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铎没捋明白：“然后呢？”
    方思涛道：“然后，现在真的出了事。”
    顾铎：“再然后？你倒豆呢？”
    “我虽不齿他的研究，”方思涛缓缓道，“但是现在，放眼整个军部，只有你这个经过他改造的人，最适合这一次的任务。”
    顾铎等了会，没见下文，才负责任地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事？你靠的又不是他。在我身上做的实验，虞竞生亲口承认成功率是万里无一，不合规也不合理，只有我这人禁得住折腾，才成功了。你非要说眼下在靠谁解决问题，那还是靠我。来吧，对我说声谢谢？”
    方思涛哭笑不得，最后举杯说：“谢谢。”
    “我还没去看看，事情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顾铎和他碰杯，“多行不义必自毙，虞竞生干的那点事，是非对错难道还有异议？”
    方思涛喝酒杯杯见底，最后已经扶墙都走不出直线了，可见最近压力之大。
    顾铎还记挂着任务，没喝两口，把他送上了军部安排的专车。
    这趟任务是侦查性质，主要是二区负责生物行为研究的专家认为，对方的攻击具有较强目的性，被判定为高风险行为，极可能是外星对地球文明的试探，最好调个人去看看情况，原定的完成周期在一到两个星期。
    去任务地点来回需要两次跃迁，加在一块最多一天，再有一天是跃迁偏差到任务地点之间赶路的日程，最多不过两天就能往返。余下五到十二天，怎么也该能摸清楚情况。
    可世事难料，此事尚有隐情——虞竞生当年一门心思搞人体研究，军部内大多数人都归结为是狂热科研分子的过激行为，没细究动机；但事实上，是虞竞生当年在搬迁实验室时，真的捡到了来自外星的生物。
    现在这位孜孜不倦撞击地球太空设施的外星生物，就是当年那一位的晚辈。
    据这位外星生物称，自己的长辈是一位科研员，外出游历时被俘虏。他们星球的政府不欲因此进行跨星球的交流，所以他一直致力于研究出一款飞行器，自己前来讨个公道。
    他还发来了长辈的图像，想请军部辨认一二。可惜无论是在虞竞生的工作人员里，还是在实验体里，都并没有找到。
    但听到虞竞生已被绳之以法后，这位外星生物的态度友善起来，最终和谐地完成了交涉。且从他提供的信息来看，他驾驶的改装飞船，也远高于他们星球的平均水准，如果是按照对方的军队来算，实力和地球并没什么太大的相差。
    一来是外星语言地翻译有难度，二来是交流谈判起来就需要时间。待到万事大吉各过各球时，顾铎已经出差了大半年。
    送别外星生物，他驾驶凤凰返航，跃迁地址输入到一半，又猛地把坐标换成别的星球，兜了一圈才回。
    地面上已经将近入冬，虞知鸿来接人，还特意带了棉服。
    而按照星球自转后的降落坐标变动，顾铎锁定的起降场地，在航大的附近，正是他当年第一次出太空任务返程的那一处。
    “我这里有一条今天生效的年度备忘提醒。”落地前，时间跳了零点，凤凰忽然说，“十一月二十六日，虞知鸿的生日。”
    顾铎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指动了动，眼神下意识地瞥向航大所在的方向——不过这一次，他想见的人不在航大里，也不在教师公寓里，就在起降场地的等候区，一下飞船就能看到。
    今年的祝福语，也不再是「少见顾铎两面」了，可以改成「希望大家天天见面少出差」。
    夹杂着秋风和落叶，凤凰准时准点降落。顾铎停稳当以后，抄起桌上的一只小纸盒，径直冲了出去，直奔等候区。
    “顾铎！体检！”地面接应的医务人员喊道，“你先做个例行检查！！”
    顾铎喊：“没事，我回头自己去做检查！有急事！”
    下一刻，他飞扑似的粘到了虞知鸿的身上，把小盒子塞进虞知鸿的手里。
    “生日快乐。”顾铎道，“盒子随便粘的，里边是一块星球上摘回来的石头……没辐射，这几天挺火的，不少星际首饰加工的原材料都在那开采。”
    “除了生日礼物吧，我还想拿这个干点别的。”他说，“虞知鸿，我摘了一星星回来，想和你告白。虞知鸿，我喜欢你很久了。同意么？同意了就领证那种。”
    顾铎说完，只觉得虞知鸿的胸膛震了震，便听到回答。
    “好，去领证。”虞知鸿说，“顾铎，我也喜欢你，一样很久了。”
    时光兜兜转转，因缘际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END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