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樱花,樱花树下的秋千,在这里她是自由的,黄昏的时候朝着地平线的方向跑,一直跑一直跑,跑过田埂,路过霞光闪烁的水田。
群星闪耀的时候在沿着田间的小路跑回了,芦苇在风里翻滚起伏,沙沙沙的声音在夜色里绵延,路径边是一株樱花树,开得惊艳烂漫,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
一路跑,一路跑,跑回到那间看起来和祖父一样年老的宅子,祖母会站在门边,张开手,轻轻地把她环进怀里,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
欢迎回来,晴和。祖母抱着满身都是汗水的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又去跑啦?
这次看到了什么?祖母轻轻问她。
我看到了樱花,山里的樱花。她从祖母怀里抬起头,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祖母的脸,苍老的皮肤,遮掩不住里面包裹着的美丽的魂。
现在是弥生月哦。祖母告诉她,弥生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祖父,我不想,不想放弃这里,我不想放弃与您,还有祖母的回忆,所以我回到这儿了,带着我珍爱的女儿,我的弥生月。
月光落了一地,像是银白色的霜,像是细碎的雪花。
一片银白色的世界里,晴和看到了鲜艳的红色熟悉的红色,温暖的红色,她的女儿的红色。
我的女儿,她的红头发,多漂亮啊,像是火,点亮我人生的火。
漂亮的红色。
温暖的红色。
小小的红色。
女儿的红色。
晴和伸出手,远远地隔着想要够着女儿的红色。
真好啊,我的女儿有这么漂亮的红色。
*
十个小时前。
莫西莫西,硝子?
五条悟摁下了手机的接听键,背靠着小红毛家的围墙,由于之前被小红毛好一顿气,对面接通电话的家入硝子甚至可以听到这个人的磨牙声。
和弥生月打了一架之后,两个DK身上都是小红毛家院子里的土,兢兢业业完成任务的夏油杰没有参与那场幼稚园小学生的斗殴,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拉下海,被蹭了一身的土,目前正拍着衣服上的土。
夏油杰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目光聚集在接电话的五条悟身上,后者可比他脏多了,制服上灰扑扑的,脸上都是不耐烦的表情,很显然是余怒未消。
如果不是突然被家入硝子的电话叫出去,恐怕此人还得和小红毛大战三百个回合。
电话另一端,家入硝子歪着脑袋肩膀抬高夹着手机,一手翻着手里厚厚的工具书,入耳就是五条悟磨牙的声音,不由觉得有点幸灾乐祸,这家伙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怎么啦?和夏油吵架啦?被气得不轻啊?家入硝子叼着烟,龇牙咧嘴地说。
电话另一边的五条悟撇了撇嘴巴,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就被夏油杰突然伸过来的手,捞了过去。
杰,你干嘛抢我手机?五条悟龇牙咧嘴地说。
夏油杰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你现在可不像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五条悟嘴巴一撅,老子看起来像是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吗?
夏油杰:
你自己会不会好好说话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嗨依,总之不管你和夏油闹什么,我先把我要说的事情给说了。家入硝子伸手把电话从肩膀上拿下来贴到了另一只耳朵上,首先先来说说川端家。
川端家可以说得上是禅院家的分支,江户时代因为一些原因从禅院家分离出来。家入硝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五条悟哼了一声,老子就说老子怎么看那个小红毛都不顺眼。
五条家和禅院家不对头这一点在咒术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正常情况下,一个姓五条的和一个姓禅院的聚在一起,掐起来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如果是五条悟和一个姓禅院的站一块,肯定掐不起来,因为那只会是五条悟把对方打得半死不活,没法从地上爬起来跟他掐架。
川端家既然是禅院家的分支,和他这个姓五条的不对头,那就情有可原了。
夏油杰一眼看穿了好友在想的什么鬼死,悟,我记得弥生月酱姓雨宫。
小红毛的妈妈姓川端,四舍五入她算半个川端家的人,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半个禅院家的。五条悟嘴巴一撅。
这件事倒是很少有人知道。家入硝子继续说,我翻了资料,在一本手记上川端家好像是自发脱离禅院家,嘛,那件事当时闹得还挺大的,当时川端家的祖先好像是直接烧了禅院家的祠堂。
夏油杰:
烧祠堂这种阴损事情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而且烧的还是御三家的祠堂。
夏油杰回想了一下今早的红毛,又比较了一下川端家的老祖宗的英勇事迹,突然觉得小红毛这么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旁边的五条悟早就已经精神抖擞地竖起了耳朵,对于各路八卦黑历史,尤其现在听着的还是对家的八卦黑历史,五条同学总是保持着强烈的探索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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