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不让沈岸来呢？
    白念念不知道，此时的沈岸已经在东北冻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景时纯属于没威胁，被傅非砚捡了进来。
    这种跨越N个等级的资源，景时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他力排众议拿到了！
    感谢念念！感谢傅总！
    “会开心点吗？”傅非砚眼中满含期待。
    “我是不是得感谢傅总？”白念念丝毫没领情。
    “如果您能把我身边所有朋友，包括朋友的狗一起弄进来演戏，说不定我会更开心。”
    白念念觉得甚是讽刺，连景时他都能毫无芥蒂的接受，为什么不能和她说明过往的事情？
    她现在觉得哪怕是有个孩子都不算事儿了！
    “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你弄出一出又一出，深情满满的样子做给谁看？”
    “傅非砚，你声势浩大的爱背后，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对我的敷衍。”
    她语气平静，毫无波折。
    傅非砚却心如刀绞，眼圈泛红。
    “郑宝灿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你可以放弃我，对我为你做的一切视而不见？”
    “是！”白念念给出肯定回答。
    傅非砚点点头。
    “好。”
    说完，他便拉着手离开剧组。
    “你带我去哪？”白念念一边挣脱，反问道。
    “带你去见你想知道的真相！”
    傅非砚语气冷冽，即使白T也也挡不住他浑身上下冰冷的气息。
    车开到郊区，昨夜刚下过雨，泥土飞溅。
    不远处有一个半旧的服装加工厂，碎铁皮门上锈迹累累。
    已过正午，员工稀稀拉拉从门外赶向工厂。
    晚了扣工钱。
    白念念一身得体的装扮和破败的工厂显得格格不入。
    她抓着安全带，狐疑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杀人灭口？先奸后杀？
    越想她越怕。
    傅非砚被她紧张模样逗笑：“担心什么，我总不会是你所想的衣冠禽兽。”
    白念念下了车，望向远处的旧服装厂。
    “你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傅非砚解释。
    说罢，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弱中年男子急匆匆推门而出。
    毕恭毕敬来到他俩跟前：“傅总，您来了，招待不周，多多见谅，见谅！”
    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领着他俩走进工厂。
    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灰尘仿佛充盈着每一寸空气。
    两人最后来监控室，厂长将流水线上一个女工的视频调出来。
    白念念看着视频里三十多岁女人，面容苍老，仿佛四十多岁，不明白傅非砚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吗？怎么，不认识了？”傅非砚瞥了瞥监控道。
    白念念惊讶皱眉，转头回去仔细看看监控里的女人。
    确实和郑宝灿有几分相似。
    但...死气沉沉，双目无光，面容憔悴，仿佛已经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
    这和之前她在照片上看到神色飞扬又骄傲明艳的郑宝灿，完全是两个人！
    眼前这个女人说她比云莲更老都有人信！
    她根本无法将她和印象中拼凑的郑宝灿联系在一起。
    所以，郑家根本没有搬家移民？
    “唐子越说郑家...”
    “举家移民？”傅非砚冷嗤，“笑话，当年郑家做事断人绝路，破产后官司缠身，连打官司的钱都拿不出，哪里能出国？”
    白念念不解，也不清楚当年那段纠缠不休的关系。
    “更何况，郑家倒台，向来交好的唐家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低价侵吞郑家不少产业。”
    傅非砚说这话时，满眼讽刺，厌世意味浓厚。
    “你真以为唐子越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
    白念念自然知道他继兄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阳光错落，树影斑驳落在傅非砚的脸色，他神思像是飘忽很远。
    “我爸是爷爷的小儿子，老人家的话，小儿子，命根子。根据我爷爷的描述，从小自命不凡，毫无担当却又自负至极。”
    他站在窗台旁，手指撕下一块斑驳铁锈。
    “原本这样的纨绔浪荡子，一辈子躲在家族荫庇下，也能活得自在。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我大伯，傅家长子突发脑溢血猝死。”
    “原本的浪荡子一下子成了傅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他说着手中的铁锈一点点湮灭，“老爷子知道傅正南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人选，但他是唯一人选，因此从那时起，他便努力想把这颗长歪的苗掰正。”
    “可惜啊！”傅非砚边说边摇头。
    “树已成型，掰不过来？”白念念抢答。
    傅非砚自嘲：“何止，他还处处和老爷子作对，以彰显他的个人英雄主义。”
    “老爷子往东，他偏要往西。公司决策大会上，明着帮唐家和自家公司作对，差点没气的爷爷归西。”
    白念念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出他爷爷暴跳如雷的画面。
    可更加好奇的是，歹竹也能出好笋？
    二代不行，三代给力呀！
    “老爷子深思熟虑过后，觉得他结婚了才会收心。”
    “可他想错了，连老爷子都没有的本事，我妈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