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涯听话地张开饱满的唇瓣，含住画笔，狭长的眼眸注视着他的主人，里面写满了信赖。
    “别让它掉了，掉一次，你的屁股就会挨一巴掌。掉两次，巴掌翻倍，以此类推。”琛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顺便提醒你，这次我不会手软。”
    千涯眨了眨眼睛，模样乖巧。
    如果这样就能哄琛开心，那也太简单了。
    谁做不到呢？是吧。
    *
    事实证明，千涯实在高估了自己。
    他脸酸到压根止不住的地步，虽然他有尽力控制自己，但笔还是掉了好多次，他也挨了不少打。
    琛给他理头发的时候，他也是蹲在琛腿边可怜兮兮地看着琛，任琛慢条斯理地把他的光头理得一丝不苟，蹲到腿麻也不坐。
    晚餐过后，琛带着千涯走进浴室。
    千涯想上前帮琛把浴缸放满水，没想到奴仆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一切。
    相比之下，他还挺不合格的。
    “帮我脱衣。”琛看见千涯有些低落的表情，给他机会似的下令道。
    “是，主人！”千涯马上欢喜起来，他连忙走到琛面前，伸手去解琛制服的纽扣。
    “关于宴会的礼仪，你只需要注意两点。”琛低头看向千涯，想起了礼仪的事情，“第一，对贵族行鞠躬礼，对王族行下跪礼。”
    “好的主人。”千涯脱下琛的上衣，接着去解琛的腰带。
    “第二，在宴会上，你所遇见的完全兽化的生物均是王族。有时他们的外形很蛊惑人，无论他们看着多可爱多娇小，都别伸手去碰触。”
    “好嘞。”千涯点头。
    琛踏入浴缸，对站在一旁的千涯道：“进来。”
    千涯闻言，跟着进入浴缸，直接趴在琛的胸膛上。
    做奴隶这么没大没小的，估计全密码地域只有他一个人。
    琛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温柔道：“还疼吗？”
    “疼。”不提还好，一提千涯觉得更疼了。他委屈地抬眸看着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毕竟是他违背琛的命令在先，所有的理由均是狡辩。
    “小家伙，在听从我命令这方面，你实在欠教训。”琛沾了沐浴液的手抚上千涯光洁的背，帮他擦洗。
    纵使语气压迫，动作却温柔。
    千涯闻言，脑袋瞬间耷拉下去。
    “主人，我有努力克制自己……”只是没做到……他没有想违背琛的话，但是他想张口拿掉笔的想法，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最后战胜了他本该有的意识，害的自己受罚。
    说到这儿，千涯突然想起来，被孔雀体香控制的事情他似乎从未和琛提过：“我有件事忘记告诉您了……我们之前在奴隶圈的时候，苏往我身体里注入了孔雀体香。”
    琛蹙眉，声音沉了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贵族和王族巡查那天……我去洗澡，您给我二十分钟，苏就是在这期间来的……”千涯小心翼翼道。
    “体香只是放大了你对触觉的敏感程度吗？”琛追问。
    “嗯！”千涯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一番，缩了缩脖子，再次开口，“好像，不止……”
    “说清楚。”
    “有副作用，主人。我觉得……它把我的想法放大了好多倍……身体时常不受我的意识支配……尤其是在想到您的时候……”千涯这些话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他怪不好意思的。
    “除此之外，还有吗？”若止步于此，情况倒不是严重到无可救药。
    “主人……”千涯缓缓垂下眼帘，终于把话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如果苏再用体香刺激下我，我还会把周围的人都看成您……以此来找到出口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
    当一切和琛扯上关系，千涯压根无力反抗，以至于完全被控制。这是苏想看见的，所谓的，最适合千涯的模样。
    琛得知具体情况，眼眸内的不悦愈发明显。
    他回想起上次千涯被十个看守袭击的画面，想起千涯哭着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选择解除关系的场景，似乎那时候千涯就提起过，他把所有企图伤害他的人都当成了自己。
    千涯观察到琛的面色越来越不好，连忙补充道：“只要体香不加重，我的理智还是存在的。它没有伤害我的身体，所以主人，您别担心。”
    “嗯，我知道了。”琛点头。
    他冷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理了一遍。
    对孔雀体香，琛有所了解。一旦被注入，这辈子都无法消除。
    所以眼下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千涯接触到更浓的体香。
    如何让体香不再加重，继续伤害他的小家伙？
    办法只有一个，杀了苏。
    这是琛的任务。
    “从今天开始，学着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虽然目前注入千涯身体的体香危害性尚能接受，但千涯还是得学会如何不被体香主宰。
    这是千涯现在必须得做的事情。
    “我会的，主人。”千涯见琛语气不再那般充满压迫，拼命点头。
    “我会训练你如何做到这点。”琛说着，抬手勾起千涯的下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旦你违背我的命令，等待你的只有惩罚。”
    惩罚？！
    打自己？
    “要是我又没做好，您……您会用鞭子抽我吗？”千涯颤巍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