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魔咒和白鲜没有用吗?”阿纳斯塔西娅跪在他旁边。
“如果不是用了,他现在已经死了。”迪尔伯恩回答。他脸上也都是血,估计是从斯多吉.波德摩的伤口里喷射出来的。
阿纳斯塔西娅让他们继续往伤口上洒白鲜,又翻出自己的医疗包——里面被施了无限延展咒,放了许多她随身携带的治疗魔药。
她很快摸到那个瓶子,掰开已经晕过去的斯多吉.波德摩的嘴灌了进去。
连灌了三瓶形状不一样的瓶子,斯多吉.波德摩的表情才平缓了一些。她又拿起魔杖低声对他硕大的圆形伤口念魔咒,白色的雾一样的气体弥漫开来,很快笼罩了伤口,伤口开始慢慢停止渗出血液。
“他的手还能接上去吗?”詹姆问。
阿纳斯塔西娅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和断肢,脸色不太好。
“我想不行,他的手臂已经死了。”阿纳斯塔西娅看见他的断肢上还插着一枚刀子,手臂泛着死一样的白色和青紫色。
詹姆和小天狼星都骂了一声脏话。
“但至少命保住了,这比什么都强。”迪尔伯恩说道。
“发生了什么?”阿纳斯塔西娅问。她一边问,一边用魔杖指着他身上大大小小其他的伤口念咒,一道白光笼罩着他的身体检查是否有内伤。
与此同时,一个雪白的绷带从她的医疗包里飞出来,另有一瓶魔药自己倒在上面,绷带就自动地缠绕在本吉.芬威克伤口上,包扎系好。
“斯多吉和本吉在巡逻,然后被食死徒围攻了。”小天狼星说道。
阿纳斯塔西娅说不出话来,“那……本吉呢?”她声音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大家都只是摇摇头,或者低头不说话。
“他死了。”众人听见声音回头看,只见疯眼汉穆迪、莱姆斯和彼得走进来——后面两个人是另一个地方巡逻的小组。穆迪往地上放了一个不停滴着血的布袋子——布袋子并不大,甫在地上一放,很快又在旁边聚集出新的小血滩。
“……这是……”詹姆声音都在抖。
或许大家都意识到那是什么——可他们宁愿自己不要那么快意识到。
“我们只找到了本吉的……部□□体。”莱姆斯声音晦涩。
本吉.芬威克,最后甚至没有剩下一个完整的尸体。
阿纳斯塔西娅跪在地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她咬了咬牙,最后往斯多吉嘴里灌了一瓶补血魔药,“把他放在床上吧,他需要好好休息。”
迪尔伯恩便踉跄着站起身,用漂浮咒让斯多吉稳稳地浮起来。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疯眼汉穆迪目送着他和漂浮的斯多吉离开,突然说道。他的魔眼滴溜溜地转,像是钩子一样从房间里每一个人身上掠过。
詹姆立刻皱起眉头,“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斗士。”
“斗士和怯懦并不冲突,小子。”穆迪声音大了起来。
小天狼星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正巧,我也不觉得这里有懦夫!”
室内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硬,连着地上残留的血似乎也要冻结。
“好了,”阿纳斯塔西娅站起来,她身上还有斯多吉的血,“现在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们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各自散开。
小天狼星走到阿纳斯塔西娅身边,抬手去碰她的脸颊,轻轻的,“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低低应了一声,将自己埋进他怀里,感觉到他用力抱紧了自己。
**
斯多吉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失去一只手的事实。阿纳斯塔西娅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
“能保住命就很好了。”他开朗地笑起来,但很快他想到死去的伙伴,脸上的笑意又落下。
阿纳斯塔西娅也抿了抿唇,站起身,将准备好的魔药递给他。
斯多吉很干脆地干完了那杯味道非常不怎么样的魔药,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了一下,“本吉的葬礼在什么时候?”
“没有葬礼,现在局势不好。”小天狼星站在阿纳斯塔西娅身后回答。
斯多吉沉默了一会儿,“我总是要去给他一个葬礼的。”
“如果不是他,死的人就是我了,”他脸色变得很复杂,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魔杖上的纹路,“……食死徒究竟怎么知道我们巡逻的路线的。”
“你也怀疑我们有人是叛徒?”小天狼星脸色一沉。
斯多吉疲惫地叹了口气,“……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他没有说下去,这还是没有影的事情,或许这次真的是巧合呢?他不想挑起不必要的互相猜忌和矛盾,消耗凤凰社本就不富裕的有生力量。
本吉的葬礼只有邓布利多、疯眼汉穆迪和斯多吉参加了,剩下的人都不被允许出席。
“想要我们被一网打尽吗?”穆迪这样说道。
马琳.麦金农下葬那天阿纳斯塔西娅也不在,但依稀记得那天是个很好的天气;本吉下葬这天天气却阴阴的,乌云压顶,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纳斯塔西娅感觉有人从后面搂住了自己,她转过头和来人贴了贴唇。
“小天狼星。”她叫他,却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她只是百感交集,有许多挤压在心底,甚至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凤凰社究竟是否有人向伏地魔告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谁会是这个卑劣的叛徒——究竟这个叛徒是否存在,抑或是只是他们敏感多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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