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奴不敢确定,刘肆灵便换了个说法,又问道:“哪里寄来的?”
这次,偃奴朝他比划了一下,刘肆灵微阖了眼道:“阜国来的?”
过了会儿,他终于接过信纸,看了眼偃奴,自言般微笑了笑:“谁还会给我寄信?”
将信捏在手里,看着封皮上手绘的蓝色荷花,刘肆灵有种预感,他似乎知道是哪儿寄来的。
将信纸翻了个面,看见长条封皮上写着的几个别有特色的大字,刘肆灵骨节分明的手,轻捏着信纸,就这么垂眸看了会儿。
那封纸上写着的是“刘四哥哥亲启。”
刘肆灵垂眸看向信纸,手指在纸上摩挲,清晨的光线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与优美锋锐的唇线上,刘肆灵抬了眼,将信纸搁到一边,压在手边叠成厚厚一叠的书卷下,然后对偃奴道:“好,你下去吧。”
偃奴瞟了眼被压在书卷下根本见不到一点边角的信,他行了个礼,默默走了出去。
过了几日。
这日,刘肆灵在书房看书时,李原站在院中距书房十几丈远处的一颗茂盛大树下,手抱胸持剑,视线落在书房方向。
看眼屋内手持书卷的身影,再看眼在屋外廊下安静侯立的褐衣人影,李原将路过的偃奴拦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视线依然注意着前方的褐衣人影,道:“偃奴,我看那老头绝对瞧我不顺眼,他定是在殿下跟前说了我不少坏话,你是没瞧见,第一天从殿下屋里出来时,那老头看我的眼神……”
李原耸着剑眉,噼里啪啦一顿倒豆子,他接道:“那老头铁定告诉殿下说,不要信任我,最好还是杀了我,而且定不能告诉我那什么……局的事,哼!”
说这句时,李原完全压低了声音,确保这个距离,不会被他不想听见的人听见。
那人的耳朵肯定尖的很。
“可是谁让殿下信任我,呵。”李原说到这,尾巴都快翘起来。
“我就喜欢咱们殿下的性子,别看平日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不受宠也没什么地位,还能忍受被辖制,但也有底线,而且偶尔,还是有脾气的。”
“殿下这几年做的某些事,不就向那位皇帝陛下表明了个那样的意思……”李原极为自信自己分析到了精髓,他无不骄傲的以自己的口吻分析人做的某些事表明了人的哪种态度,他接道,“那便是——你呢可以控制我,却也不能太逼着我,我有自己的自由,重要的是,我有这样的实力让自己有这样的自由,若是不成,那不妨鱼死网破。”
“所以皇帝陛下才不敢再塞人进来,也能暂时饶过我这个倒戈之人了。”
李原说着,看向书房内的人,眼底都是大大的崇拜,他啧啧道:“不愧是咱们殿下。”
“应该说,不愧是天选之子,超级强悍的——我们殿下。”李原更夸张了。
偃奴垂首看着手中露出的两枚绣花针,他在考虑要不要将人的嘴巴缝上。
李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他道:“我李原这辈子,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想求个自由罢了,识遍天下美女的自由。”
偃奴视线无意间下移,又瞧见人衣襟露出的锁骨处一点暧昧的红痕,偃奴忍了又忍,才将针收了回去,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怒瞪了李原一眼。
李原莫名其妙的看向偃奴。
冬去春来,梧桐叶黄了又绿。
这是第三个年头,到隋国来的第三个年头。
夤夜。
阜国质子所在宫苑的外院里。
一个身穿玄衣的高个少年在满院黑的一处角落里,横手抽刀,利落的解决掉一个深夜前来,明显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
少年面前,同样一身黑的蒙面身影软软倒下,发出稍显沉闷的一丝坠地声响。
这三年来,李原在外院守着,已不知这是第几具自他剑下倒下的尸体了,按说该比较习惯,但李原还是极为嫌弃的从兜里摸出个手巾,宝贝又小心翼翼的将剑上沾惹的红色血迹给擦干净。
李原不得不可惜,不仅可惜剑,还可惜他的帕子。
这可是一位漂亮娘子给的呢。
若是他的剑能有殿下“软银”的那般特质,他也能有殿下一半的“技术”,想必也能饮血不沾,时刻如新了。
主要能少枉费些帕子。
今日这刺客,还是有些水平的,虽比之他来还差了点,但若是再来一个,恐怕就会溜一个进内院了。
不过只要不是每年中某段特殊的日子,放进去也没什么大碍。
自有人会解决了他。
擦完剑后,李原侧身看向院外方向,扫视一圈。
虽说外间那些人整日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监视着,着实让人厌烦,但好歹,他们也能为他减轻些活计,让他少损失几张帕子,也不算毫无用处。
他们殿下尤其喜爱清净,所以这些阴暗处的人都只能待在院外,连他,夜间的内院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内院当然有偃奴,但让李原没好气的是,为何那个老头子也能待在内院?!
乔装成太监还真是好使啊。
阜国,朱府。
月洞型窗牗前,宝莘坐在锦绣堆云的闺阁内,嘴叼笔头,一只手撑桌面支颐,颇有些纠结、苦恼、又费神的皱脸拧着眉。
她已经写了三年,不下二十几封信了,可是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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