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眠,你好过分。
谢稚说的话还没消化完就又来了蛋糕这一茬,路眠现在不敢看谢稚,听到谢稚的控诉,他也不肯掀开被子探出脑袋。
谢稚也没掀他的被子,路眠陡然感觉身上多了些压力,谢稚的声音近在耳边
是你先撩拨我的,撩了之后又不负责,刚才你说话还那么好听,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路眠,你真的好过分。
谢稚隔着被子,拿额头抵住路眠的脑袋,说着抱怨的话,声音里更多的是委屈:是你说,想要习惯我的体温的。
路眠:
等了大约一分钟,被子里才传出路眠闷闷的声音:我、我也没有说不愿意啊。
谢稚眨了眨眼,欣喜在脸上浮现,说话时加重了委屈,仿佛要延续路眠对他的心疼。
那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吗?
路眠: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谢稚翘起尾巴,乖乖道:好,那你慢慢考虑,我等着你的答案,不过,你能别让我等太久吗?
路眠:前一句让人慢慢考虑,后一句就说别让他等太久,你这还不是在催我吗?
那我先去洗澡了。得到满意的答案,谢稚怕把兔子逼急了,他隔着被子亲了亲路眠的脑袋,笑着松开了路眠。
谢稚在浴室里待了十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山包依旧耸立着。
他轻轻唤了声路眠,路眠没有回应。
今天走了不少路,又遇到了那一家人,路眠肯定累了。
谢稚暗叹可惜,他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特地留了浴室的白炽灯,才轻手轻脚爬上了隔壁的床。
没过一会,房间便陷入了寂静。
身体是累的,精神却亢奋着。
谢稚睁眼盯着天花板,一遍遍回放着路眠对他说的那声喜欢。
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会失眠。
隔壁传来响动,突然塌陷的床垫唤回了失神的谢稚。
房间并不全黑,谢稚陡然回神,发现他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路眠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床,正满身拘束地坐在床边,右手拽着他的被子,圆润的杏眼透着无辜。
开口时有点慌张,声音都带着颤:谢稚,我考虑好了。
谢稚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兔子。胸腔内心跳剧烈。
嗯?
路眠不像谢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谢稚能将心里所想全部宣之于口。
他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谢稚说出那些话,已经耗尽了他最大的勇气了。
关了灯,又是背对着浴室,觉得谢稚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路眠有了底气。
我答应你的提议。
谢稚来不及欢呼,就听路眠立马补充了一句:不过,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谢稚喉结滚动,低低应道:好。
路眠肯答应他都谢天谢地了,路眠就算提再多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浴室的灯依照路眠的要求也关上了。取而代之的是将厚重的窗帘全部拉开。
他们的房间在十三楼,窗外明亮的夜灯驱散了一部分的黑暗。
路眠靠在谢稚的床头,谢稚坐在他的身边,垂着头,食指指尖碰上他的食指,一点点往上滑,擦过指节与手背,每换一个地方都要问一句。
难受吗?
路眠抿了下唇,摇摇头:不难受。
可能跟谢稚互帮互助了不少次,他对谢稚的接受程度增加了,这点轻轻的触碰再也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谢稚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轻笑道:果然是有用的。
路眠不自在地嗯了声。
路眠碰路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谢稚猜测,路眠这种病多半是心理原因,因为那个家伙给路眠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路眠才会下意识躲避与人的接触。路芽是小孩,又是路眠的妹妹,路芽对于路眠来说,是绝对不会造成威胁或者伤害的存在,所以路眠能放心与路芽接触。
他以前不知道路眠的情况,对路眠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路眠不信任他也是正常的。
谢稚没有一丝气馁,他会好好努力的。
让路眠从身到心,都下意识的信赖他。
说好了从头到脚,谢稚不再局限在路眠的手指上。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掌碰了碰路眠的脸颊,确定路眠没事后,他才加重了力道,紧紧将手心贴住路眠的脸。
谢稚发现路眠身体开始发颤后,并没有迅速撤开。
反应在路眠的可接受范围内,他们谁都没有喊停。
谢稚的手指沿着路眠的眉骨,划过眼睛与鼻子,最后落到了路眠的嘴唇上。大拇指在路眠的下唇重重蹭过,留下一串不存在的痕迹。
路眠身体的颤抖变得剧烈起来,不用路眠说,谢稚迅速抽走了手。
路眠仰头闭上眼睛,等待身体的反应过去。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耳朵和脸颊都因为谢稚的触摸升温了。
谢稚听到路眠想喝水,立马下床去给他找水,回来的时候,他顺手拿上了被路眠嫌弃过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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