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然把围巾的另外一头系回她的脖子上, 仔细帮她整理好：“姐姐, 我们回家了吧。”
    两人到家已经凌晨了。
    许迦蓝有些累, 一到家就爬在沙发上休息。顾然坐在她的身边，主动帮她按小腿。
    出门的时候她穿的高跟鞋, 在花房里逛了许久，脚早就逛疼了。没想到顾然默默关注到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跟蔓延到腿窝。修长的手指每按一次她的小腿, 都带起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
    顾然温软的声音还不停问：“姐姐，这样舒服吗？”
    他按捏的力道适中, 十分舒服。许迦蓝放松不下来，精神被他扰得高度集中。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掏空。
    “小然, 可以了。我腿不疼了。”许迦蓝翻身起来，顾然还抓着她的一条腿。
    她这才看到他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两个明显的牙印, 神情专注的盯着她的腿, 眸子里有些奇怪的情绪。
    许迦蓝忍不住悸动：“怎么了？”
    顾然收回视线：“姐姐的腿很漂亮。”
    “……”
    面对这样直白的夸奖，许迦蓝都不知道是该回一句“谢谢夸奖”还是“一般一般”又或者是“比起你的还差一点”了。
    好在顾然松开了她的腿。她得到自由后, 鞋都没穿进了厨房。
    她在厨房里洗了个凉水手，又搓了搓脸，才将这种悸动压下去。
    顾然比她小了四岁，二十岁的男人正直青春洋溢的时期, 也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人。更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上比他大四岁的她。
    许迦蓝沉思的时候，顾然拿着她的拖鞋走进来。
    他乖巧的将鞋放在她的面前：“姐姐。穿拖鞋。”
    许迦蓝没动，他就握住她的脚踝, 企图帮她把鞋子穿好。
    以前她在家赤脚的时候, 哥哥也叫她穿过拖鞋。鞋子是直接丢她面前, 帮忙穿这种事情，许迦蓝觉得她的腿只要还没断，许元芩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许迦蓝觉得顾然的行为可能大概就有点渣了。
    看着他认真帮她穿鞋的样子。她忍不住问：“小然，你……”
    “喜欢我吗”这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迦蓝憋了好一会儿：“小然，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然穿好了鞋子起身看着她。
    许迦蓝紧张地看着窗户。
    两人离得很近靠在琉璃台旁边，顾然高了她许多，从窗户的倒影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聊天的情侣一样。
    顾然看着她没有面对别人时候的张扬自信，满是女孩的娇怯。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摩挲着，就像在忍耐着什么情绪一般。
    在她等得明显着急，小脸气鼓的时候，他含着笑低声道：“有。”
    声音要多酥有多酥。
    像极了想到喜欢的人时候的喜悦。
    许迦蓝脑袋里忽然就像被人放了炮仗，炸得外焦里嫩。她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姐姐。”顾然盯着她诚恳又认真：“我有喜欢的人。我很喜欢她。”
    许迦蓝这一刻只想把鞋子踹到他脸上。有喜欢的人还帮她按腿，有喜欢的人还帮她穿鞋，有喜欢的人还帮和她带一条围巾，还牵她的手……
    她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口气哽在胸口下不去。
    顾然见她气懵了，抬手抓住她的袖口。
    许迦蓝一把将他甩开转身就要走。她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她可能要忍不住要锤爆顾然的狗头，她要离家出走。
    顾然忍住笑，拦住她的去路：“我喜欢的人比我大几岁，她长得很漂亮，很厉害……”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
    许迦蓝想要往他脑门上糊的手顿住。
    比他大几岁……
    长得漂亮……
    很厉害……
    对上顾然小心翼翼又温柔的眼神。
    他每天除了上班就在家里，生活作风健康得不行。每天接触的异性最多的就是她了。
    她觉得自己又行了，往大胆的方向猜，顾然喜欢的该不会是她吧？
    许迦蓝满心愤怒被害羞代替，只想去床上翻滚个八百圈以示兴奋。
    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喜欢速战速决的她，这一刻依旧问不出那句“你喜欢的是谁”。
    她按耐住紧张的情绪，拿起壁柜里的牛奶倒了两杯，放进微波炉加热后递了一杯给顾然：“小然，这么晚了，你快去睡了吧。”
    顾然接过牛奶，手指覆盖上她的。不似在外面时候的冰凉，却仿佛比凉意的刺激还大。
    许迦蓝盯着自己被他包裹住的手咽了咽口水。
    顾然的小指微微勾了一下她的，凑到她的耳旁压低声音：“姐姐不问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些期待和蛊惑，十分撩拨人心。
    许迦蓝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她满脑子都回荡着“除了我还有谁”。可对上此刻诱人过头的顾然，她的话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趁热喝。”许迦蓝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路线十分熟悉地跑回了卧室。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
    顾然盯着玻璃上倒映出来自己的神态。和许迦蓝喜欢的那些漫画里没什么差别。他将牛奶一饮而尽。洗杯子的时候有些无奈的喃喃道：“姐姐倒还有些忍者神龟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