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黝黑的潭水似是波动了一下。
    韩铭哲走近去蹲下来，又狠狠地咬了那结了血痂的伤口，血染着他的嘴唇分外妖异。
    指甲抠破自己的手臂上的疤，血滴滴答答。
    半拉着她手臂，韩铭哲拖着她一起出了大门，把大门轻轻合上了。
    路上晕染开模糊的血迹。
    这是个旧小区，楼道间并没有装监控，韩铭哲在很多个夜晚里溜出来，早就观察了很久。
    齐璨仍然半昏迷地靠在门上，韩铭哲坐在门槛上，整个粉嫩好看的脸蛋紧绷着。
    坐了不知道多久，韩铭哲从兜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冷眼把原本坐着的齐璨推得倒在地上。
    自己则在地上趴好，还顺带把自己的指甲盖弄折了两三个。
    韩铭哲面无表情地往前爬，拿断了一半的指甲在门上挠着，挠了一会才开始用拳头砸门。
    砸得咚咚响。
    听到门另一边传来脚步声，韩铭哲无力地垂下头。
    直到门打开了，韩铭哲才抬起头，似黑曜石的眸子雾气氤氲，像被水淋过的葡萄一般。
    泪水冲开白嫩的脸上灰尘血渍的痕迹。
    看着十分惹人怜。
    赵婆婆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骇了一跳。
    “小哲，这是咋地了”
    “奶奶……救……救命……”
    孩子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却透露出一股子虚弱劲儿。
    说完这话，韩铭哲就闭上眼睛，头枕在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赵婆婆这才注意到孩子手臂上的血痕和躺在另一边的齐璨，吓得老手颤抖，赶紧拿出手机打了120。
    “喂救命啊！怡馨花园小区A栋！”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着医院雪白色的窗帘照进病房。
    床上躺着两个孩子。
    男孩长得如玉雕的娃娃，可爱的很，只是手臂上背上都包满了绷带，就连粉嫩的脸蛋都贴着创可贴又擦了伤药。
    女孩则双目紧闭，惨白的脸上带着氧气罩。
    病房门外隐约传来人交谈的声音。
    “唉，我就知道齐家那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些年，这齐璨孩子他妈妈就因为家暴和那人闹离婚。”
    “现在倒好，不仅打女人，这是连孩子都不放过啊。就算小哲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那长这么漂亮也真舍得下得去手。”
    这是老人苍老难过的声音。
    “那请问这齐振福除了有暴力虐童倾向外，还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怎么没有，打从上个月他那小服装公司破了产就天天喝得不成人样，回到家就是乒乒乓乓的打骂摔东西的声音。”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对视一眼。
    基本就可以确定这男人是想拖着俩孩子一块自杀了。
    结果自己经抢救无效死亡，两个孩子尚存意识爬出来了。
    赵丽娟满是皱纹的脸挤出了个笑容“警察同志啊，能问个事儿不”
    女警察笑了笑“老奶奶，您问吧。”
    “就是这齐家那男人死了，这俩孩子可就是孤儿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俩孩子他妈去年又自杀了。”说着说着，赵丽娟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两道泪来。
    警察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婆婆，您先别哭。”
    “有关这样的孩子，我们通常是会送去福利院的，福利院会为他们提供吃穿住所，并且供他们上学。”
    赵丽娟哭得更伤心了，她可是看着这俩孩子长大。
    “可怜这俩孩子，这要真是去了福利院，指不定心里多难过呢。我能收养他俩吗？”
    两个警察面上有些犹豫“婆婆，这□□是要看个人财力支持的。您一个独居老人，只怕是……”
    赵婆婆陡然拔高声音“谁说我独居的，我儿子可是在市里当法院院长！只不过他俩一直忙着工作，说什么丁克一辈子为工作服务”
    赵丽娟哭得有些气喘吁吁了“这哪门子丁克啊！我这老太婆都七十了，他俩都四十了。我上哪找孙子孙女儿去啊”
    两个警察相视一笑，收起了手里的笔录本。
    “婆婆，这您要是愿意收养这两个孩子也是可以的。只是后面要补办手续，这事儿您通知您儿子就好了，他会帮您办的。”
    背对着齐璨的韩铭哲忽然睁开黑亮的眼睛，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
    女孩的手指略微动了一下。
    刚恢复意识的齐璨半睁着眼，头痛欲裂，还有些不大清醒。
    隐约听到了门外的交谈声，齐璨缓慢地转过头，看到了另一张床上笑得肩膀都在抖的孩童。
    再结合门外两个人说的话。
    可以确定，就在昨晚主角受下手了。
    齐璨迷迷糊糊地想道，真该庆幸主角受没有像原著一样把她弄成瘫痪吗？
    第90章 高智商异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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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一大早，齐璨坐在床上往身上套校服，垂着眼睛在想事情。
    主角受如愿了，他俩都被赵婆婆收养了。
    齐璨突然就想起出院那天，主角受的演技简直令人咂舌。
    那天齐璨躺在病床上在思考怎么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突然听到隔壁床窸窸窣窣的声音。
    齐璨翻了个身，打算看看韩铭哲这小作精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