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想了。”迪克穿着一身骚包的衣服，“布鲁斯，你看我穿这套衣服去见古德曼，你觉得怎么样？”
    “……”布鲁斯看着他，就那么看着，缓缓吐出了一句：“你只是去试探她，不是去追求她。”
    看看迪克穿成了什么样子，专门做的向背过去的头发，改掉下来了几缕的那种。大号风衣、休闲工装裤、马丁靴，活脱脱像个要出去拍封面的模特。
    “迪克少爷。”一旁的阿福也出声了，“这身很好看，只是您还记得那是杰森少爷的女朋友吗？”
    “……啊不是。”迪克赶紧解释，“我想给她个好印象，说不定她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都是一家人，首因很重要。”
    “……”阿福沉默片刻。“迪克少爷说的有道理。”
    他这个可怜的老人家可能到最后都看不到这个家会有女主人的存在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少爷们了。
    “那我就这么去啦？”迪克又看看布鲁斯，“布鲁斯？”
    布鲁斯头也没有回，“嗯”了一声。
    ————
    伊芙琳感到一阵二手烟从她的背后爬满了她整个脑袋。
    “Kitty，你女朋友？”是咬着烟卷的马弗，他示意不远处在台下看南茜跳舞的黛布拉。
    “……”伊芙琳无语地看了她半晌，“不，我是异性恋。”
    “我倒觉得找个女朋友比找个男朋友好多了。”
    “得了吧，马弗。”伊芙琳全当他没说这话了。
    伊芙琳感到身边有个人过来了，是黛布拉。她已经神色恍惚不安一整天了，看到酒吧这个从未接触过的环境才好不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
    黛布拉一坐上高脚凳就疯狂摇着伊芙琳的胳膊，“你看到了吗？南茜那个扭胯太美了！天哪，她就是我的理想型。”
    “你确定她不是个同性恋？”马弗看着远处为南茜神魂颠倒的黛布拉，向伊芙琳问了一句。
    “……不。”伊芙琳知道这姑娘只是喜欢漂亮姐姐。
    后者看到伊芙琳手上的杯子仰起脖子就往下一灌，“太爽了，这是什么酒。”
    “这是汽水。”
    “……”
    “咳咳，鸡尾酒。”看着黛布拉一脸“你在逗我”，赶紧解释：“鸡尾酒的度数在这里和没度数也没区别了。”
    她这才反应伊芙琳旁边的马弗，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一僵，但还是努力没有表现出来，但经过一晚上的观察又忍不住问：“伊薇，你们家是……”
    “对。”伊芙琳直接肯定。
    “怪不得你不怕他们呢。”黛布拉倒吸一口凉气，“那你确定你这样带我过来不会引起什么帮派冲突，什么绑架，什么撕票之类的吗？”
    “不至于。”伊芙琳哭笑不得，“你还不到那种程度，活儿是宝贝揽的，和你无关，只是以防你被顺手波及。”
    黛布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意思是你是黑/道老大的女儿了？”
    “当然不是。”伊芙琳战术后仰，“我们还称不上黑/道，只是自卫队。”
    “在罪城的自卫队？”黛布拉一脸你觉得我傻吗？
    “嗯……就是机动能力强一点的自卫队。”
    “哇！”黛布拉发出一声惊叹，“那也太酷了。”
    “那你是不是……”黛布拉眨眨眼。
    “我身手还可以。”伊芙琳有些俏皮地说。
    “天呐，这像是做梦一样。”黛布拉感叹，“那你为什么还要在餐厅打工？那样不是更赚钱吗？”
    “为了遇见你？”伊芙琳做了一个能出油的表情。
    “切～”黛布拉撇撇嘴。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养母想让我离开吗？她觉得我和他们的路子不一样。”
    “！你们这样不是很好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不是还能赚很多？”
    起码对于黛布拉而言，她这么多年都被按部就班地束缚着，这种绝望的日子仿佛一眼就能望到一辈子，因此她才想要和喜欢着的宝贝冲动一把，希望能让她自己的人生有更多体验。所以她一时不太理解伊芙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型的家庭矛盾。
    “收益高，开支也大。”伊芙琳摇摇头，“而且你可以理解吗，当你抛弃法律的时候，法律也会抛弃你。”
    “抛弃？”
    “对。”伊芙琳解释，“当你做的事超出社会规则所能及的地方，得到自由的同时，也等于你失去了社会规则庇护。”
    她看黛布拉还是有点蒙，干脆直白点：“暗/网你听过吗？”
    “嗯嗯。”黛布拉快速点头，这个她听过。
    “其实暗/网不像大家所想象得那么神秘。”伊芙琳道，“本质还是分享信息，里面的内容不像大家渲染得一样都是杀人放火，实际上那只是一小部分，除此之外比如卖东西的啊，论坛聊天啊什么都有，只是脱离了法律的监管很多东西确实也容易失控。”
    “就比如说，你在暗/网买了一对手套。”伊芙琳还没说完，就听黛布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谁会在暗/网买手套啊。”
    “别说，还挺多。”伊芙琳吐吐舌头，继续道：“你付了钱，结果人家不发货，或者干脆跑了，你怎么办。”
    “我……”黛布拉刚想说跟客服投诉，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伊芙琳的意思——暗/网没有规则，没有标准，更遑论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