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老故弄玄虚地咳嗽了声:“总之,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都是最好的安排,有些不重要的事就随他而去吧。”
白南星:“……”
不开心!
沐恩摸了摸白南星的头,熟练地开始顺毛:“白老,关于南星的厌食症状,你有什么头绪吗。”
白老看了看面前空掉的碗盘,回忆了一下白南星刚刚大朵快颐的样子,认真道:“你确定他这叫厌食?”
“选择性厌食。”白南星强调了一下。
“除了沐恩亲手做的之外,大部分红肉类食物都吃不下去,一看到就会犯恶心。”
“红肉类……”
白老沉吟了片刻。
“我本来以为可能是学了解剖的原因。”
沐恩:“但是南星说这种场面他早就看习惯了。”
他也曾经因为某种原因厌食过。
四溅的鲜血,破碎的内脏……这些场面,他足足用了半年之久才慢慢适应。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虽然白南星现在还能吃下他做的食物,但与此同时,对其他肉类食物的厌恶情绪越来越重。
上一次只是看到了别的客人桌上带血的牛排他就难受了好一阵,这样下去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样,谁都说不清楚。
白南星嘟哝了句:“明明我上个学期在解剖室里吃东西都没关系。”
“那人体内脏呢?”白老:“你现在解剖还下得去手吗?”
白南星:“可以,解剖的时候没有感觉。”
白老眯了眯眼,伸出手想摸自己的胡须,手都抬一半了才发现胡须已经剪了。
“可能是因为解剖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在学救人的本领所以才会这样吧……”白老唏嘘了一阵。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性子的。
说好听点是赤诚,说难听点是一根筋。
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会从一而终地贯彻下去。
但其实这种性格是很危险的。
万一出现了什么事情把他至今为止所认定的一切都推翻了,他会自我反思进而否定自己过往的一切,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师父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白老看着白南星的眼睛,叹了声气。
“南星,如果我说你小的时候,曾经间接害死了一个人,你会怎么想。”
沐恩瞳孔一缩,连忙道:“白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南星眼神空白了一瞬,嘴唇嗫嚅,过了好半晌,他才又重复了一遍白老的话。
“害死了……一个人?”
白老深吸一口气,整张脸都严肃起来,不怒自威。
他正色道:“南星,接下来我说的事你要听好。”
“是非对错你自己判断。”
“但是你要记得,有些事情既已发生,就不要囫囵过了。”
白南星愣了愣,郑重道。
“是,师父。”
“在你六七岁的时候从外面捡回来一个昏迷的少年,看上去大概十五岁左右。”
“我们一起救了他,在那之后他经常会上来找你玩,你很喜欢他。”
“但是没过不久我就发现他其实是在借着上来跟你玩的功夫来偷药材。”
“后来我尾随他下山,发现他偷这些药材换钱是为了给自己母亲治病。”
“你把他捡回来那天,是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进山采药,饥寒交迫之下才昏了过去。”
“我可怜那个少年的遭遇,但是我也希望他走正道,所以私下找他谈了,给他指了一些明路。”
“在那之后,他就没再偷过药材了,只是还会经常上山找你玩,一开始我还防备着,后来我看你们关系不错,就没太放在心上。”
“他死的那天……”白老闭了闭眼。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那天我出门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那少年倒在地上,脖子部位有大规模的红肿和溃烂,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那个伤痕我一看就知道是黑肥尾蝎制造的伤口。”
“你蹲在他旁边,一直在哭,求我救救他。但是那个时候那少年已经不行了,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说不定还有救。”
“在那之后你大病了一场,发了高烧,醒来之后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白南星全程低着头,鞋子无意识地擦过地板,发出「刺啦」的声音,刺耳异常。
沐恩看着他,有点担心,默默握住他的手。
“黑肥尾蝎一直被师父关在盒子里,放在最里面带锁的库房,所以那时候是我带他进了库房……”白南星喃喃道。
沐恩:“南星!”
他深吸一口气:“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被锁着的药材会更值钱,所以诱哄着你带他进了库房。”
“我现在想起来……”
白南星看向他,眼里带着些茫然:“在我开始厌食之前,悬济阁的确接受了一个被毒虫咬的患者。”
“在大城市里很少会有人被毒虫咬,所以那个伤口我还特地多看了两眼……”
可能就是那时候,刺激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
“南星,你别想了!”
沐恩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很多时候,是非对错这种东西搅成一团乱麻,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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