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诫自己:你不该这么期待。
到了目的地,简月一下车就看到街边硕大的蓝鲸鱼club招牌,周行就站在门前招牌下看手机,他手里还夹着一根儿烟,打字的时候就把烟塞到嘴里咬着,他低头打字的表情和处理公事的表情很相似,都是拧着眉,一脸严肃,像是在处理什么要紧事,然而他只是在群里说明聚会地点是长熙路的蓝鲸鱼,不是上林路的蓝鲸鱼分店。
周行也回家换了套衣服,脱下了那件半永久的黑色衬衣,穿上一件普普通通毫无设计感的灰色短袖和黑色休闲裤。若不是他身材好,削直修长的双腿和宽阔笔直的胸膛在人群中格外显目,简月还真找不着他。
简月用手拨弄着头发朝他走过去,走得越近看得越清。酒吧门前光线很暗,深蓝色的荧光招牌落下片片缕缕深郁幽蓝的光。周行站在那片光下,好像头顶是南极才会出现的蓝色极夜星空,他手中忽明忽灭的烟烬像是在星空下烧起的一点磷火,那点火光从他的手指烧到嘴角,留下一缕空气被灼烧的白烟。
简月笑道:帅哥,在等人吗?
周行抬起头,看到简月朝自己走来,不由得静住几秒钟。简月今晚装扮的性感但不暴露,穿了一件细细的吊带裙,胸前是暗扣的设计,裙子左边开了像旗袍那么高的叉,又在裙子外穿了一件短短的蓝色针织衫。
周行不允许自己乱看,把目光定在简月脸上:嗯,等你。
简月道:我们先进去吧,我定好位子了。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楼视野极好但位置较隐秘的卡间,道:这个包间一般不接待客人,是我们老板偶尔用来约见朋友的。两位先坐,我给你们拿菜单。
简月问:你们老板呢?
服务员道:我不太清楚,可能在仓库查库存吧。
简月笑道:等他不忙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到了。
服务员:好的。
服务员走了。周行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间酒吧和别处不同,吧台不在中心位置,而在大堂左右两侧,正中空出了巨大的舞台,两个抱吉他的年轻男人正在台上调试音响。客人很多,几乎已经坐满了,仅有的两三张空桌也摆上了已预订的牌子。
他听到了简月和服务员的一问一答,才知道简月走后门找到酒吧老板才预定了座位,道:这儿的老板是季潮平?
简月:对,你不知道?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周行翻着菜单说:我知道他在上林路开夜总会,在市中心开酒店,不知道他还开清吧。
简月笑道:他的生意做得很广。
季潮平的生意的确做得很广,长岚市几个有名的娱乐场所的幕后老板全都是他,还在本市开了一间五星级酒店,据说明年要在三个二线城市开分店。生意做得大了,必定会引起当局瞩目,尤其是娱乐场所。
夜店KTV等地涉黄涉毒是家常便饭,季潮平的几间夜总会自然也被执法机关列入重点监控的名单之内。不过那几栋艳光四射的高楼至今在长岚市屹立不倒,经受住了消防工商和派出所一次次检查,牢牢捍卫住了本市夜店龙头的地位。
周行和缉毒支队的魏楠是好哥们儿,好几次听魏楠说起季潮平此人和他手中的生意,直道邪门儿,怎么查了季潮平这么多次,这个人反而越查越干净?六年里,魏楠接到过两次针对夜总会的群众举报,一次举报□□,一次举报吸毒,但是魏楠带着人去了,却次次扑空,没有查到夜总会不法经营的蛛丝马迹,只能狼狈收场。这几家夜总会连税务方面都没有丝毫漏洞。
周行和季潮平只在公安局见过一次,季正风飙车被拘留,季潮平去捞人。他和季潮平简单对了两句话,谈不上任何了解,但季潮平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错,貌似是个谦逊又沉着的人。仅凭一面之缘,周行谈不上对他信不信任,只是认可魏楠的看法:看起来越干净的人,有可能藏得越深。
菜单上不仅有酒水,还有相当多的点心水果和正餐。周行先点了一些点心和几个水果盘,其余的就等人到了再点。他放下菜单,发现对面空了,简月不见了。看了一圈,在斜对面的吧台找到了简月的背影。
简月坐在吧凳上,长台后的调酒师正在调酒,把两只瓶子甩得眼花缭乱。简月很捧场,鼓了两下掌,看完调酒师表演的花活儿就端着两杯酒回来了。
她递给周行一杯,笑道:这杯我请你。
简月今晚精心打扮过,指甲上特意贴了闪光的亮片。周行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她指甲上的亮片猛地一亮又暗下去了,像是一颗星星掉进了杯子里,转眼间就化开了。
周行道:谢谢。
简月尝一口杯子里调成果绿色的酒,蹙了蹙眉表示自己不满意,道:服务员说这杯酒叫初恋之吻,但是喝起来和其他鸡尾酒差不多,并没有和初恋接吻的感觉。她把酒杯从自己面前移开,看着周行笑道,周队,你尝尝,看能不能找到和初恋接吻的感觉。
周行正要喝,听了这句话,反倒不知该怎么下嘴了。他举着酒杯顿住一会儿,然后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简月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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