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两个特征,确实……不好找啊。”
闵栀听完这浅浅几句描述,便知祁终身世不大轻松,自幼失亲,一如她幼时失去双亲一般,想想都是一道心痕。
同情地望了望那人孤单的背影,闵栀咬了咬牙,目光坚毅,冲上前去,拍住祁终的肩膀,义气十足地说道:“诶,祁无赖。你不是要找人吗?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咱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什么地方?”
祁终眼中含带一丝希望,期许地回头追问。
闵栀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
“好,我跟你去。”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决心,祁终决定赌一下。
“行,那我们走吧。”
闵栀爽快走在前面带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等一下。”
祁终两人回头望,林唯尔疾步追上来,双眉轻蹙。
“祁师哥,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想,要不你们去办事,我先回去打点一下,如果堂主突然改变了主意,有什么吩咐的,我回去了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又让他们多心,说我们没有教养。”
林唯尔的一番分析,叫祁终觉得言之有理,遂也点点头:“师妹说得有理,那我们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们找人要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林唯尔急忙婉拒他的好意,认真保证道。
闵栀想了想,说:“可你没有通行令牌,怎么进府啊?”
这么一说,二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被正式接待,出入都靠闵栀带着,根本没有自由通行的客人令牌。
“这……我倒是没考虑到这个。”林唯尔一下面露难色。
闵栀见他二人为难,思考了一下,果断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唯尔:“诺,你用我的吧。”
“那你们怎么办?”
“守门的又不是傻子,不知道认脸啊?谁要是敢拦本小姐,回去就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闵栀故作语气很凶的样子,硬塞令牌给唯尔,示意她不要再拒绝。
祁终见她如此仗义,内心颇是感激,上前劝道:“小师妹。要不暂时留着令牌吧,你一个人待在门外,我也不放心。”
“那好吧。我先走了,祝你们找人顺利。”林唯尔点头祝福,转身要走。
祁终想了想,又上前拉住她,递给她一支新的信号弹,关切道:“这个你多备一支,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要放!师哥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多谢祁师哥。”颇是感动地接过那支信号弹,林唯尔道谢完就走了。
看完这一切的闵栀,心潮又微微涌动,这几日的相处,她对这小子又有了新的改观。
“走吧,小疯子,待会儿灯会散了,天就更晚了。”
“嗯。”闵栀点点头,带着他从右边的巷口进去,越走越繁华。
×
林唯尔接过令牌后,就匆匆往唐门赶,怕错过宵禁,又给闵栀添了新麻烦。
脚步走得有些急,走着走着,她一不小心撞到一位老太婆,急忙止步停下来,上去扶人。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婆您没事吧?”
老太婆假装翻着白眼,让林唯尔误以为她是瞎子,更加愧疚地搀扶着她,连连问她哪里疼。
可老太婆就是不说话,让林唯尔着急地满头是汗,不断替她检查膝盖等摔倒的地方。
趁林唯尔弯腰的那一刻,老太婆眼疾手快,扯住她腰间那金灿灿的令牌,折腾两下倒进自己的怀中,脸上露出贪婪满足的笑容。
唐门财大气粗,令牌都是用黄金白银做的,一枚可当好多钱呢。
林唯尔没想到会因此招致无妄之灾,不知情的她还在担心阴险老太婆的伤势。
却听她哎呀一声,沙哑着嗓音:“小,小姑娘,老婆子我没事咯,你走吧,走吧。”
“啊?婆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馆看一下。”林唯尔耐心地询问着她。
老太婆却以为她不依不饶,缠人得紧,颇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老婆子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快走开,等会儿我孙子就来接我回家了。”
说着,还用自己脏兮兮的棍子望林唯尔身上招呼,打疼了她。林唯尔只好起身往旁边站,无辜地望着老太婆不满的脸色。
“你……”
老太婆财已到手,也不顾林唯尔说什么了,利索站起身,飞快消失在人群里。
林唯尔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又急着往回赶路了。
×
祁终跟着闵栀一路横穿过几条热闹的长街,终于在一条满是红灯笼的三层阁楼下停住脚步。
还未进门,就听见阁楼上一片莺莺燕燕的笑声,丝竹古筝声也时弱时强,不绝于耳。
下意识皱眉,祁终抬头望了眼阁楼的招牌:幽梦柔情乡。
更觉得这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倒像是什么风月场所。
他迟疑拉住闵栀,犹豫问道:“真是这里?”
闵栀郑重地点点头:“就是这儿。”
“放心吧,又没人吃了你。走走。”边说,边把别扭的祁终拖进门槛。
一进门,幽梦楼的老板娘就瞅见了闵栀的身影,顿然花容惊色,连忙上前慰问。
“哎哟。表小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行了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宋三娘,你的幽梦楼最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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