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治病，他尝试了上千种办法最后都无济于事，灵珠便是其中一法。
    得到对方那般肯定的回答，九慈失落的垂下小手臂，扒拉着怀里的灵珠。
    怎么就没用呢？
    “以后补充灵气就用这个，别再吃魔了，嗯？”
    郁淮之捏了捏软哒哒的小姑娘的小手，温声细语的说着。
    失落的九慈诧异抬头，望进一双柔情似水的黑眸，眸光微颤。
    好久才眼神坚定的低下头，抓起一把灵珠就往嘴里喂，鼓着腮帮子嚼的嘎嘣脆。
    她要好好吃灵气，努力为夫君去黑气。
    小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郁淮之一跳眼神惊恐的阻止了她继续塞珠子的动作，捏着小嘴瞧着里面已经被咬碎的珠子。
    “牙……还好吗？”郁淮之此刻的心情格外复杂。
    噘着嘴的九慈点点头。
    确定小姑娘没事，郁淮之才迟迟收了手看着将坚硬的灵珠当糖豆吃的脸颊鼓鼓的小软包，忽而一笑，眉目染笑，“下次让他们做软一点，做成糖果味儿的。”
    给小姑娘当糖豆吃也挺好。
    鼓着腮帮子嘎嘣脆的大魔头眼睛都亮了，点头如蒜。
    糖果味，甚好。
    因为昨晚的半夜行动，今天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郁淮之处理。
    他将小姑娘收拾好抱下去投喂饱了之后才让她自己去玩，自己则是转身上了二楼。
    九慈乐呵呵的揣着一兜灵珠跑到了花园去看她精心种下的萝卜。
    蹲在萝卜地外围看着茁壮成长的萝卜苗苗，心情甚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清朗的声音徐徐传来，“昨晚睡得可好？”
    落尘静静站在就九慈身旁，垂眸默默凝视着她，嘴角噙着浅笑。
    九慈揪着萝卜苗一边悄悄输送灵气一边侧头看香水身边的人，软萌的小表情上有些严肃，“解释。”
    落尘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停顿。
    无声叹气，有些拘谨的站好，缓缓说道，“这世间的法则，有得必有失。”
    “你可知在我沉睡之前已活了多少年？”落尘沉重微妙的目光落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身上。
    九慈不甚在意的表情微僵，掀起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落尘却似像陷入了回忆一般，“在我沉睡之前我已经活了三万六千七百九十二年。”
    九慈表情一怔。
    “我看着修真界从强盛到衰败再到被新的文明所替代，见证了无数朝代的崛起和消失，历史在不断的更新，而我一直存在。”
    “我沉睡之后似乎又过了上千年呢。”落尘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眼里仿佛有沧海桑田。
    “九慈。”落尘缓缓低头与九慈对视，神情认真，“这便是我永生的代价。”
    他逆天而为，用无数功德延续了自己的生命。
    九慈瞳孔一震，骨节弯曲拳头紧了紧，下颌紧绷，冷声说道，“你可以选择转世。”
    身负功德金光的人，即便转世也会得到天道的眷顾，一生顺遂如意。
    那么多功德，完全能让他世世无忧。
    又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暗淡无光。
    “可是不行啊，我不能转世，我有我的责任。”落尘似叹息般笑道。
    看着小姑娘冷下的脸，继续悠悠说道，“我需要完成我的责任。”
    因为那样，我们才有重逢的可能。
    九慈心间被重击，闷闷的很难受，扭过头不再看温柔浅笑的落尘，自顾自的生气。
    “你别生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落尘看着生闷气的小姑娘，轻声安慰。
    “不好。”九慈扭头气鼓鼓的反驳。
    “我这真的算好的了，有人可比我惨多了。”落尘意味深长的笑道。
    他也就没了功德活的久一些，有的人可是一身气运全无永远挣扎在黑暗中，为了一抹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的光又不得不继续前行。
    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闻言，九慈疑惑回眸不解的看向落尘，“谁？”
    翩翩公子但笑不语。
    在萝卜地里穿梭，挨个输灵气帮助萝卜茁壮成长，小表情还挺认真。
    “我刚就想问，你这是在干什么？”落尘盯着那大片的苗苗忍不住开口问道。
    “种萝卜。”
    “……”
    若他没看错，在一群萝卜苗里似乎还夹杂着好些聚灵果苗。
    蹲在地上输灵气输的有些无聊，九慈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颗灵珠，直接仍嘴里慢条斯理的嚼。
    在她吃第二颗的时候落尘才看清那珠子原样，淡漠的嘴角微抽。
    他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你吃的什么？”落尘迟疑问道。
    “糖。”九慈漫不经心的回答，那随意的模样仿佛她吃的当真是糖果一般。
    你醒醒，谁家糖豆溢满了灵气的？
    落尘忽然有些心梗。
    当初修真大陆急速衰败，大陆灵气急剧流失严重，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凝聚了一点全部汇聚到了一处，这才没让灵气彻底成为历史。
    可即便是如此，稀少的灵气依旧不够修炼者使用，都是能省则省。
    哪有人像她这样拿灵珠当糖豆吃的？
    那灵气瞧着还很纯净。
    落尘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睡太久了，难不成现在灵脉苏醒，灵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