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雁声和左横秋一同点头。
聂云汉的目光落在了卓应闲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明日云闲公子首演,希望哈沁不负我们所望,不管是奇袭还是放饵,总之弄出点动静来,老子实在是等不及了!”
、
前一日,沧海楼的掌柜跟卓应闲定下时间之后,下午便在酒楼门口挂了牌子,并且让相熟的人放出消息去,晚上便有许多食客前来打听,不知这云闲公子是何方神圣。
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三寸不烂之舌把云闲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这是特意从五陵渡请来的贵客,看过他的表演三月不知肉味。
食客们一听是五陵渡那繁华之地来的,顿时都十分感兴趣,纷纷表示到时一定来捧场。
所有的店小二在招呼客人的时候都会不着痕迹地提几句,待引起对方兴趣之后,便把掌柜的那套说辞搬出来。这沧海楼的伙计都很机灵,个个能说会道,只需半日,当日光临的新老食客全都知道第二天云闲公子的表演。
再加上今日半天的张罗,到卓应闲带着向羽书去沧海楼做准备的时候,掌柜的喜滋滋地告诉他,今晚看表演的座位已经被预定出去了九成。
向羽书一听,大喜过望:“这么多人?!”
他回头看了眼卓应闲,见对方十分沉着,显得自己有些轻佻,便干咳了一声,换上一副冷静的面孔。
卓应闲觉得此事与自己的想象略微发生了偏差。不知道哈沁会以何种方式出现,他其实并不期待这场演出备受瞩目,担心会祸连他人,万一有无辜民众遭受伤害,他真的难辞其咎。
他甚至准备好了一些银子,打算在必要的时候补偿给沧海楼的老板。
但聂云汉认为,哈沁即便会派人到场,也不会当众引发骚乱,毕竟对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万一引来官府就麻烦了。
卓应闲觉得他说得有理,而且自己不过是在绿绮琴演出了两次,这名号基本无人知晓,不会有太多人来看,刚心安一些,便听掌柜的说预定座位的人居然达到了九成,又开始担心起来。
向羽书觑着他的神情,觉得他不是淡定,而是不太高兴,但又不敢问为什么,将表演所用的东西搬进酒楼为他们准备的厢房之后,就跑出去安装演出道具。
沧海楼有五层,中间有一个约三丈见方的中庭空间,卓应闲打算从五层一跃而下,在二三层中间的一架秋千上着力,整个表演除了腾空的部分,都在秋千上进行,结束时才会落在一层中间的演出台上,因此整个二三层靠围栏的座位都是最佳的观赏区域。
向羽书要装的,就是那架秋千,严格说来,那不过是两根绳加一根约半丈长一尺多宽的木板。
带他安装完,又跳上去使劲晃了晃,确定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后才放心,虽然卓应闲轻功了得,不会出现从空中摔下的情况,可要是秋千中途断了,不仅可能会伤到人,也等于这场演出就报废了。
向羽书从秋千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演出台上,他听到身后响起掌声,一回头,便见秦落羽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顿时脸就开始发烫。
秦落羽落落大方地过来,毫不掩饰钦慕之情:“向大哥,你的身手真好,虽然那日你救我的时候便见识过,可今日这么一看,更觉得是流星赶月、巧捷万端,想必舞起剑来,比起云闲公子也毫不逊色。”
“不能这么说,我学的是刀,闲哥哥一直练剑,他的剑法比我好太多了。”向羽书嘴上谦虚,但得了秦落羽的这番夸奖,心中高兴不已。
“闲哥哥?你可以这么称呼你家公子么?”秦落羽好奇道。
向羽书连忙解释:“他对我很好的,不摆主人架子,私下里我一直这么叫。”
“你命真好。”秦落羽不无羡慕地说。
向羽书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猜想她之前跟着玉尘风,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见她一直抬头盯着自己刚刚装好的秋千,便道:“落羽,想上去感受一下么?”
秦落羽羞涩一笑,惴惴道:“我又不会轻功……”
“我带你上去。”向羽书左右瞟了一眼,“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
“真的?”
向羽书有些不好意思:“自然是真的,就是……少不得要冒犯你,可能要……”
他的目光落在秦落羽纤细的腰肢上,秦落羽顿时明白,走到向羽书面前,仰头看着他,目光干净澄明。
“向大哥不是登徒子,落羽又是江湖女子,没那么多讲究。”她认真说道,还主动牵起向羽书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羞涩地说,“不知道高处看人,风景如何。”
下一刻,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紧,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被带上了半空,向羽书一手搂着她,从二楼围栏处借力,跳上了那架秋千。
他小心翼翼把秦落羽放在秋千架上,待她站稳后,自己才呈“大”字两脚踏在木板两端,双手分别抓紧了两边的绳子。
秦落羽吓得不敢睁眼,甚至屏住了呼吸,不用向羽书搂着她,她自己就紧紧抱着向羽书的腰,伏在他的胸口上。
木板才一尺多宽,两人这样站着,贴得极近。秦落羽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于向羽书鼻端,他分不清那是少女的体香还是脂粉香,只觉得这种味道让他心跳加速,心脏鼓胀胀的,快要跳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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