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墨走下床,打开窗户,盯着窗外的绿植发了一会儿呆。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 千丝万缕的头绪混杂在一起,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哪里是源头。
吹了会儿冷风清醒一点后,宋引墨才走出房门。
空气中飘着阵阵豆浆的香气, 宋女士每天日理万机也不忘帮他准备好早餐。
经过客房的时候, 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往里面看了一眼。
床铺整洁干净,没有一点褶皱,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一样。
宋引墨环顾了一圈,目光瞬间被床旁边的圆形玻璃茶几给吸引了。
茶几上,正摆放着一个方形木质棋盘,其上黑白色的棋子纵横交错,看上去局势风平浪静,实际上双方相互纠缠着咬得很紧。
那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楚淮送给他的礼物。
上好的玉质棋子,一颗颗饱满剔透,价值斐然。
在棋盘旁边,还放着一只玩偶小熊,学生会的纪念品。
毛绒绒圆乎乎的,对着人微微笑,看着十分憨态可掬。
宋引墨走到茶几旁,摸了摸小熊的头,轻笑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楚老爷子,久疏问候,最近身体还好吗?”
“哦,没什么,只是上次您说的那个提议……”
“我接受了。”
……
何二少觉得自己最近水逆。
作为帝都有名的富二代,他平日里什么正事都没有,就是跟一干狐朋狗友常年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寻欢猎艳。
偶尔听别人说起有什么前景不错的投资项目,就跟着朋友一块儿投些小钱,赚了当零花继续花天酒地,亏了也无所谓,反正家里不缺这些钱。
何二少知道自己智商不行,情商凑活,这辈子最大的价值估计就是给国家贡献一下消费生产总值拉动一下经济。
反正家里头上有一个大哥继承家业,自己只管每年拿分红就行,要这么累死累活继承家产干嘛,当个闲散二世祖不香吗。
前些日子,何二少看上了个人。
他是个双,平日里就偏爱一些娇娇软软的美人,男女不忌,只要长得好看,身段好,皮肤软,他照单全收。
但这次他看上的人既不娇也不软,性子反而又冷又硬,虽然每次见面都会对他们礼貌的微笑,但实际上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清高。
要不是看在他们背后家世的份上,这个人其实是很不想跟他们说话的吧……何二少想。
不过就是这样才带劲儿!
就是因为这个人,何二少头一次觉得那些主动扑到他身边来的庸脂俗粉狂蜂浪蝶有多乏味。
看着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不得不舔着个脸在他们身边赔笑,明明不情愿却还要对他们曲意逢迎的样子,他心中就涌上一股诡异的快感。
换做是别人,何二少还不会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方面的趣味。
主要是那家伙脸长得真好,仔细看才发现比他之前那些小情人们还要标致许多。
周身那种禁欲优雅、贵气天成的气质更是他那些小情人拍马都赶不上的。
平日里戴着个眼镜还看不出来,一摘眼镜,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他就一阵心痒痒。
更不要说那双眼睛因为酒气微微泛红,氤氲着水汽……
只要想象着这双眼睛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欲望焚身,却还要强撑着维持高冷的样子,他身体里某些不可言说的反应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再加上那人虽然高,但是体型匀称,身材比例好,肩宽腰细,那双大长腿又细又直,搁哪儿都带劲。
唯一麻烦的是,那家伙好像是个有主的,对方还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
虽然本人否决了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但如果真没什么用得着护得跟眼珠子一样这么紧吗?
总之就是不能强迫,对吧。何二少想。
那只要是他自愿的不就行了吗!
私底下玩得嗨了,酒精一上头,谁还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强迫不强迫这种事没有监控谁说的清楚呢。
纵横欢场这么多年,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他们几个人瞒着那个姓楚的私底下找到了他,接着生日的由头说是打算聚一聚,喝个酒,原本想着以那个人高冷的性子还要磨一阵,没想到那人竟然欣然答应了。
何二少那时就想,看来这人也就是外表清高,剥开那层皮,内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个浪荡货。
这样也好,要是一直端着,他也会觉得没趣的。
一开始都好好的,气氛非常好,就是人怎么也灌不醉。
后来没办法,只能用上事先准备好的药。
没想到人都拐上床了,衣服都扯到一半了,关键时刻他竟然自己醒了。
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何二少第一次知道这人看着瘦瘦的,手劲儿竟然这么大,痛得他都要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说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录下来了,包括他们给他下药的那一刻。
何二少心头火气蹭蹭地长,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还没有那个人敢这么算计过他。
他大喊:“录下来又怎样,有本事你去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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