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据说是慈心陈浩南,小北在慈心那段时间,没少听说他当初是怎么一双拳头打出名堂的。
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他打人,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他就要兴奋的嗷嗷叫了。
以一挑三,但法典并不攻击对方,就是碰脑袋,谁打他,他反手一绞就拿他的脑袋撞墙,俩小弟还好,陈天赐战斗力最弱,被法典摁着脖了,哐哐哐,连撞了几下墙。
俩小弟忙着要救人,正好儿,抓到一起就是撞。
人一撞就晕了,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法典分得清,撞完这个撞那个,时不时还把他们扯到一起,让他们的脑袋相互咣咣撞。
其实顶多也就一分钟,一个小弟先喊:“救命啊,救命,大侠饶命!”
陈天赐胆儿最怂,直接跪下,举手求饶:“大侠饶命,好汉手下留情!”
另一个说:“哥们,你再打我可报警啦!"
生平,这是头一回,小北听见混混喊报警,法典,打的三个混混要喊警察来解决事情了。
而自他进巷子,不过一分钟。
法典呼吸都没乱,盯着俩混混都跪倒了,手一个个的指:“今天就算了,但以后再敢打我小北哥哥,老子,东海市海东区慈心陈浩南,法大将重出江湖,跟你们死磕!”
这名头可真够长的,也足够响亮。
不说吓的陈天赐屁滚尿流,俩混混已经忘了他这个大哥,提前一步跑了。
眼看陈天赐也跑了,小北憋了半天,竖起了拇指:“法大,牛弊!”
看看小北,虽然法典于内心鄙视他的怂,但没办法,人家学习成绩好,师大附中,高三全年级第一,拍了拍小北的肩膀,法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吧,以后有我,谁敢不敢再动你啦。”
小北心里特憋屈,憋屈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小宪总喜欢给他灌鸡汤,说一些坚持就是胜利,希望就在前方的话。
可那些话于小北没有任何益处,他现在都有点不太相信美猴王了,谁敢想,他15岁的小表弟,居然能给他这个世界上独一份的安全感。
要不是还得端着点表哥的架子,小北真想稀哩哗啦,哭一场。
兄弟嘛,见面就能勾肩搭背,俩人于是勾着肩膀,回家了。
……
小民抱着半夏,一直是匀速往家走的,陈天赐跑的快了点,而小民因为要报备,填身份证号码啥的,耽搁了一点时间,等他进院时,正好碰上陈天赐。
其实陈天赐伤的并不重,小民主要针对的也不是他。
虽然他知道随着他不走,顾鸿的腰板硬了,就会跟在职的领导们提陈许两家的问题,追查他们,但他是个心理有洁癖的人,不喜欢总被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围绕,所以他现在思索的是,怎么能尽快让陈许两位老厅长相互咬起来,把自己干过的事主动抖落出来。
今天,也只是给陈天赐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打人不成反被打,陈天赐夹紧尾巴就行了,小民懒得再看见他。
但向来只有陈天赐打别人,他今天还是头一回被打,此时脑袋上顶了好几个大包,青青紫紫的,他既疼,又恨,知道小北肯定会回家,就在路灯下站着。
远远看见顾民,他恍然大悟,冷笑:“这不顾民嘛,哟,你来首都了?”
“你好,陈天赐同学,我听说你神经衰弱。”小民笑着说。
陈天赐气的要死,再看小民居然在笑,还笑的像只狐狸,哪还忍得住,他小声耳语:“今天三打一,我不是对手,你们兄弟等着,下回老子带十几个兄弟……”
正好陈厅看到孙子回来,也匆匆忙忙下楼来了。
而夜里九点回家的人多,电梯厅里还有几个人的,小民声音倒是一高:“十人以上,那叫涉h团伙,天赐你挺厉害啊,都涉h了?”
在首都,陈天赐自认自己是地头蛇,才不怕顾民兄弟。
但在检察家属院,能喊涉h吗?
涉h是要枪毙的。
而十人以上的团伙,按法律就叫涉h。
陈天赐愣了一下,陈厅一巴掌已经搧过来了:“你个败家子,有病不说好好在家养病,在这儿充什么横,还不赶紧回家?”
“爷爷……顾民兄弟……他们打我!”陈天赐说着,给他爷看自己的脑袋。
头撞水泥墙,好几个大包不说,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渗血了。
这时电梯间的人也出来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天赐是太疼了,有点踉跄,不小心碰半夏一下,小女孩哎哟一声,弯腰躲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站直了,并对小民说:“哥哥我没事。”
小民看妹妹的裤子上隐隐有些褐色的血迹,就挽起了她的裤子。
陈厅能不知道孙子干的好事吗,他肯定是去打人没打成,反被对方给打了,拽上陈天赐的手,他说:“废话不要多说,赶紧回家。”
回头,又温声对小民说:“天赐有病,我先带他回家,你们也早点回家。”
这时陈天赐已经很憋屈了,憋屈的要炸了。
但小民忽而一声喊:“陈天赐你等一下,你刚才把我妹的膝盖磕破了……”
他把半夏抱了起来:“这是你刚才干的,没看到吗,她流血了,她甚至有可能会留疤,这是小女孩,她受伤了,她的膝盖要是留了疤,以后还怎么穿裙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半夏膝盖上的伤,其实是白天出门的时候,法典拽着碰的。
本来渗了点血,慢慢就凝固了,但刚才被陈天赐碰那一下,她弯膝盖的太猛,结痂的地方重新绷破,所以才会渗血,但小女孩并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是啥大事。
可就这点伤,在小民眼里就了不得了。
“你居然敢踢我妹妹,她都流血了!”小民再一声吼:“你碰伤了我妹。”
这时法典和小北勾肩搭背的,也回来了,跑了过来,要看半夏的伤。
电梯间等电梯的几个人,眼看电梯来了,不坐,也围出来了。
马大哈的法典并不知道这伤其实是自己祸祸出来的,重新捏起了拳头:“陈天赐,你敢欺负我妹,看老子不揍死你!”
