还会将这些物品浸泡过的水,加入到给孩子们的药里面。而那些药本来也掺杂着一些不怎么正规的东西,比如血,或者其他什么。
总之,当那个“东西”第二次来到诺娜的大脑,诺娜本身的意志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她迷迷茫茫,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就会在医生的带领下看看报纸。
……因为这些孩子被关得太久了,所有人都蔫蔫的,所以医生们有时候会给他们讲报纸上的故事。
当得知这一点的时候,西列斯不得不想到,他真不明白这些医生的这种怜悯和呵护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明明他们做着这么残忍的事情。
而那些故事,特别是《加兰小姐的梦中冒险》,给了诺娜最后的机会,尽管那让她的自我认知代入到了那个年轻的、在海底探险的小女孩身上。
但不管怎么说,她借此机会摆脱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她还是活了过来,而非如同精神失活的人们。她成为了加兰,活泼、积极、乐观而好奇心旺盛的加兰小姐。
……这算是好事吗,还是坏事?
或许原本诺娜就将无知无觉地死去,而“加兰”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或许“加兰”的存在也同样属于神明力量的范畴,与先前那个“东西”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没人能为这件事情下个定论,除了加兰本身。时光或许能让加兰自己逐渐找到一个答案。
不过,这件事情的确让西列斯有了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他对于阿卡玛拉的力量的掌握,似乎又更进一步了。
因为虚幻的小说中的加兰小姐,成为了现实中真切存在的加兰小姐,并且,这的确是由于他这本小说而造成的。
况且,从加兰目前的状况来说,她说不定还真会如同小说中的加兰小姐一样,踏上属于自己的冒险之旅。
……这件事情显得格外奇异,至少今天下午西列斯去医院探望这些孩子们的时候,听到医院里某些病患和家属、医生们的谈话。
他们津津乐道地谈及加兰这个小姑娘,提及她的名字居然来自一篇报纸上连载的小说。他们都在说,不知道这本小说的作者“贺”先生,是否知道此事。
西列斯对此感到五味杂陈。
纳尼萨尔和加兰的经历,是比乔纳森·布莱恩特的阴谋更鲜为人知的事情。往日教会在后续调查的过程中,特地嘱咐那些孩子们,以及其他知情者,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他们似乎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纳尼萨尔和加兰的现状。
西列斯反倒认为他们未必能调查出什么。
在纳尼萨尔和加兰醒过来之后,他给这两个孩子一人进行了一次意志判定,从骰子那边得到的结果都是模棱两可的,“他/她已经摆脱了某些东西的影响,但或许,他/她的人生还没有摆脱这层阴影。”
这似乎可以理解成,纳尼萨尔和加兰都因为乔纳森而有了十分悲惨的经历;但似乎也可以理解成,那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仍旧窥探着这两个孩子。
……骰子的话总是这么含糊不清。
发生在2月1日那一天的所有事情,对于调查者来说都可以称之为一次巧合。
乔纳森·布莱恩特在历史学会的表彰仪式上与西列斯交谈,受了一些刺激。他感觉自己活得难受,回家之后更是越来越感到身体的虚弱。
于是,他终于在这冷冰冰的寒风中下定了决心。他带着纳尼萨尔去往了西城,打算提前开始自己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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