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笑了笑：“昼夜温差大，更何况又是在山上。”
    “走了。”唐念抬头就看见了道熟悉的身影，解钰站在不远处的山道上。
    唐念脸上一喜，朝他走了过去。
    周衍没任远那么缺心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了笑，上车先走了。
    “你怎么来了？”
    “怕你挨冻。出门穿的这么少，这层外套怎么能御寒？”解钰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他身上，帮他理了理领子，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脖颈。
    唐念眯着眼睛笑了笑：“这就叫心有灵犀吧，我刚说完冷，你就来给我送衣服了。走，我今天在青山观吃了好几只大闸蟹，味道鲜得很，咱们回去的路上也买几只给我爷爷他们尝个鲜。”
    两人上了车。
    解钰问道：“今天面试怎么样？”
    “还不错。我还给他们漏了一手呢，嗖嗖两下就画出了一张符。”唐念说。
    解钰眉眼温润的笑了笑。
    唐念：“你呢？追到解琰的下落了吗？”
    解钰：“嗯，追到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我倒想看看他想折腾点什么。”
    车开在崎岖的山路上，解钰转头，窗外的枫林似火，外面的灯光透进来，照的车厢内明明暗暗，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暧昧感。
    唐念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盯在自己脸上：“看什么？”
    “看你。”
    其实解钰对他的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没变过，从两人初遇他看向自己的神情就是如此，露骨又直白。
    唐念：“我有什么好看的？”
    解钰：“哪里都好看。”
    唐念“噗嗤”笑出了声：“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土味情话？”
    车在街边停下，唐念戴上帽子口罩下了车跟解钰一起走到了水产区。
    “两位买蟹啊？这边是母蟹，这边是公的，您看看，保证肥。”老板说。
    “要十只吧。”唐念说。
    老板：“好咧，看您是个爽快人，我给你挑个儿大的，算便宜点。”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蟹装好递了过去，指了指一旁的收款码道：“扫码扫这儿就行。”
    唐念还没摸出手机，一旁的解钰手指动了几下就把钱转了过去。
    “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老板把蟹递了过去。
    解钰接过，牵起唐念的手朝外走去。
    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男人跑上前。
    “有鬼！有鬼！救命啊！”
    旁边卖鱼的摊主叹了一口气道：“这疯子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这男人脚底一滑，一连撞翻了好几个盆子，里面的鱼涌出来在地上扑腾着。
    卖鱼的摊主不淡定了，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疯子，犯病了就好好在家呆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男人眼神空洞，竟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鱼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鲜血跟鱼鳞。
    一看这画面，本来要找他理论的摊主又退了回去。
    心理承受差点的胃里直泛酸，干呕了好几声。
    “这人怎么回事，这又是撞了什么邪？”
    “太吓人了。”
    “自从有了这个疯子之后，咱们这条街的生意真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唉，真不知道到底造了什么孽，三天两头就这么来一回。”
    “可不是吗，我也快疯了。”
    唐念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也不嫌弃他满身都是鱼腥味：“没事吧？”
    那男人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那个卖鱼的摊主说道：“这位兄弟，你别理他了，他就是个疯子，病犯了再伤到你。”
    唐念问：“这人是什么情况？”
    “他就住我们街，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有时候看起来还清醒点，能正常跟你打声招呼说几句话，但是疯病一犯就不认人了，前几天还咬死了一只狗，都上新闻了呢。”摊主边说边叹了一口气，“本来也是可怜人，我们也不想这样对他，但是来来回回这么折腾，谁能受得了。”
    “就是就是，太吓人了。”
    唐念点了点头：“行，我先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别影响你们做生意。”
    摊主说：“那你小心，别离他太近。”
    唐念转头：“跟我走吧。”
    那人双眼僵直，迈开脚跟在他身后。
    这地方有些偏僻，附近就有个废弃的公园，晚上根本没人来，唐念让他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朝他额头上贴了道镇魂符，那男人逐渐平静下来，眼中也恢复了几分清明，只不过说起话来还是神神叨叨的：“有鬼有鬼……你们两个赶紧跑！！”
    “你冷静点，跟我们说说都看见了点什么。”唐念问。
    那男人动了动嘴，脸上满是惊恐：“我看见了那鬼长着三个头，满身都是眼睛，一直追着我。”
    话音刚落，他忽然一颤，身体抖如筛糠，眼睛直直的看着后面。
    “它、它来了……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
    阴风四起，大片的枫叶在地上盘旋，仿佛一团火在燃烧。
    唐念刚转过头，这男人眼神忽然变得怨毒，猛地朝两人扑来。
    解钰反应极快，一挥手一团黑雾便缠上了那人的脖颈，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