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年那个孩子不是炀致,那为什么他非要娶自己呢?文昭坐在阳台上一边懒洋洋的晒太阳,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顾家有什么?除了家产,还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呢?这位炀少帅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对着园子发呆,突然门就被敲响了。
文昭回神看去:“谁啊?”
“小姐是我。”传来了小婵的声音,“有客人前来,要小姐下楼一趟。”
“客人?”文昭起身,打开门看着女仆,“什么客人?”
小婵犹豫了下:“是来给小姐做衣裳的。”
做衣裳?文昭想了想,猜测着应该是沉云想给自己做几件时兴的衣服吧,于是跟着下了楼。
大厅内,沉云仪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男一女两个外客,文昭目光扫过她们身上带着的皮尺工具,不动声色走上前:“母亲。”
“顾小姐。”那两个人一见文昭,立刻弯腰打了招呼。
文昭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看了看沉云:“母亲,这是?”
沉云缓缓垂下眼睛,似乎不想开口。
站着的那个妇人开口了:“顾小姐,我们是炀少帅派来给你量量尺寸,之后做礼服的。”
炀少帅?
少女骤然变色,凝重的看着二人,那妇人年岁也不大,一副手脚灵活干净利落的模样,笑容虽然谄媚但是也不让人反感。
这样一看,沉云为何不满也能猜了出来。
文昭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跟着我上楼吧。”
“昭儿!”沉云制止了声。
少女回头,看见她眼底是满满的不情愿,转头对那二人道:“我母亲今日有些不适,若有什么不当,还请包容。”
“哪敢哪敢。”见他们俱是点头哈腰,文昭收回目光,率先朝着楼上走去。
随意找了间客房,那名男子把东西给了婵儿后,就在门外站着避嫌;门内是女人在仔细测量。
文昭装作随意:“你们是哪个店的?”
女人带了笑,一边用细卷尺拢了少女的腰,一边在本子上记着数字:“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店,就是横西街最东边那个。”
横西街在租界区里,能开在那的也不是什么小店铺了。
“我还不知道衣裳要做成什么样子呢?炀致跟你们说过吗?”
文昭敏锐的注意到自己说出“炀致”两个字时,女人的动作明显顿了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展开皮尺。
“是一件酒红色洋装礼服,少帅的人特地带了设计稿子,小姐您放心,我做了那么多年礼服,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
看着她刻意讨好的笑,文昭附和的扯了扯嘴角:“是么?”
等到量完尺寸,文昭站在大厅看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神色有些晦暗。
“昭儿。”沉云喊了声,文昭立刻走过去靠着她身边坐下。
“母亲。”
“你......”似乎想问罪,但是心有余力不足,一向一帆风顺的顾太太有些苦涩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们父女俩到底是这么想的,一个两个都任性的要命,什么事都瞒着我。”
“母亲,此事是我自愿。”文昭知道她肯定听说了炀致要娶自己的事情,立刻解释,“那个炀少帅这么有威名,样貌也出众,身份也高贵,女儿嫁给他心甘情愿。”
沉云轻轻摇了摇头:“你见过他几次?就心甘情愿?你是那样的人吗?”
“是!母亲,我真的喜欢他!”文昭极力说服,“我们二人之前就一见钟情了。”
沉云一愣,看着女儿十分真挚的模样,一时间似乎也难辨真假:“唉——我也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只是如果以后不愿意了,一定要跟母亲讲。婚姻大事,万万不可糊里糊涂!”
“是,母亲。”
沉云轻轻摸了摸文昭的长发:“对了,参谋长夫人递了请柬,十天后的酒宴,邀请咱们家去。”
“参谋长?不就是前两天抓了父亲的!”
“是。”沉云神色淡淡,似乎十分不喜这位南京来的官员,“但是参谋长新官上任,这场酒宴已经给了邀请,就不得不去。”
“为什么?”文昭小声质问,“咱们家一向跟政界不交流啊,为什么要参加!而且那种人两面叁刀,去了也是不高兴。”
沉云笑着摇摇头:“话虽如此,只是这位参谋长是日后上海除了炀少帅说一不二的人,虽然你跟炀少帅订婚消息传了出来,但毕竟意外丛生,这种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一下的。”
“就算日后你真的嫁给了他,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你也要早些学起来。”
谁要学这种东西。文昭心里撇撇嘴,但是盯着沉云热切的眼神,还是点点头:“是,女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顾太太这才满意的看着她,“宴席是十天后,你要记得准备啊。”
文昭应了一声,刚要上楼,又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那...那位炀少帅会去吗?”
沉云一愣,迟疑收回目光:“炀少帅几乎没参加过什么酒席。”
言外之意就是他应该不会去了?
文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转头上楼了。
世界二,宴席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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