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他们感情很好的。你一定是看错了。”
直到他走投无路,对他的雄父坦白自己看到了那天的场景,求他放雌父出来。
他的雄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或者说,他懒得在艾迦面前做戏了。甚至连好言敷衍都吝啬,他直接对艾迦释放了精神力压制。
即使是同等级的精神力,成年虫对小虫崽的压制也是压倒性的,因为小虫崽还不能熟练地掌握精神力的使用方法。更何况,经过二次觉醒的成年虫,精神力多数会高于自己的幼年时期。
小艾迦根本承受不住成年高等级雄虫的精神力压制,精神力紊乱的痛苦让他瞬间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再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照顾他的仆佣先是给他补充了一支营养剂,而后面露犹豫,吞吞吐吐地告诉他,他需要去参加自己雌父的葬礼。
刚刚满六岁的艾迦,浑浑噩噩地出席了亲生雌父的葬礼。期间,他的雄父还一直揽着他的肩膀,对来往的宾客摆出悲痛的姿态来。
艾迦一动不动,任由他将自己变成了表演的道具,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他不记得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雌父只是出差而已,突然就“病逝”了?在他的记忆中,他的雌父分明身强体健,为什么突然就生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难道连医疗舱都没有办法吗?
然而,他询问的每一只虫都告诉他,是他先前生了病,记忆出现了误差,他的雌父身体虚弱,已经生病卧床很久了。
为什么,分明有能起死回生的医疗舱,他的雌父却躺在家中去世?
为什么,每只虫都还没等他说话,就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一样?
他为自己生了这场病而感到痛苦不已——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如果不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生了病,他是不是就能在雌父离开之前,让他摸一摸自己的头,拉一拉自己的手?雌父走之前,会不会很想要见自己一面?没能见到自己,雌父会不会对他很失望,或是很难过?
他真是一只坏虫崽。明明觉得自己好爱好爱雌父,可是突然之间,就连雌父的面孔,都慢慢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了起来。
小小的艾迦,在这种低落的情绪中折磨了自己一整年。
在此期间,一只陌生的雌虫住了进来。没有公开婚讯,没有其他虫知道,所有虫都以为他的雄父在怀念自己逝去的雌君。但艾迦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来取代自己的雌父的位置的。
他似乎没有立场提出异议——雌父离开了,雄父也很难过。有一个叔叔来陪着雄父,让他开心一些,给他提供陪伴,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就阻拦雄父获得幸福。他是一只懂事的虫崽,雌父总是这样夸奖他。他不应该不懂事,这会让在天上看着他的雌父失望的。
直到他七岁生日那天。
虫崽会在七到九岁经历二次觉醒,通常会比原来高上一个等级。他原本就是一只A级雌虫虫崽了,所以家族的所有虫都对此很期待。
艾迦确实经历了二次觉醒,从一只A级雌虫虫崽,成为了一只S级雌虫虫崽。
所有虫都很开心。就连一向严厉的祖父,也破天荒地摸了摸他的头,夸奖他是纳亚家族新的希望。
但是那一天,艾迦无数次尝试提起唇角,却始终没能露出一丝笑容。
他笑不出来,甚至正在强忍泪意——二次觉醒之后,那些曾经因为精神力被强行扰乱而模糊的记忆,一幕幕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记起了一切。
那些冷漠的面孔,那些伪善的笑意,那些平静的谎言,那些高超的表演,那样狰狞的雄父,和那样虚弱的雌父。
而就在这一天,他的雄父,在他的生日宴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宣布了自己的婚讯。
“为了更好地照顾艾迦”——他看着艾迦,面露温柔,这样说道。
所有虫都在夸赞他对自己虫崽的爱,对他表达新婚的祝福。
“毕竟这位阁下连雌侍都没有,再娶雌君照顾自己的虫崽也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他真是一位很称职的雄父。艾迦真是一个令虫羡慕的小家伙呢。”
一声声恭维夸赞环绕在小艾迦的耳边,他直直地立在那里,冷眼瞧着这一派祥和的场面。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弱小了。自己说出的话,没有虫会相信,只会被当做他不愿意接受“新雌父”的托辞——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雄父宣布婚讯的时候说出来呢?
再加上纳亚家族那些令他作呕的虫的高超演技,他也许会直接被送进医院里,去治疗“妄想症”。
雄父已经续娶,“弟弟”的诞生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尽管根据时间来推算,他的继雌父怀上虫蛋的时间早于他们公布婚讯的时间。
艾迦想过,也许他的好雄父这时候公布婚讯,是因为再晚一些,那只雌虫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以纳亚家族的手段,他们可以把一切都掩饰得天衣无缝。
更令纳亚家族欣喜若狂的是——这次,居然是一只雄虫虫崽!
原本还会分给艾迦的一点表面关怀,这次悉数转移到了他的雄虫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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