陈天赐分明看到了的,半夏就被他碰到弯了一下腰,怎么可能会受伤?
“顾民你撒谎,我根本没有碰到她。”他说。
一个女同志说:“但是这孩子流血了呀,天赐,你刚才确实碰过她,你不是神经衰弱吗,会不会是精神不好,晕了,才碰的孩子?”
“对啊,天赐病了有一段时间了,不在家躺着,老跑外面干嘛?”还有人说。
所以他挨打的事没处说理,却要被人栽赃个打人在头上?
陈天赐已经认栽了,就算吃了个哑巴亏,他想息事宁人,赶紧回家。
强龙不压地头蛇,跟小民兄弟的账,他以后慢慢算。
可顾民兄弟已经疯了,他们看看妹妹膝盖上的伤,集体红了眼睛,而向来懦弱,从来不敢动手的小北突然冲上台阶,一拳头已经捣过来了。
要不是赶来的人拦着,那一拳就要捣陈天赐眼睛上了。
还有法典呢,他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拳头捏的紧紧的,愤怒的盯着陈天赐,他应该是在后悔,后悔刚才在小巷子里打得太轻了。
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因为半夏是个小女孩,还生得可爱,还撇着小嘴巴,小猫咪一样,大家全在安慰她,回头又全来批评陈天赐,说他不小心,说他碰伤了孩子。
却没人看到陈天赐的脑袋上顶满了包。
也没人知道,在一条又黑又暗的小巷子里,顾法典怎么欺负过他。
此时陈天赐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他妈的,今天的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这孩子生来头一回觉得委屈,愤怒,难过,无力,想哭。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但他不知道的是,四五年了,每每小北被他欺负,被他唆使着全校孤立时,心里也是如他此刻一般的委屈,愤怒,难过,无力,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
第107章 利益联合体
陈厅为了能平稳过渡,选择息事宁人,压着陈天赐的脑袋要给半夏道歉。
老人家态度十足:“是天赐的错,他毛毛燥燥的,太不小心了,天赐,快给你半夏妹妹道个歉,让她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儿上,原谅你一回。”
半夏还是个傻孩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忙摆手说:“没关系啦爷爷,我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可她越说不疼,仨哥哥就越生气。
小北说:“陈天赐,你天天在院里喊我,骂我,说我俩表哥是狗汉奸,为了院里的团结和和谐,我忍了,你天天打我我也忍了,可你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围观的人很多,这种院子里,人们互通起消息来特别快的。
而小北一直在院里被排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就连围观的邻居们都很生气了。
好在陈厅经过大风大浪,知道服软,不停的说:“天赐,还不赶紧道歉?”
明明没错,却要给人道歉,这算啥?
陈天赐气的咬牙切齿,但在院里向来表现良好,是个乖孩子。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说:“对……”不起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小民说:“陈天赐同学,算了吧,我觉得你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等你真正认识到错误,再来跟我妹道歉吧。”
说完,他们三兄弟摁了电梯,跟别人一起上楼了。
独留陈天赐,气的喉咙都在发颤。
陈天赐算是遗腹子,向来被爷奶捧在手心里的,今天还是爷爷头一回打孙子,所以他格外委屈,进了电梯,捂着被磕肿的脑袋,蹲地上哭了起来。
当然,打孙子,陈厅自己也心疼,出了电梯,进了家门,又进了卧室,关上门,老爷子才要跟他讲目前的局面。
他和许厅这些年借着跟顾鸿的前女婿管二极合作做生意,一人攒了大概四百万的家底,许文强栽了就栽了,没关系,只要他咬紧牙关,和许厅一起扛下事情,许婷兄妹就可以拿钱出国,从今往后,在国外享受安稳日子。
陈天赐是俩兄弟,他哥陈天方还在读研,接下来还要可以从政,走仕途,前途大好,当然不能出国,陈厅在部队也有些关系,可以说得上话,所以只要陈天赐高中毕业,去当兵,在部队也会很有前途的。
他们兄弟,将是二十年后,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
那四百万只是他们的家底,以防万一,陈厅会全买成房子给他们存着。
如今房价日益飞涨,房租也在涨,他们兄弟有房子可以收租,以后还可以自己从工作中赚钱,那么他们,将是首都最不显山露水,但最有钱的那拨人之一。
但从现在开始陈天赐不能再嚣张了,因为只有认怂,装可怜,才能把事情压下去,否则,万一事情被人捅出来,他们也得出国。
“国内我早呆腻了,我听说国外特别好,我想出国。”陈天赐大声说:“据说国外的制度比咱国内好多了,人家有人权,有自由,咱啥也没有。”
陈厅吼说:“老子吃过的盐巴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人永远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但老话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他妈的都一样,顾民兄弟在国外吃得开是因为人家本身能力强,那种人不论放哪里都能吃得开,反观你,在首都混得开是因为有老子的关系和人脉,不然,你啥也不是。”
抱错的可爱妹妹回来了 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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