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也不意外。年贵妃有严重的心疾,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会因吵架发病不奇怪。
说到这,离钺才弄懂那常在迂回的警示。
皇帝和年贵妃因她吵架不是问题,皇帝的心肝宝贝因此遇险是问题。那常在在提醒她,小心年贵妃趁机整她。
“多谢。”离钺反过来也提醒了一句,“别跟旁人议论此事,免得被殃及池鱼。”
九阿哥没好,不管年贵妃还是皇帝都不会让她出事。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年贵妃动不了她,把气撒到别人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黎姐姐放心,我决不跟旁人说。”那常在默了默,还是问,“烂瓜和八卦是什么意思?”
离钺笑而不语,吊着她到第五圈结束,用一个词解加一圈的方式,让她跑了七圈并心满意足地走了。
雾到晌午才逐渐散开,太阳回光返照似的露了个面,很快就朝西下沉。
天一黑,鹅毛般的雪片洋洋洒洒地落下,不一会儿地上就白了。
豆芽故作深沉:“皇帝和贵妃因为你吵架了,你猜因为什么?”
“那还用猜吗?必然是年贵妃感觉到了威胁。”离钺想不明白,“皇帝什么时候想睡我了?”
“你别管什么时候!”豆芽重振旗鼓,“年贵妃不是个蠢蛋,她感觉到了威胁,说明皇帝一定对你有想法,你赞同不赞同?”
“赞同。”恋爱中的女人直觉是很可怕的,离钺相信年贵妃的判断。
“你老男人要睡你,还不快跑?”豆芽痛心疾首的,“再不出宫,你贞操危矣!”
“下雪了,跑个卵,反正皇帝不会今晚来,睡觉。”
第19章
是夜,雪下得很大,不间断地下了一整夜。清晨雪停,院中积雪最薄处也有膝盖那么深。
离钺对这里的雪是很喜欢的,踩了几脚便起了玩心。
“地上的雪不用铲,我要滚雪球,滚个比上回还大的。”
春桃便让众人把铲子放回去,反正后院没旁的小主住,不会影响别人出行。
先拍一个雪球,从垂花门口沿着墙边,离钺卷地毯一样开滚,所经之处雪被卷得干干净净,比铲子扫帚还方便。
那常在来时,她已把所有挨边的雪都卷走,清出了一条小路。
离钺挑眉:“起床时高兴不?看着这么厚的雪,有没有期待跑不了圈?”
“我不是,我没有,甭污蔑我!”那常在解下斗篷,认命地做热身运动。
离钺得意地笑:小样儿,看透你了。
那常在跟着灵巧跑了八圈,离钺的雪球也滚成了庞然大物,每动一步都嘎吱作响。房檐那么高的雪球,大几百斤,全是她自己滚成的,还滚了俩。
那常在从缝隙里挤出了后院:厉害是厉害,恁大个雪球把路都挡了,总不能就这么摆在院里?
为了达成比上次更大的成就,常德他们把房顶的都耙了下来,还悄悄铲了一部分前院的。费这么多劲,毁掉的话,总感觉亏的慌。
“甭担心,做成雪雕就不挡路了。”
用罢早膳,造型也在脑中设计好了。
离钺滚动雪球,把前后院之间东西两道门都堵得严严实实,爬上爬下左铲右挖开始施工。
她从上往下雕,起初是火焰形,大家以为要雕门上门;后来出现了波纹样图案,又以为是天上河;再后来有了祥云,那应该是脚踏祥云的瑞兽?
接着有了人脸,又有了臂膀身躯,最后对着门洞掏空,修修补补,双腿也有了……原来火焰形是发冠,波纹是飘带,祥云是仙衣。
嗯,她雕了座天王力士像,金刚怒目双臂大张,恍如能看穿并震慑一切宵小。
这作品十分的雄伟壮观令人叹服——倘若进门时不用从天王kua下过就更好了。
这定是座封印吧?有天王在,无论人鬼神佛,谁都别想进此门的意思吗?做如此设计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大家费解的眼神,离钺骄傲地给自己竖起大拇指:“我真棒!”
豆芽:“你真二。”
众人:您开心就好。
第一个练过手,第二个就更顺利了,离钺开心地把另一个也雕了出来。
两个天王一东一西守护着前后院之间的门,也“封印”了前后院的所有通道。
从东边出去欣赏了会儿天王伟岸的正面,又从西边退回来欣赏了会儿其雄壮的背影,离钺满意地揣手手。
后院的人佛了,主子都能毫不在意地穿过天王kua下,他们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就这么地吧。
前院的人匿了,暗自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就暂时不进后院了,毕竟天王kua下也kua下。
铲下来的雪滚一起还能做小雪雕,离钺边堆边在心中跟豆芽炫耀:“雪化之前,皇帝是百分百不会来了,九五之尊受不了这委屈。”
豆芽:“呵呵,九五之尊会这么好打发?不想被睡,与其琢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案,不如出宫。”
“目前治标就够了。”
九五之尊被年贵妃发病吓到,今儿还没到晚膳时间就来探病了。
方进大门,往侧面一瞟就注意到了卡子墙那边的雪飘带,他不禁疑惑:“那是什么?”
翊坤宫的小太监表情纠结:“回皇上,那是黎贵人做的天王力士像。”
雍正沉吟,他信佛是举世皆知的,黎贵人弄这么显眼的佛门雕像,八成是想引他过去,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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