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嗯。”
还不等温年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就听到沈淮景说:“没走远,就在楼下,扔个垃圾。”
温年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扔的垃圾是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让自己语气极尽可能地显得自然:“我以为你出门了。”
“怕你醒来找。”
所以留了一张纸条在房间里。
看着沈淮景肩头一点被洇湿的痕迹,温年开口。
“外面下雨了?”
“刚下。”
温年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过去,想要替他擦,沈淮景往后退了一点:“身上凉,先别碰。”
沈淮景转身进了浴室,擦了擦头发,等身上回暖,确认凉气不会碰到他,才重新在床边坐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洗澡的时候他检查了一下,没伤到,总归还有些不放心。
冷不丁提起这个话题,温年差点把手里的纸条攥成纸团,忍住了。
一抬眸,正要说话,看到沈淮景颈侧一个印子。
很深,比起亲吻,更像是咬痕。
意识到那是他留下的,温年手一紧,纸条终是没躲过去,被捏着一团。
“……要不要抹点药?”温年伸手,在那咬痕上点了点。
只碰了一下,就被沈淮景抓住,拢在他掌心,又调整了一下位置,两人十指相扣。
温年注意到沈淮景的视线往下…像是在他下巴那边轻扫了一下,只一下,很快又重新抬眸:“要擦药也不是给我。”
温年:“?”
沈淮景的指腹贴在他颈侧,很轻地摩了摩:“疼么。”
“不疼。”
“…是有痕迹吗?”
“嗯。”
“…很多?”
沈淮景笑了下,说了句“对不起”。
“下次我注意。”
温年:“……”
温年低头,有点想检查一下,还没检查到痕迹,倒是注意到身上的睡衣,很宽松,大了一码,是沈淮景的。
沈淮景伸手,替他把微长的衣袖挽上去一截:“睡衣弄脏了,就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
昨晚睡衣散到哪里去了温年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怎么脏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接话,更不要问。
下一秒。
“还有枕头,没找到新的,拿客房的临时替一下。”
“。”
沈淮景状似无意地偏头,看了那被“不小心”盖上的枕头一眼,很随意地说:“客房枕头比较高,睡着有没有不舒服。”
温年:“……”
等起了床,进浴室一照镜子,温年才反应过来沈淮景那句“要擦药也不是给我”的真正意思。
颈间全是,但可能是刚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迹,竟有种…还好的感觉。
温年:“。”
一些痕迹深的,在清理和洗澡的时候,已经被敷过了,但印子还是重。
只是吻痕,也没咬,已经算小心,可温年皮肤软,一点痕迹都能留很久,从小就这样,看着有些吓人,却也不疼。
把保温杯里的水给他润了润喉,沈淮景问:“时间还早,困得话再睡一会。”
“不早了。”温年看了眼时间。
都快下午了。
“可你睡得晚。”沈淮景语气很淡。
温年:“。”
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虽然屋里开了暖气,沈淮景还是给温年换了件宽松毛衣才放人下楼。
窗外下着雨,厨房煮着粥,两尾小锦鲤在贴着“福”字的小鱼池底部悠悠摆尾,没有朋友圈琳琅的美食和热闹的烟火,温年却觉得满是人间烟火气。
他打开微信,随手点进去,发现沈淮景原先空着的个签已经被四个字填上。
【岁岁平安】
温年怔了许久,抬眸看着在厨房盛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
沈淮景走过来,温年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
模样很乖,沈淮景没忍住,俯身亲了他一口。
一垂眸,看到男朋友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头像更换页上。
“要换头像?”沈淮景问。
“嗯。”
“想换什么?”
“锦鲤。”
还是锦鲤,但不再是很多人都能拥有的那条了。
是独属于他们的。
“岁岁平安。”温年说。
一连三天,温年都待在江北别墅,连沈寒组的局都没去,消息也被轰炸了三天。
沈寒和周嘉益他们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吗?谈了恋爱之后你就变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是要靠感情维系的,三天,足足三天,你连半天都抽不出来。”
“我真怕有一天,我们会从无话不说变成无话可说,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我就恨不得现在立刻窒息。”
“原来感情淡了都是没有痕迹的。”
感情淡了有没有痕迹温年不知道,只是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颈间的痕迹还没散掉。
假期结束,身上的痕迹才淡了很多,但也还残留着一些印子。
温年回学校的时候,还戴着围巾,一进门,就听到周嘉益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
温年:“……”
然后,当天晚上,温年整理书柜的时候,围巾不小心掉在凳子上,周嘉益不小心瞄到温年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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