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记忆贼差,这个肯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代码,这个得你来!”种子选手二号说。
“团队优势最大化,你空间比不过我啊,总得有一个积分高的吧?”一号声音更大。
季思年叹了口气,看着那两个人花瓶底顶着花瓶底开始了唇枪舌战。
谢航笑了笑:“我们有什么战术吗?”
“我什么都不行,不过比起来的话,记忆这种太硬核了我肯定上不了,空间的话还可以努力想象一下。”他被带着分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我靠,不是,咱俩的目标不是冲击决赛,随便比比就行了啊。”
他想了想又叮嘱道:“你控一下分,千万别入围,不然我丢死人了。”
谢航面不改色地说:“你再大点声,后面那两位马上冲过来揍你。”
季思年十分识趣地降低声音:“那就这样决定啊。”
【“你爹”已选择进入项目一】
谢航叹了口气。
随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减至零,最上方弹出一个“开始比赛”的按钮。
季思年点进比赛,后方的决赛种子选手们果然分析正确,屏幕上是一堆花里胡哨的展开图。
“题目说明:正确率优先,同等正确率按照完成时间排序。”
虽然嘴上说着随便比比,但季思年还是瞬间投入了答题中,好胜心浑然不觉就被激发出来,格外认真地看着这些展开图。
说实话这比赛还挺残酷的,这学校里大部分都是高中时期的佼佼者,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对自己极高的期待值,要是结果不如意属实是很打击人。
季思年倒不是因为这些而紧张,他是单纯的不想做出一个很难看的分数,主要是不想当着谢航的面。
不规则体的展开图很难找,季思年充分发挥了自己拉满的创造力,滑动着屏幕上的不规则体,准备另辟蹊径来个投机取巧。
连在一起的特殊形状是个不错的突破点。
靠底下的这一面有个三角形,三角形接着一个长得很像小鱼的形状,鱼尾巴的部分接着梯形的下底。
季思年逮着这个特征在几个展开图里找了一圈,锁定了其中的三个答案,很快进行了一下排除,答完了第一道题。
他感觉自己好几个月没动过的脑子带着铁锈渣艰难运作了起来。
谢航的手机上无法进入答题页面,只能托着下巴看他。
做题时的季思年很不一样,和假期里见到的不一样,和刚刚吃饭时见到的也不一样。
大概是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思维里,他反而放松了好多。
终于不绷着劲儿了,吃饭时那拘谨的样子谢航都替他疲惫。
题目其实不算难,掌握了技巧后项目一基本就变成了竞速题。决赛种子选手最后还是派那个学建筑的答第一项,比季思年快了一二分钟答完。
按下提交答案的那一刻,季思年的眼前呼啸着旋转飞跃闪过了无数张不规则展开图,简直交相辉映让人头疼。
他长出一口气,居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按着眼睛问:“我做错了没?跟监考老师一样盯着我。”
做着题还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这沉浸得也不完全啊。
“没仔细看,基本都对了。”谢航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季思年趴在桌子上,抬眼看过来。
刚刚揉搓完的缘故,头顶明亮的灯照得他的眼睛泛着水光亮晶晶的。
谢航垂眼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他家养的那只小金毛。
叫什么来着,叫锄头……
“你家的狗是叫锄头吧?”
“嗯?”季思年在桌上歪了歪脑袋,“是,我的好大儿。”
谢航想起来他改的那个无厘头的昵称。
【“锄头”已选择进入项目二】
季思年看到这条弹窗后笑得不行,不得不直起身子:“我靠,我真不是这意思,搞得我占便宜一样。”
“配合一下你。”谢航笑着点开了答题界面。
莫名的满足感就像炸开在头顶的装满水的气球,砰一声把他从头到尾淋了个遍。
好像是什么独属于两个人、只有他们能够读懂的秘密。
这种隐秘的悸动有些似曾相识。
季思年看着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划着,回忆起是之前他在谢航家里洗澡,换上他的衣服那次。
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谢航很喜欢穿软质的衣服,连T恤都是纯棉的,里面一层摸起来软乎乎很像锄头脑瓜上的毛。
季思年拍了拍自己的脸,脑子却不受控地顺着想了下去。
他们两个身高身材几乎都没差多少,可他穿谢航的衣服总是很大,袖口能一直垂到小臂。
谢航穿黑的真挺好看,衬得整个人很像年霞上个月不小心摔碎的那块白玉。
奇怪的比喻。
他翻题很慢,手指停在一处就不再移动,过一会儿直接就选出答案。
谢航的手指也很漂亮,这是他从练车时就发现的事。
比如他自己在换挡的时候习惯稍微侧着推操作杆,这样往前往后都很方便。不过谢航更习惯把手覆在操作杆的杆头上,发力时可以看到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季思年,你是个变态。
他默念了两遍,开始重温刚刚那几张不规则展开图,试图分散注意力,争取在谢航做完题之前将一切奇怪反应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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