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惩戒性的展览结束后,白安易将光溜溜的鸡放在一边,去寻钟寇罗蛇的领地。
最近似乎恢复了不少小生物,白安易感觉那些钟寇罗蛇都肥了一圈,盐矿满起来的速度也快了——钟寇罗蛇开的盐矿,如果短时间内钟寇罗蛇吃得太好,分泌得太多,会让它们来不及拓宽洞穴,把它撑大,然后堵住一整个洞。
遇到这种情况,钟寇罗蛇就只能去开一个新的洞。
所以但出现小而密集的盐矿时,就代表钟寇罗蛇过得很滋润,在不断拓宽领地。因为这些堵住了的钟寇盐,也是能为周边的香料营养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虽然白安易嫌弃钟寇罗蛇不好吃,但总有吃得下的猛男把钟寇罗蛇视为食物,一窝肥肥的钟寇罗蛇,配上一大片香料这样的“指引”,很快就会吸引钟寇罗蛇的天敌。
或是飞鸟,或是走兽,总之,生物链是渐渐完善起来的。
类似胡椒的香料是有的,它个头不大,在结果的时候,那些伪装成红色叶片的花就会卷起来,在里边结果,结果之后的它,就像是换了一层皮肤的辣椒。据说这样是为了吸引一些眼神很好的鸟。
因为视野太过清晰,它们会误认这种暗红色又尖尖的“果实”是辣椒的变种,从而主动啄食。一旦被鸟扯下来,“果实”就会瞬间爆开,从而让里边真正的果实四散飞溅。
不过如果不把它扯下来,而是直接从根茎处采下来的话,它的状态就会很稳定,摇晃它的时候,卷起来的花叶里,种子会沙拉拉作响,就像是一种音色奇异的铃铛,所以也被叫“草儿铃”,“祭铃草”。
原本它是作为一些祭祀里的“象征物”而被修士们培育起来的,越是看重它的门派,越是神神叨叨。因为祭灵草的果子一旦被扯下来就会爆开,就被修士赋予了“不能背叛”的意义,而且用于祭祀的祭灵草,必须是一株完完整整地取下来,所以也象征着“团队”。
没人想过这玩意竟然还能吃。因为炸开后的祭灵草果实一旦打在修士身上,那可是会直接导致皮肤发红发热,灼痛难耐的。严重点打在了喉咙部,那就要威胁到生命了。
事实上,白安易寻思,祭灵草这么长,多半是想雨露均沾,留一部分种子在原地,分一部分种子打在啄食的飞鸟身上,让它带着种子离开。修士被祭灵草偷袭到的话会很难受,但是鸟儿有羽毛,种子会粘在上面,影响不到飞鸟本身。
谁能想到,这么淳朴的生物繁殖行为,能被闲得蛋疼的修士们拿来立各种名目,赋予一堆乱七八糟的含义。
白安易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所以他用袋子包住祭灵草,再把果实摘下来,炸开来的种子就全部留在了袋子里。
圆圆的灰色颗粒,放在水里一煮,一闻,白安易讶然——这不就是胡椒的味道?
于是乎,祭灵草在他这,没了被赋予的任何含义,纯粹就是“修真界版胡椒”。
白安易有时候都觉得那些修士少见多怪了。
不就是麻了点,辣了点,刺激了点吗?每每能让修士们产生这种症状的灵植,都会被冠以“毒草”之名。甚至一度让喜欢培育香料的钟寇罗蛇背了口黑锅——这些香料被认为是沾了钟寇罗蛇的毒,才长成那副刺激模样。
谁让重口蛇养的地盘里,老是扎堆出现“毒草”啊!
直到修真界后来流行重口味,大家接受了“毒草”,才算是给钟寇罗蛇洗清了冤屈。
白安易直接拔了几株祭灵草,再摘一些辅助的香料,正准备回去,忽然被一棵树吸引了目光。
“哇!竟然已经长出来了吗?!”
那树有一人多高,枝干不似乔木那样笔直,看起来歪歪扭扭,枝条杂乱,其上方覆盖的叶子中,吊着一颗又一颗圆溜溜的果实。
“各位观众大家看,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香料植物,没有两个以上的盐矿,是供不出这么一尊祖宗的,它名字叫‘江河算’,曾经被用来作为算卦占卜的辅助工具……总之就是用来进行一种仪式的工具,它身上吊着的这些,并不是它的果实,而是……怎么说呢,可以理解成变形的叶子,是它体内多余的养分结晶出来的成果。”
“江河算是一种很知足的植物,它永远都在吸收养分,但同时又会把多余的养分排出来,形成这样一个个的果子。用它来进行的仪式我记得是算好数后,摘下特定的一颗果子,对半切开看里边的裂纹,用裂纹来卜算吉凶……总之你们理解为一种神叨叨的仪式就行了。因为这个传统流传了很久,所以这树的大名,已经叫‘江河算’了。”
对白安易来说,这树同样是宝物。因为——
“对我来说,这树最大的优点是,能当两种调料来用。”
“比如这江河算排出来的这些玩意,我管它叫‘蒜’,甚至仔细点起个大名的话,可以叫‘独头蒜’。这玩意很香,很多菜色里都能用到。”白安易说完,连着果子掰断了树的一根纸条。
“至于这树干,刚长出来的枝丫会很嫩,轻轻松松就能掰下来,这一部分作为调料的话,就是另一种风味了。它有一种有别于辣椒的辛辣感,可以盖住一些肉的腥味,增添其他风味。”
修真界,无奇不有。
——虽然它们的用法和性质,大多是好奇的白安易补充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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