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杭也不追，一下一下地配合兵线点塔。
    全程，Alice如同空气。
    【今日头条：梦游打野。】
    【不，是被迫梦游的打野，哈哈哈哈哈】
    弹幕里也冒出过几个人，在吐槽楚杭嚣张狂妄。
    随即被粉丝们疯狂回怼回去。
    他强，所以他有狂妄的资本。
    本以为暗潮涌动的炒作闹剧可以消停下来，主办方却唯独算漏了还有一个不长脑子如同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Alice。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简直蠢到无法直视，当主持人请她和楚杭一起给现场观众抽奖的环节结束之后，主持人还未来得及请两人下台，就被这个女人抢走了话筒：
    “看在刚才的几把娱乐赛上和Umbra前辈配合的这么好的份上，不如给我也发点奖品呗？”配上嘟嘴卖萌的表情，评论里还真有一些男人吃了这套。
    “不知道Alice选手想要什么奖品？”主持人硬着头皮接过这个天坑。
    “之前一直没机会和Umbra前辈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和交流，我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向前辈要个微信联系方式？”Alice明目张胆地直直盯着楚杭看，尾音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可爱了一把。
    “不能。”主持人还没来得及圆场，楚杭就已经把手里还没还给工作人员的话筒放在了嘴边，言简意赅地拒绝。
    导播将镜头推近，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将三号机使劲拉焦，给楚杭握着话筒的手打了个长达三秒钟的局部特写。
    中指上是一枚明晃晃的戒指，在舞台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波操作。
    猛如虎。
    【卧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非要被迫吃一波狗粮……】
    【导播老师很会玩儿啊，心情微妙……】
    【电竞少女的玻璃心碎成渣渣了……】
    杨乔婉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陆羽歆：“真是666啊姐妹，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你爸妈说拿了冠军带回家么，你倒好，一声不响戒指就戴上了？翻身农奴触底反弹地也太高了吧姐妹？”
    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都能连在一起使了……怕是吓得不轻。
    “没这么夸张吧……”陆羽歆笑笑，手机扬声器里全是现场观众嘈杂地尖叫，此起彼伏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那种……
    “也对，现在小年轻们谈恋爱也喜欢买个情侣戒指什么的戴一戴。”杨乔婉飞快地在脑子里找好了现在这个状况的合理解释，“就是有点幼稚……”
    话音还未落，又听见陆雨歆反驳：“也不是。”
    这次不是那种无奈又温顺的语气。
    杨乔婉偏过头认真地看她。
    “我也不是没想过如果我爸妈，尤其是我爸，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情况。”
    “但这是唯一一件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让步的事情。”
    陆羽歆曾在无数个瞬间告诉自己，她看见了自己不能动摇的底线，这是在此前二十多年人生里她不可多见的坚持。
    以前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柔软甚至是软弱的人，但也许正是因为曾经越柔软，遇见了想要捍卫的事或人的时候，反而会变得格外地坚硬。
    “他们需要楚杭用这样一个冠军来证明自己，我父母是这样，那些粉丝们也是这样，还有赛场上和幕后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样，需要一座冠军奖杯来捍卫他Umbra的荣耀和尊严。”
    陆羽歆说到这里，眼底那一抹强硬陡然褪去，露出一个清浅婉转的笑：“可我不需要。”
    杨乔婉终于将心里最后一点对自己闺蜜的担忧抹去，她知道陆羽歆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了。
    “无论他有没有这座冠军奖杯，我都喜欢他。就像无论有没有这座冠军奖杯，我都会找个时间把他郑重地介绍给我的家人。”
    一直以来困扰她的，所谓的“担心自己的父母不喜欢楚杭”这样的问题，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一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直球迎击。
    在这一方面，也许陆羽歆和杨乔婉是同一种人。
    撞了南墙，擦一擦额头上的血，还能再撞一回的那种人。
    “当然了，”陆羽歆搂过杨乔婉的肩，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窝，像是一叶扁舟在寻找停泊的港口似的，“我依旧希望他赢，希望他一直赢，希望所有进入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崇拜他热爱他。”
    “那是他的荣耀。”
    “而他是我的荣耀。”
    像是不好意思把这些话说出口似的，陆羽歆一口气讲完这些，稍稍喘了几口气。
    杨乔婉像陆羽歆曾经安慰她时做的那样，沉默着抬手摸了摸陆羽歆的脑袋。
    “我原本还担心有些担心你，但看你这个样子，活得倒是比我明白。”
    杨乔婉叹气，将直播关掉，房间重新回到静谧。她们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时期，两个人挤在同一张床上，分享一些不能告诉大人们的少女心事。
    “本来以为你是比我更需要照顾的那一个，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杨乔婉仔仔细细地想了想，几乎全部的时间里都是她伤筋动骨，而陆羽歆像是疗愈师一样地陪她她身边，听她诉苦，陪她发泄，带她走出困境，“原本以为，这一次要换我牵着你了。”
    “不过还好，还好你没有遇到最坏的状况，没有给我一个牵着你的机会。我自己都走不稳路呢，可别把你也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