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巴还在欲求不满的骚动——
    明明才过了几分钟，他感觉跟过了好长时间一样。
    以手捂脸jpg；
    ——
    沈晏华听话的把窗户拉上，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他坐在沙发上握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橙黄色的灯光打在眉骨上，腰背挺直，有一种贵族式的优雅。
    过了好久没见人过来，沈晏华清俊的面容勾出一丝温热笑意，他捏了捏那只随身携带的小黄鸭，傻乎乎的——
    一如刚刚被吓得捂着屁股逃走的小东西。
    那股绵软的绒感仿佛又缠在他的指节上，颤颤巍巍的带着一股依赖、他漫不经心的按了按那只玩偶的胖肚子，觉得满脸羞耻的小东西大概是不会主动探出来脑袋了。
    索性直接走过去敲门，“出来。”
    言简意赅。
    余一周屁股后面的尾巴又开始张牙舞爪，他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薄薄的门板，心一横直接拉开了、门外的人眉目坦然，藏青色的衬衫愈发显得清俊。
    “给你带了杯热牛奶，趁热喝。”
    余一周看着那罐熟悉的瓶装奶——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热气；
    是他经常喝的那种、心跳如鼓，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抬起爪子接过来，“谢谢。”
    尾巴团团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激烈的在外套下面乱动——
    刚凉下来的耳尖又开始发烫，他脸色微变，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沈晏华突然前倾，以一种压迫感十足姿态的握住余一周的肩膀，“闭眼。”
    面前的小孩眼睛睁大了一瞬，嘴巴微张，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乖乖的闭上眼睛，浅褐色的头发垂在鬓间，精致的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
    他勾了勾余一周红彤彤的鼻尖，弯腰低头，薄唇印在少年干净的眉心。
    醇厚的低音裹挟着淡淡的凉气，吹开眉间的落发。
    “晚安。”
    “滴任务完成成功解锁金色小笼子和十根猫条——”
    ——
    翌日上早自习的时候，余一周悄咪咪的把已经晾干的裙子塞到黑色袋子里递给阮轻轻。
    旁边也递过来张纸条，字迹娟秀：
    呜呜对不起周崽，差点让你女装在学校出名。
    幸好有人给删了——
    今天放学请你喝奶茶——
    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用力，乌黑的瞳仁霎时发亮，余一周下意识的开口，“全部删掉了吗？”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中午干饭回来——
    “余一周，有人找你！”
    他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直到沈晏华扭过来敲了敲他的桌面才把他敲醒。
    “口水留下来了。”
    沈晏华面无表情的脸色有些吓人，余一周眯着眼擦了擦嘴角——
    明明很干燥！
    他有些郁闷，然后软趴趴的翻了个白眼，又把脑袋埋下去，小声嘟囔：“困死了。别喊我。”
    沈晏华挑了下眉，拎起来后桌的猫爪保温杯去门口接热水。
    他接好热水后才不紧不慢的走出去，看着眼前灰扑扑的青年，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
    “祝秋。”
    青年挠了挠后脑勺，没有丝毫惊讶，“前辈好。”
    沈晏华眉目冷淡的盯着祝秋手上挂着的同款小黄鸭，短脖子上还系着白白的纯色围巾——这一只还是他特意挑出来送给余一周的。
    “你捡到的？”
    祝秋捏起来这只鸭子，露出一个纯稚的笑容，“算是吧，学长坐我旁边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沈晏华眉目坦然，理直气壮的伸手，“他还在睡，我帮你还给他。”
    祝秋「啊」了一声，然后把那只小鸭子塞回去校服兜子里，神情像是有些低落，“啊，那我晚上再来找他吧。不亲自交给他，我不放心。”
    青年温和的面容突然勾起一个邪肆弧度，漫不经心的把鸭子的胖脸捏扁。
    “前辈再见。”
    沈晏华握住水杯的手有些用力，他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个灰扑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才转身回去。
    淡淡的神色像是覆了层雪。
    他打开手上的表盘，找到肯特拨了过去——表情有些厌恶；
    “那个骷髅怎么来一高进行文盲扫学了。”
    在妖怪总局批公文的肯特脸上冒了一层汗，“祝秋？他说他非要来一高，不然就不学了。不吃不喝自闭了一个月，局长最后耐不住同意了。”
    沈晏华勾唇，眸色有些晦暗，“骷髅本来就不吃不喝。”
    “祖宗，亡灵家族现在只剩下这一只骷髅了，他不好好学习打工，就没法还总局钱了。他们当时可是借了——”
    沈晏华漫不经心的扣掉电话，拎着可爱的保温杯进教室。
    他记得这个祝秋，一个神经病。
    哦，对了，现在还是个穷鬼、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三十分钟左右，沈晏华拍了拍阮轻轻的书立：“跟我换个位置。”
    他撑着手肘盯着余一周的睡颜——
    瘦瘦小小一只，薄薄的肩胛骨透过单薄的校服浅浅突起，蜷成一团趴在桌上睡觉，脸朝下把整个头都埋在胳膊下面，露出来粉嫩的耳尖。
    视线下滑，到尾椎骨那里。
    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都是连绵不断的阴天，睡着了更容易冷，校服往上卷，露出一截细瘦的腰，在灯光下有种玉质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