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原本想说‘没有’,两个字在嘴边饶了一圈,换为:“他好像往天台的方向走了。”
白希羽的眼睛亮了些,留下一句‘谢谢’便匆匆离开。简迟应该感到心安,心却不受控制地多跳了几下,犹豫该不该跟上,片刻后,选择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天台的风有些大,晃荡着划过皮肤,刺入耳膜。闻川喜欢耳边空荡荡只剩下风声的感觉,斜身靠在栏杆上,放空疲惫的身体与灵魂。
今天的安宁没有持续很久便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脚步声在身后由远及近。闻川睁开假寐的眼,身体在被对方碰上前做出了反应,侧过躲开。
“啊,”白希羽手足无措地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看见你站得离栏杆那么近,以为你想,你想……”
闻川压平唇角,掩饰住一闪而过的厌烦,冷淡打断:“有什么事吗?”
“早上的生物课上我看见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就想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
“我知道医务室怎么走。”
白希羽的话被堵了回来,白净的脸因为尴尬和局促而染得微红,抬起一双鹿眼,怯生生的,“闻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闻川瞥了他一眼,这个小小的动作都做得极为敷衍,薄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语气却与这个回答毫不沾边。
白希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第一天看见你的时候有些太冲动,吓到了你,但我真的没有恶意。从前在三中的时候,我就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还在学校里看见过你几次,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后来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到你,才从同学那里知道了你退学的消息。”
风声将话音衬得很轻,白希羽像是陷入那段回忆,嘴角不自觉泛起暖暖的笑,露出两个酒窝,“所以在圣斯顿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
“你说完了吗?”
听完这一通让人动容的回忆,闻川只说出这短短五个字,语气都不曾改变。
白希羽的脸刷的白了下来,慌忙解释道:“我,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看到你好像受了伤……”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嗫嚅着消失。
闻川动身朝他走近,停留在一个近得过分的距离,毫不参杂温度的眼眸直视进白希羽受惊的眼里,冰冷的嗓音与亲近的姿态截然相反,“如果你听得懂人话,就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同样的话说第三次。”
半晌,白希羽的眼底浮现出一层水光,紧紧咬住下唇,说不出来一句话。
第20章 晕倒
简迟向文学社请了假,不想碰见邵航是其一,几个学科的assessment都堆在一起是其二。
铃声打响,简迟抱着书和笔记本走进图书馆,一眼就望见人群中出挑的那抹红,心中下意识生出往回走的冲动。
巧合得简直像是刻意为之,他唯一一次请假,就碰上了同样翘课的邵航——之所以归为‘翘课’,是简迟不相信邵航会有请假的耐心。
正值晌午,邵航坐在窗外阳光能照射到的位置,单手撑住下巴,面前摊着一本书,桀骜的眉眼低垂,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唬人的认真,但简迟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这份难得的氛围感就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周围一圈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但不少人都用余光悄悄扫去邵航的方向,简迟走过去时还听见有人小声议论‘明明有专门的休息室为什么还要来图书馆’。可能就像是吃惯了山珍野味后也想尝尝家常小炒,简迟在心底猜测。
庆幸的是图书馆足够宽阔,三层楼设计,单学习区域就划分出了十五个。简迟绕开邵航,找到一处绝佳的视觉死角,放下手里的东西,戴上耳机调到平时常听的音乐,进入了学习模式。
简迟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他格外享受这种宁静的感觉,可以短暂切掉和外界的联系,沉浸在符号与文字的世界当中。
但偏偏有人看不下去。
右边的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沙哑的男声在左耳边哼唱。简迟抬头看向罪魁祸首,邵航捏着那头耳机线像是拿着一件战利品,嘴角勾出深深的笑痕。
“好巧。”
简迟的心多跳了几拍,被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更想不明白,“……你怎么在这里?”
一截耳机被邵航牵在手里,他自然随性地坐在简迟身边,歪过头,手指挑逗似的绕着那截线,悦耳磁性的嗓音让简迟生出一阵心烦:“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看见我你躲什么?”
简迟放在键盘上的手迟迟敲不下去,默了几秒,换了一个话题:“我还有作业要写。”
“你和季怀斯去听音乐会了?”邵航自顾自地问,略带玩味地观察简迟的反应。
简迟原本不想理会,但转念想到这样的反应也许会让邵航更加起劲,于是回道:“嗯。”
简单明了,断开任何聊下去的可能。
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意义,就好比问邵航怎么知道他坐在这个位置一样。简迟明白,他一定会被邵航用轻佻的语气糊弄过去。
邵航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句满含抗拒的回答,反而撑着桌子凑得更近了一些,像是贴在简迟耳边低声咬字:“听说你们那天回来的很晚,你和他都做了些什么?”
语句中刻意营造出的暧昧让简迟产生一丝不适,朝旁边挪开了一点,“这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图书馆禁止喧哗,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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