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点了点头,并且问:“所以,是当时开采矿脉的那些……”
“工人。”兰米尔低沉地说,“他们突然离奇失踪了。”
西列斯不由得一怔,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就在这一两个月间。”兰米尔说,“那些工人都是受我雇佣的熟练工。当第一个工人失踪的时候,工头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越来越多的工人失踪,工头便坐不住了。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星之尘的诅咒’这个说法,于是认为是去年我们开采星之尘矿脉带来了灾难。但是——说真的,您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诅咒,难道不是我第一个死吗!他们向我讨个说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我也没辙。
“不瞒您说,哪怕您觉得我这想法有点可能,但是,我的确……我甚至觉得……我甚至觉得,说不定我也被诅咒了。”
他那双眼睛深深沉沉地望着西列斯,语气也不自觉变得神经质,近乎激动得颤抖起来,仿佛佐证了他的说法。
西列斯沉默着。
他突然明白了兰米尔会和他谈论此事的用意。
去年十月,兰米尔在开采星之尘矿脉期间,遇到了濒死的弗雷德曼。一年过去,当时的工人陆续失踪,并且怀疑是受到星之尘的诅咒。
兰米尔对此将信将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诅咒真的来自于星之尘,但是在没有其他可能的情况下,兰米尔也只能相信。
可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星之尘的诅咒,那么兰米尔本身不也必定受到诅咒?
这肯定在最近这段时日里折磨着兰米尔的神经。
但是,当西列斯出现在无烬之地,兰米尔一瞬间便想到了他与西列斯的交集——弗雷德曼。
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不是星之尘的问题呢?如果是因为那个神秘的、死在了星之尘矿脉附近的探险者呢?他的经历会不会影响到了他临死前接触过的人?
弗雷德曼的诅咒总比星之尘的诅咒更好解决——兰米尔可能是这么想的——一个探险者,和星之尘。哪个更好解决,显而易见。
不过……
兰米尔说:“您可能明白了,您的出现究竟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希望。我不禁想,如果那些工人的失踪并非来自星之尘的诅咒,而是因为那个神秘出现的探险者,因为他的过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如释重负的感觉。
西列斯想了片刻,最后,他说:“兰米尔,我恐怕不得不打扰你的希望。”
“……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弗雷德曼的死亡与胡德多卡有关。”西列斯说,“是的,罪孽与谎言之神,胡德多卡。”
兰米尔的表情归于空白。
西列斯说:“我正在和琴多一起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你乐意的话,或许你也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
兰米尔茫然到空白的表情持续了片刻,然后他突然收敛了,同时精明地问:“琴多……琴多·普拉亚?西列斯,他就是……”
“是的。他就是你知道的那位探险者。”西列斯说。
兰米尔眸光闪烁。
西列斯不得不提醒这个可能死到临头还在想着怎么赚钱的商人,他说:“琴多不会帮助你的生意。”
兰米尔悻悻然,他转而说:“胡德多卡?为什么弗雷德曼的死牵扯到了胡德多卡?”
西列斯斟酌了一下,认为兰米尔这位人脉广阔、家财万贯的商人应当可以帮助他们的调查。于是他说:“还记得吗,当初你说过,弗雷德曼在临死之前,提到了‘雕像’。”
兰米尔点了点头,但表情看上去仍旧十分疑惑,并不理解雕像怎么就与胡德多卡有关。
西列斯便将胡德多卡信徒的那个习惯说了出来。
兰米尔的表情逐渐失控,看起来像是想骂什么脏话。最后,他只是表情扭曲地说:“看起来,我得调查一下,那些工人失踪的地方附近,是否出现过雕像。”
西列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对了,您知道近来靠近堪萨斯公国的那个考古遗址吗?”
“那个盗墓贼一大堆的遗址?”兰米尔敏锐地问,然后说,“我当然知道。可惜的是我并没能收购到什么东西……等等,您现在提到这地方……”
“那是胡德多卡信徒建立的神庙的遗迹。”
兰米尔:“……”
他的表情大概介于“赚不到钱真够肉疼的”和“幸亏我没赚到这该死的钱”之间。
西列斯说:“那个考古遗址之所以能被发现,是因为有探险者得到了一份地图。而那份地图就出自黑尔斯之家,也正是我们这趟旅程的目的地。
“如果您来得及的话,不妨去调查一下考古遗址和黑尔斯之家这两个地方。尤其是……”
西列斯沉吟片刻,便说:“过去这十几年里,在同一时间段里,也就是十月份左右,黑尔斯之家是否常常传出与‘不存在的城市’‘藏宝图’‘神秘地图’有关的传闻。”
兰米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感叹了一声:“这无烬之地,真够危险的。或许等到我赚够了钱,也应该早些远离这该死的地方。”
西列斯沉默地听着他的话,不免想到了另外一位靠无烬之地发家的商人,同时也是黎明启示会的一员,“贵妇”尤金妮亚·比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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