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白弃低声说,语气中有些哽咽,“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不要把九班拆散。”
宋遥闭上眼,将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连安慰白弃的话也说不出口。
那种对现实无力的愤怒再次席卷全身,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奈。
她们还太年轻,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马逢胜看他们情绪那么低落,笑着安慰,“行了行了,分班这么大的事儿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得过几周才能确定好,所以我们还有这么多天的时间能在一个班呢,对吧。”
其实他当时听到要重新分班的事,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对于这些学生,对于九班这一个大家庭。
他当九班的班主任已经快两年了,两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两年的时间里,让他认识了九班的每一个学生,从陌生到熟悉,从刚开始的叛逆冲动到后来的团结一致,和学生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快乐时光,他都一直铭记在心。
而现在要分开,任谁也接受不了。
他也只能将难受放在心里,以笑脸来安慰他的学生们。
“行了啊,都别苦着张脸了。”马逢胜最后说了句,“我只希望我们能好好享受这最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未来的路还长,你们要经历的分离还多着呢,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在每一次分别中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足以用微笑去面对离别的伤感。”
马逢胜的声音沉稳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都充满了感情,以至于让白弃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我祝你们,前程似锦,一路长虹。”
月考在比赛的前面,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的月考,在白弃的记忆里特别深刻,也特别短暂,似乎一瞬间,就听到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结束的打铃声。
那天的九班教室也格外的安静,学生们要不是在写作业,要不就是在发呆。
对于平时很嫌弃的彼此也多了一分不舍,就连最能活跃气氛的文昊现在也抑郁了,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白弃和宋遥站在走廊上,从这里看去,能看到整个学校,整个操场,能看到高三教室里的学姐学长们在奋笔疾书,争分夺秒的背书。
白弃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遥姐,你说我们能分到一个班吗?”
宋遥点点头,语气很坚定,“能……”
“我也希望。”白弃轻声说。她回过头,看着教室门上的牌子上写着高二九班,看着底下的那排小字:班主任——马逢胜。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浓浓的不舍从心底漫延。
如果放在以前,白弃对于分班是无所谓的,对于这个班她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当她真正融入了九班这个集体,真正了解这些人,才觉得自己能分到九班是有多么的幸运。
可是当她才意识到不久,就又要分离了,很难让人接受。
可能是因为要分班的缘故,班里的人对于宋遥参加艺术人才大赛的事也不太在意,这几天他们都在互相留言,给各科的老师送礼物。
那些收到礼物的老师很惊讶,没想到这些经常在上课时吵闹不听讲的学生会给他们送礼物。
后天就是初赛了,马逢胜将宋遥喊去办公室,叮嘱了一些事情,让她不要因为分班的事而分心,最近要好好休息,才能在比赛的时候发挥出自己最好的实力。
下午第三节是苏兰的英语课,因为九班要被拆开分走,想到再也没有班敢和她的一班作对了,心情就非常的好,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课,就自己讲自己的。
班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文昊甚至还拿出手机肆无忌惮的玩起了游戏,就连平时最认白弃本来就觉得无聊,听到她的话,稍微有些惊讶,又很快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她俩就趁着苏兰去办公室拿粉笔的时候,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跑出校门,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才到达薰衣草庄园,却发现只有一片嫩青,薰衣草还没有开花,放眼望去全都是花骨朵。
白弃和宋遥坐在秋千上,荡起来的那一刻,宋遥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才好了很多,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弃的面孔,轻声喊道,“小白……”
“嗯?”
“我有点难过。”
白弃还没反应过来,宋遥就抱住了她,脑袋搁在肩膀上,声音有些沙哑,“遇见你们,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有朋友的温暖,真的。”
因为是第一次有那么多的朋友,有那么多的快乐。所以,想着彼此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我会有点难过。
舍不得失去,舍不得分离,脆弱的不堪一击,可这种感情却又那么真实。
白弃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牵着她的手,一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回去的路上,公交车里没有多少人,白弃和宋遥坐在了后排,宋遥的心情比来时要好很多,和白弃一起听着歌。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宋遥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很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宋遥,你的画,你的画被人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放假就想咕咕咕,一上学又想着赶稿。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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